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团圆记
刚到宫门口,刘梓妍就看到周小敏躺在地上,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毫无血色,灵儿和小石头跪在旁边,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小石头的脸上还沾着泥土,看着格外可怜。刘梓妍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周小敏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她心里一紧,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那是她耗费三个月心血,用天山雪莲、千年人参、冬虫夏草等珍贵药材炼制的“还魂丹”,整个皇宫也只有这一颗,本是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如今却派上了用场。
“灵儿,周奶奶是怎么晕倒的?晕倒前有没有说过哪里不舒服?”刘梓妍一边打开锦盒,一边急切地问,目光却没离开周小敏的脸。
“奶奶今天中午在院里晒草药,突然就倒了,没说哪里不舒服,之前也没见她难受……”灵儿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她看着刘梓妍手里的锦盒,眼里满是期盼,“长公主殿下,这颗药能救我奶奶吗?”
“能,这颗药能暂时稳住她的气息。”刘梓妍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还魂丹”塞进周小敏嘴里,又让卫兵取来温水,她蹲下身,轻轻抬起周小敏的头,一点点将温水喂进她嘴里,直到药丸完全化开。随后,她对卫兵吩咐:“快,把周奶奶抬上宫里的马车,送到医圣师傅的院子里,动作轻点,别碰着她!”
两个卫兵赶紧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抬起周小敏,往宫里的马车走去。刘梓妍牵着灵儿和小石头的手,跟在后面,柔声说:“别担心,我师傅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他一定能治好周奶奶。”
马车一路驶入皇宫深处,绕过层层宫殿,停在医圣的宅院外。这处宅院不大,院里种着几株草药,还有一棵老梨树,此时虽已过了结果的季节,枝叶却依旧茂盛。医圣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眉头微蹙,在书页上用朱砂圈点着什么,桌上还放着一碗没喝完的茶,早已凉透。
听到院外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医圣抬头望去,就见刘梓妍领着两个卫兵,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人身上盖着的深灰色粗布,正是他前几天送给周小敏的那块——他特意选了厚实的料子,想着让她做件夹袄过冬,如今却盖在了她的身上。
医圣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医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书页散了开来。他快步跑过去,几乎是踉跄着,掀开那块粗布一看,周小敏双目紧闭,嘴唇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像随时会断,连胸口的起伏都几乎看不见。“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医圣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伸出手,想碰周小敏的脸,却又怕碰碎了她似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师傅,周奶奶是长期劳累过度,加上早年的腰腿旧伤侵入骨髓,这次又受了风寒,引发了昏迷。”刘梓妍的声音带着急切,她指了指周小敏的脸,“我刚才给她喂了‘还魂丹’,暂时稳住了她的气息,可‘还魂丹’只能治标,要根治,还得靠您的医术。”
医圣颤抖着伸出手,终于搭在了周小敏的手腕上,指尖传来的脉搏断断续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一滴一滴落在周小敏的手背上,冰凉的泪水让周小敏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都怪我,都怪我……”医圣的声音带着愧疚,几乎是哽咽着,“当年若不是我糊涂,狠心的抛弃她,也不会被掉进瀑布困在孤岛上三十多年,让你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如今又要带孙儿,把身子都熬垮了……是我对不起你,小敏……”
“医圣爷爷,您和我奶奶到底是什么关系?”灵儿站在一旁,看着医圣落泪的模样,心里的疑惑再也忍不住——这些日子,医圣对他们的好,超出了“陌生人”的范畴,可奶奶见了医圣,却总是冷冰冰的,像有什么深仇大恨。“您明明和我们非亲非故,却天天给我们送药、送米,可您和奶奶见了面,又像仇人一样不说话,您是不是认识我奶奶很久了?”
医圣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愧疚和疼惜:“灵儿,对不起,爷爷当年……当年负了你奶奶。我就是你奶奶常提起的,那个‘走了四十多年的人’。”
“你是我爷爷?”灵儿
医圣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瘦骨嶙峋、眼神里满是倔强的灵儿,指尖刚要碰到她的衣袖,又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声音里满是愧疚与疼惜:“对不起,灵儿,都是爷爷的错……爷爷这浑人,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你们的存在,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是爷爷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奶奶啊!”
灵儿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和压抑多年的恨意:“你是我爷爷?你就是当年那个负了我奶奶,扔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过日子的负心汉!”话音落下,她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些从奶奶断断续续的讲述里听来的委屈、艰难,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这个“爷爷”的怨怼。
一旁的刘梓妍连忙上前,轻轻拉住灵儿的胳膊,柔声劝慰,又转头看向医圣,眼神里满是理解:“灵儿,你先冷静些,听我说。当年你爷爷是真的不知道你父亲的存在,他那时候意外被困在海外孤岛,与世隔绝了整整三十多年,一年前才好不容易脱困归来。若是他早知道有你奶奶和你父亲,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他们娘俩受半分委屈,又怎么会等到今天才寻来呢?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爷爷心里的愧疚不比你们少,你就试着原谅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