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神情严肃地回道:“好,我明白。”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秦淮如慢慢走了过来。她眼圈泛红,眼角还挂着泪,似乎还未从先前的委屈中平复。
尽管贾东旭刚才当众辱骂她,可看见何雨柱把贾东旭按在地上,她还是忍不住上前替贾东旭说话:“何雨柱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东旭!刚才我们只是夫妻吵架,一点误会而已,用不着找公安!你放开他,我这就带他回家!”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人忍不住开口:“姑娘,你这话说的,你丈夫当街骂你、还动手打人,这能叫误会?”
“真是白劝你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们刚才还替你说话,现在倒好,你反过来怪制服他的人?真把我们当猴耍!”
“早知道你甘愿受这份气,我们何必多管闲事!”
原本大家看秦淮如被贾东旭当街辱骂,都觉得她可怜,还想帮她说话。谁知她丈夫发疯打人,被人制服后,她不仅不感谢,反倒责备起帮忙的人。
围观的人顿时恼了,纷纷指责起秦淮如来。
秦淮如见众人都朝她发难,一时不知所措。
她满心委屈,高声喊道:
“你们凭什么这样指责我!刚才明明是你们自己跑出来指责我丈夫的不是!我什么时候求你们替我出头了!”
“本来就是你们自己凑上来的!那人说的话惹怒了我丈夫,我丈夫打他也是他自找的!”
“怎么了!凭什么别人能说我丈夫,我丈夫就不能揍他!”
秦淮如扯着嗓子大喊。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被她的歪理惊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
我们好心帮你说话!
结果反而成了我们的错?
这简直就是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的故事!
见秦淮如如此蛮不讲理,大家顿时火冒三丈。
他们指着秦淮如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姑娘怎么好歹不分!我们帮你说话,你反倒骂起我们来了!”
“就是!你丈夫骂你,我们替你出头,他动手打人,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还说我们活该!你还是人吗!”
“真是晦气!出门遇见个白眼狼!我看你跟那男的真是天生一对!活该被他骂!自己就是个贱骨头,上赶着找罪受!”
“可不是嘛!好久没遇到这么恶心的事了!今天逛个街居然碰上这种糟心事!”
“你简直脑子有问题!你俩真是绝配!以后别出来恶心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骂声不绝于耳。
秦淮如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心里越发憋闷。
她站在原地,脸色涨得通红。
在秦淮如的观念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管愿不愿意,既然嫁给了贾东旭,就是他的人了。
无论贾东旭如何对待她,她都只能默默承受。
刚才贾东旭当街骂她,虽然心里委屈,但她觉得这与旁人无关。甚至觉得被骂是因为自己太贪吃,错在自己。
在秦淮如看来,这件事本该以贾东旭骂她几句就过去了,过两天她自然就会忘记。
可她万万没想到,刚才会突然冒出个人来对贾东旭说教。
起初秦淮如还想拦住那人,让他别说了。
但没想到贾东旭突然发了疯似的动起手来。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事情渐渐闹得不可收拾。
贾东旭此时已倒在地上,还有人去报了公安。
秦淮如一下子急了。
她如今怀着身孕,没法外出工作。
她婆婆也没有固定工作,以前还能纳鞋底帮补家用,可自从上次被何雨柱打伤后,贾张氏就再也没干过活,整天瘫在家里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比猪还规律。
如今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靠贾东旭每天去废品回收站上班挣点小钱。
那废品站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捡垃圾,收入微薄,日子勉强糊口,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现在要是报公安把贾东旭抓走,家里就彻底断了收入来源。
他们家一点积蓄也没有,向来是赚一天吃一天。
贾东旭真要出事,明天吃饭都成问题。
想到这里,秦淮如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不再理会旁人议论,转而楚楚可怜地望向何雨柱:
“何雨柱,东旭真的不能去公安局啊!”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吃饭都难,他要是被抓了,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明天就揭不开锅了!”
“求求你放开东旭吧,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说着,她伸手拽住了何雨柱的衣袖,模样可怜地轻轻拉扯,像是在哀求。
何雨柱察觉她的动作,立刻抬臂甩开她的手,眉头紧锁,声音严厉:
“秦淮如你放手!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别跟我说你家困难——难道地上这人就活该被打吗?”
“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比我清楚。”
“贾东旭当街骂你,人家路人替你说句话,他听不顺耳就动手打人。”
“人家一开始帮你,你连谢都不谢一声,现在贾东旭打了人,你倒轻描淡写一句误会,让我放了他?”
“那这个被打的人怎么办?就活该挨这顿打吗?”
“贾东旭犯错在先,别总拿家里困难当借口。家境不好才更该安分守己,少惹是生非。”
“动手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要报警了才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家境差不是逃避责任的挡箭牌!”
何雨柱语气坚决地说道。
周围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说得好!年轻人有道理!”
“这事不能轻易了结,必须让他们负责!”
“对!打人就得承担责任,别拿穷当理由!”
“必须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秦淮如见众口一词都要叫公安来处理,心里顿时慌了神。
这下彻底走不掉了!
贾东旭打人,公安来了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把他抓去关起来,要么让他们家赔钱。
不论哪种,对这个家都是灭顶之灾。
贾东旭要是被关,家里就断了收入;要是赔钱,现在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这笔赔偿简直要命。
想到绝境,秦淮如眼圈一红。
她悄悄拉住何雨柱的衣角,低声哀求:
“何雨柱,求求你放过贾东旭吧。看在我们曾经同住一个大院的份上,别追究了。”
“公安真要把他带走,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只要你肯放过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用身子蹭了蹭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感到一阵反胃。
“秦淮如,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要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样!”
他说着,猛地甩开秦淮如抓住他的手。
脸上写满了嫌恶。
秦淮如愣住了。
她没想到何雨柱不仅不买账,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拆穿了她的心思。
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羞愧得无地自容。
此时,
被何雨柱踩在地上的贾东旭,
也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
他趴在地上,怒声吼道:
“秦淮如,你这贱女人!你居然对何雨柱说这种话!你要脸不要!”
贾东旭破口大骂。
秦淮如听了,心里更加羞惭。
“我不是!我没有!”
“贾东旭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无力地辩解着。
其实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她本来怕贾东旭听见,
还特意压低声音,只让何雨柱一个人听到。
谁想到何雨柱竟然大声嚷了出来。
她那点心思一下子暴露在人前。
可她这么做,
不也是为了救贾东旭吗?
现在反倒被贾东旭这样骂,
秦淮如心里又委屈又憋闷。
站在一旁的唐沁听着这一切,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惊不已。
当初她知道秦淮如被贾东旭逼得未婚先孕时,
还十分同情她,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即便后来何雨柱说秦淮如三观有问题,
她心里还是觉得秦淮如可怜。
但唐沁实在没想到,
秦淮如竟然是这么随便的人。
刚才她那番毁三观的言论已经让唐沁大为震撼,
她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站在欺负自己的人那边说话。
而且秦淮如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大声指责帮助她的人。
现在,
唐沁又看到秦淮如想用那种事做交易,
让何雨柱放了贾东旭。
她的内心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既然秦淮如为了令何雨柱放过贾东旭,连底线都能不顾,
唐沁不禁怀疑,当初贾东旭让秦淮如怀孕,
究竟是出于贾东旭的强迫,
还是两人你情我愿。
此刻,唐沁冷冷注视着秦淮如,
心中对她最后一点同情也彻底散去。
可怜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
这话真是何雨柱说得一点没错。
她转过目光,望向神情坚定的何雨柱,
想到他刚刚毫不退让、高声驳斥秦淮如的模样,
嘴角不由微微一扬,心头涌上一阵安稳。
“秦淮如,你最好自重!还讲什么邻里旧情、别再追究?”
“贾东旭以前在院里怎么针对我的,你回去问问他!他背后阴我、骂我。”
“如果非要论邻里情,那我今天更非把他送进公安局不可——他欺负我的事还少吗?”
秦淮如没料到自己的话竟火上浇油,
她深深埋着头,脸颊通红,羞愤难当。
羞耻、懊悔、焦虑、难受……
各种滋味绞在心口,
仿佛被大石压住,喘不过气。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众人纷纷朝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几名公安正快步走来,
大家赶紧让开一条路。
南街街区公安队长老杨带人赶到,
一见何雨柱将贾东旭按在地上的场面,
几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杨望向报案的人问道。
那人立刻指着贾东旭大喊:
“是他!他刚才像疯了一样在街上打人!”
“他先是对自己媳妇又吼又骂,
这位路人劝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