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圪节公社大院后排那孔属于副主任徐治功的窑洞里,
此刻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将外头的阳光严严实实地挡在外面,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夹杂着汗味、脂粉味和某种暧昧气息的浑浊空气,
挺热的!
简陋的木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刚刚结束了一场并不算酣畅淋漓的交缠,空气中还残留着压抑的喘息和一丝未能尽兴的野性欲望,
徐治功光着上身,靠在床头,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带着一种事后,略显病态的潮红,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黢黑的屋顶,兀自喘着气。
躺在他旁边的王彩娥,却是另一番光景,
身上连层细汗都没有,呼吸平稳,脸上非但没有满足后的红晕,反而带着明显的不满足和烦躁,
刚才那番激情,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分钟,过程更是如同懒驴拉磨,慢吞吞,有气无力的,吭哧瘪肚了半天,也没能点燃她半点火气,反倒像是被敷衍了事了一番,
本来一早过来,特意好生打扮一番,想来个天雷勾地火,结果倒好,别说天雷,闷屁都没一个,自然不可能有地火了,
倒是一肚子火!
王彩娥没好气地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声音带着不满和埋怨,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啦吧唧的,
我这一大早特意收拾了跑过来,你就给我这副德行?连我家那个没用的都比不上!”
徐治功像是没听见一般,置若罔闻,依旧望着屋顶,一声不吭。
王彩娥见人这副爱搭不理的死样子,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支起身子,丰满的双峰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手指戳着徐治功的胳膊,
“诶,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接着,眼珠子一转,似明白什么,脸上露出怀疑和警惕的神色,声音也尖利起来,
“你是不是在外头又有相好的了?玩腻了老娘,就想一脚踹开?
姓徐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干,老娘跟你没完,
我……我去公社告你去,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这副主任是个什么德行!”
“行了,行了,别特么胡说八道!”
徐治功被她吵得心烦意乱,猛地转过头低吼一声,但看着王彩娥那副豁出去的泼辣样,又不敢真把她惹毛了,他可是清楚这女人脾气,不仅风骚,更大胆,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能压着火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没有的事,你少在这儿疑神疑鬼!”
“那你在这摆个脸给谁看呢?我招你惹你了?我这主动上门来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因为你”,徐治功无奈,
“是……是工作上的事,遇到点麻烦,心里不痛快!”
“工作?”
王彩娥狐疑地打量着人,语气稍微缓和了点,但依旧带着审问的意味,
“你堂堂一个公社副主任,在这石圪节,除了白明川主任,还有谁能给你气受?
还能有什么麻烦能把你愁成这样?连……连办事都没心思了?”
她凑近些,换上一副看似关切的表情,追问道:
“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兴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