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火三环在沙冰腕间流转出三重光晕,东方的天际已泛起温润的白光。那是光域的“净光灵脉”在苏醒,不同于炎域的炽烈,也异于雷域的暴烈,这光芒纯净得像初生的晨曦,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穿透力,远远望去,仿佛天地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光墙。
“光域的灵脉最是纯粹,也最是固执。”融站在炎域与光域的交界“辉光崖”上,望着那片白光,银灰色灵脉在身前织成半透明的纱,“古籍记载,光域的‘净光晶’能映照出灵脉的杂质,那里的生灵以‘光核’为心,认为只有绝对纯净的灵脉才配存在,对混合灵脉向来排斥。”
沙冰却从那片白光中读出了别样的讯息:“它不是‘排斥’,是‘害怕’。”他掌心的炎心鳞与雷耀鳞同时亮起,与光域的白光产生共鸣,“就像干净的白布怕被弄脏,它只是不知道,混合的色彩也能很美,不是非要纯白才叫干净。”
前往光域的路被一层“净光屏障”阻断。屏障由无数细密的光丝组成,任何带有混合灵脉的生灵靠近,光丝就会收紧,将灵脉中的“杂质”——也就是不同域的灵脉混合痕迹——剥离出来。小沙试着靠近,手臂上的活沙灵脉立刻被光丝抽出,在屏障外凝成土黄色的沙粒;冰月的冰脉灵纹也被剥离,化作细碎的冰晶,在光中闪烁。
“它在说‘不纯的东西别进来’。”沙冰看着屏障上跳动的光纹,轻声道,“光域的灵脉认为,混合灵脉是‘污染’,就像清水里落了尘埃,一定要过滤干净才安心。”
他没有强行突破,而是让小沙取来雷沙晶,冰月拿出冰沙堡的融灵水,自己则引动风雷火三域的灵脉,在屏障外筑起一座“多彩光台”——
雷沙晶的紫纹、融灵水的银纹、风域气流的青纹、炎域火莲的红纹、活沙的土黄纹、冰脉的白纹,在台上交织成六色光轮。沙冰站在光轮中央,将五片极光鳞的力量注入其中,六色光轮立刻爆发出柔和的光晕,轻轻触碰着净光屏障。
奇妙的事发生了:光丝没有再剥离灵脉,反而开始吸收光轮的色彩。原本纯白的屏障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彩纹,像白纸上晕开的颜料。沙冰能“听”到光域灵脉的惊讶——它从未见过如此和谐的混合灵脉,那些不同的色彩没有相互污染,反而让光变得更加丰富。
光域的“光语者”光曦从屏障后走出,她周身笼罩着白光,面容纯净得像透明的水晶,眼眸中映着六色光轮,带着一丝困惑:“千年来,我们一直以为纯净才是光的归宿,原来光也能有这么多颜色?”
沙冰笑着指向天空:“你看天上的云,有时白,有时金,有时红,不同的颜色都是云,却各有各的美。光也一样,纯白是美,多彩也是美,就像人穿衣服,有人爱素色,有人爱花布,没有对错。”
光曦带领众人进入光域腹地,那里的“净光湖”湖面如镜,能映照出灵脉最本真的形态。湖中央的“光心柱”通体由净光晶构成,柱身刻满了纯粹的光纹,没有一丝杂色。“这是光域的‘初心镜’,”光曦轻抚柱身,“能照出所有灵脉的本源,以前我们只用它来筛选‘纯净者’。”
沙冰走到净光湖边,将五片极光鳞投入湖中。湖水立刻沸腾起来,六色光纹从湖底涌出,与光心柱的白光交织成七色彩虹。虹光中,光域的灵脉开始与其他域的灵脉对话——它发现雷脉的暴烈中藏着力量,炎脉的炽热里含着温暖,风脉的流动中有自由,沙脉的厚重里是安稳,冰脉的寒冷中是冷静。
“原来‘杂质’里藏着这么多美好。”光曦的声音带着释然,她从光心柱中取出一块“本源光晶”,递给沙冰,“这是光域最纯净的光脉灵纹,现在我明白,纯净不是排斥,是能包容所有色彩后,依然保持本心。”
沙冰接过本源光晶,掌心的五片极光鳞同时亮起,与光纹共鸣出七重光。本源光晶裂开,飞出第六片极光鳞——纯白色的“净光鳞”,鳞面上的纹路与净光湖的七彩虹光完全同步,触摸时能感受到包容一切的温润。
“光域的灵脉说,”沙冰抚摸着净光鳞,眼中映着柔和的白光,“它愿意学着接纳色彩,但也希望我们记得,纯粹的初心永远值得守护,就像彩虹再美,也离不开阳光的底色。”
离开光域时,净光屏障已化作七彩光门,光丝上缠绕着风雷火沙冰五域的灵纹。光域的净光晶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彩纹,不再是单调的纯白,而是像撒了金粉的绸缎,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光曦望着那些彩纹,轻声道:“以前我们怕色彩会污染光,现在才知道,光可以照亮色彩,色彩能让光更绚烂。就像白天与黑夜,没有黑夜的深沉,怎显白天的明亮?”
沙冰将净光鳞与前五片极光鳞放在一起,六片鳞片的光纹自动拼接,在掌心形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星图的最后一个空缺,闪烁着深邃的黑光——那是位于北方的“暗域”,那里的灵脉深沉如夜空,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却又在星图边缘若隐隐现,等待着被理解的时刻。
融在净光湖的七彩虹光旁,看着白光与彩纹共同编织的新灵脉,在《调和经》上写下:“纯粹与包容从不是对立,就像光与影,能照亮也能隐藏,关键是有没有勇气承认,不同的存在都有意义。”
远处的光心柱,纯白的柱身上已染上淡淡的七彩纹路,却丝毫没有失去纯净的本质,反而像被赋予了生命,在光域的清辉中静静伫立。沙冰腕间的风雷火冰光五环同时亮起,与掌心的六片极光鳞共鸣出六重奏,像在向暗域发出呼唤——最后一场共生的理解,将在深邃的黑夜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