矛向外刺出,形成一排尖刺,鲜卑人若骑马迎头而上,必被扎出全身窟窿。
鲜卑骑兵一边躲闪不断飞来的箭矢,一边举起兵器,同长矛手对砍。
汉军面对数万骑兵压阵,并不后退,甚至不断向前迈进。
即便如此,汉军前排士兵,在数万骑兵的冲击下,依旧有些支撑不住。
袁基立马下令,让前军的大阵变为小阵,以十几人为一单位,兼具盾兵、长矛手、弓弩手。
如此一来,可灵活作战,避免防线一旦被冲破,汉军盾兵及盾兵后的士兵被全部斩杀。
不过这样一来,鲜卑冲阵就没有遮挡了。
汉军的各个小阵拦下了大部分骑兵,但仍然有少量鲜卑骑兵顺着阵与阵之间的缝隙,不断突进。
但没关系,后面依旧有等待着的汉军。
与此同时,汉军骑兵出击,同鲜卑骑兵正面交锋起来。
而后排的战车也不断向前推,战车上射出的箭矢越来越密集,对着鲜卑骑兵们精准射击。
整个战场,乱中有序,在汉军运用各种兵器同鲜卑的对战中,鲜卑骑兵一片片倒下,随处可见独自站在原地不动或乱跑的马匹。
而汉军同样死伤无数。
许多鲜卑人奋力爬上战车,与上面不断射箭的汉军对砍。
不过由于汉军身上穿着甲胄,鲜卑士兵们往往是砍不过的。
大部分鲜卑骑兵都是躲着流矢,并奋力与汉军的骑兵和步兵对战。
双方士兵不断死去,很快战场上就血流成河,流血漂杵。
骑兵踏过,溅起一片片血花。
这是一场消耗战,战到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计策和谋略可以运用了,全靠士兵英勇作战与战场临场指挥。
檀石槐观察着正门战场的同时,开始采用他之前所想的声东击西策略。
他见正面战场盾兵一片片地涌上来,认为去攻击侧翼的时机到了。
因此他派出三队人马,去攻击汉军左翼、右翼、后军。
骑兵黑压压一片,快速向三个方向移动。
飞快移动的军队,从袁基的指挥台上看,看起来还是很明显的。
但袁基只下达了一个迎敌的指令,就没有再多做旗号。
因为那三个方位的将领们,也早就摩拳擦掌许久,只等鲜卑来战。
鲜卑也没辜负他们的期待,很快就赶到了三个方位,与三方人马飞速展开对战。
自此,大战场被分割成四块战场。
袁基时刻关注着正面主战场,并不时分精力观察其他三片战场,不断小幅度调动兵马,去各处战场填补缺漏。
空气中早已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不断往每个人的鼻孔里钻。
眼前也是一片血色,往何处望,都是双方对战的场景。
这种场景看多了,人会变得麻木,只剩下理性的指挥。
而下面的士兵们也逐渐麻木,只是机械地挥砍。
除了以兵锋杀死敌军外,没有其他捷径,因为汉军和鲜卑军已经混在了一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有可能误伤汉军。
随着时间缓慢流逝,数个时辰后,双方依然在战斗。
没有哪个军队想要撤退,这是决战,也是鲜卑的灭族之战。
汉军也不会给鲜卑休战,再休整的机会。
所以即使很多人手都快举不起来,也依旧在拼死作战。
看到这种场景,袁基知道必须做出些什么,使汉军取得压倒性优势。
他还有一张底牌没出。
——典韦所领亲兵队。
今日,亲兵队一直护卫在主帅指挥台的一左一右,看着各处战场的打斗,他们依然纹丝不动。
除非有鲜卑骑兵突破重重防线,来到他们面前,他们才会挥舞一下手中刀刃。
现在,这队在两军中休整得最好的队伍,该出击了。
袁基直接下令。
“重甲骑准备!”
下方,典韦领着兵马再次套上层层盔甲。
这一次,连战马的盔甲都有。
等众人和众马全部穿戴完毕,展现于众人眼前的,赫然是一队重甲骑兵。
装甲覆盖骑兵全身。
马匹坐骑亦覆及全身,只露出小腿及眼部。
人与马组合成钢铁巨兽,仿佛可移动的战车。
这队兵马是此战关键的突击力量。
成本不是袁基所考虑的事情,他所考虑的是骑兵和战马能否负担得起沉重的盔甲重量。
因此他层层筛选,最终选出了五百魁梧有力的亲卫作为重甲骑兵。
看着下方已穿戴完毕的典韦等人,袁基下达命令:
“出击!”
随着袁基一声令下,重甲马开始奔腾起来。
身着沉重甲胄,重甲骑兵不如轻骑跑的快。
他们移动缓慢,如同钢铁堡垒一般驰骋于战场。
重甲骑兵无需跑过谁,因为鲜卑骑兵已经深陷汉军军阵,想要撤回是一件极难的事。
“嘿!嘿!嘿!”
随着典韦的一声打气,重甲骑兵紧跟典韦和山君马,举起长矛或马槊,劈砍着路过的每一个鲜卑骑兵。
“啊!!!”
“噗……”
所过之处,鲜卑骑兵无不死于当场。
重甲骑兵如同钢铁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檀石槐远远望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睁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双方已经打了好几个时辰了。这期间,汉军各种招数齐出,鲜卑一直进攻兼防守,四个战场全部打成了消耗战,预期中的声东击西也没达到效果。
就在双方都打得疲惫,全靠一口气支撑之时——
汉军居然还有没出完的招数?!
檀石槐心脏沉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即使一旁的和连不断问他问题,他也一律听不进耳中。
他已经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鲜卑此次,怕是要败了……
果不其然,汉军那边,典韦带领五百亲卫开始犁平战场,如割草机一般,将鲜卑的人头一一割下。
这个队伍无需指挥,所有骑兵紧紧跟随典韦行动,并排成蛇阵,以最不灵活的身姿排成最灵活的阵型,以中和移动的不便。
他们钻到各处战场,并不断收割着人头。
这场独属于鲜卑的灾难,稳步地降临在了主战场。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