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脉谷锚点下方的“煞源窟”,空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淡黑煞气,窟顶的钟乳石泛着暗紫色,像是被煞力侵蚀过的痕迹。最深处的上古净化阵早已斑驳,阵眼的凹槽里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中央那道“灵脉导流纹”还泛着微弱的金光,与三枚本源珠的气息隐隐呼应。
苏小远蹲在阵前,算经符纸铺在地面,指尖灵力划过符纸,古篆纹路与阵上的导流纹重合:“净化阵需要三珠分别嵌入三个阵眼,冰珠对‘寒渊角’,沙珠对‘流沙台’,木珠对‘古林心’,再用三系灵力引导共鸣,才能激活净化力。”
阿雪捧着冰系本源珠走向寒渊角,珠体刚靠近阵眼,周围的暗紫钟乳石就凝结出一层薄冰,煞气被冰珠的寒气逼退半尺:“冰珠在主动呼应阵眼,好像知道该怎么做。”她将珠子嵌入凹槽,冰珠瞬间亮起,阵眼周围的导流纹泛起蓝光,与冰珠连成一道光带。
阿沙的沙系本源珠嵌入流沙台时,阵眼的沙粒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导流纹流动,在阵面上画出与深渊沙海同源的古篆:“沙珠在补全阵上缺失的纹路,之前看不懂的部分,现在全清晰了。”他指尖灵沙轻撒,与沙珠的光芒呼应,光带又添了一层金色。
小树苗将木系本源珠放进古林心阵眼,珠子刚落,阵眼周围的地面就冒出细小草芽,草叶快速生长,缠绕着导流纹,泛出鲜活的绿光:“木珠在唤醒阵里的灵脉,连窟里的石头都开始透气了。”
三珠归位,净化阵的导流纹终于全部亮起,蓝、金、绿三色光带在阵中央交织,形成一道旋转的光轮。可就在光轮即将触碰到煞源核心时,窟底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暗黑色的煞力从核心深处喷涌而出,撞在光轮上,光轮瞬间黯淡,寒渊角的冰珠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纹。
“是煞源的最后抵抗!”苏小远的算经符纸剧烈颤动,推演显示核心深处还藏着一缕“上古煞魂”,正靠着残留的灵脉力苟存,“它在撞阵眼,想让三珠脱离凹槽!”
小绒突然冲上前,将预警冰串挂在寒渊角的阵眼旁,冰串的冰魄晶与冰珠共鸣,蓝光暴涨,堵住了冰珠的裂纹:“冰串能帮冰珠稳住能量!我能感觉到它在跟冰珠一起推煞力!”
小砾则将灵沙契文袋里的三系感应沙撒在流沙台周围,沙粒顺着导流纹形成一道“固阵篆”,金色光带重新变得紧实:“感应沙能锁死阵眼,煞力再撞也动不了沙珠!”
小芽抱着灵植感应盆跑到古林心旁,盆里的护脉藤突然疯长,藤蔓缠上木珠,叶片吸收周围的煞力后,泛出与木珠相同的绿光:“藤说它能帮木珠吸收煞力!让光轮更有力!”
孩子们立刻调整灵力输出——阿雪将玄阶冰力注入冰珠,光带的蓝光更盛,冻住了喷来的煞力;阿沙催动灵沙篆,金色光带化作锁链,缠住煞源核心;小树苗展开共生契,绿色光带顺着藤蔓蔓延,深入核心吸收煞魂的力量。苏小远则用算经引导三道光带,将它们拧成一股“净化光柱”,直直刺入煞源核心。
“嗷——”一声凄厉的嘶吼从核心深处传出,上古煞魂在光柱中渐渐消散,暗黑色的煞力被光柱分解,化作无害的灵脉能,融入净化阵的导流纹。当最后一缕煞魂消失,三枚本源珠同时爆发出强光,净化阵的光轮扩散到整个煞源窟,窟顶的暗紫钟乳石恢复成正常的乳白色,地面的草芽长成了成片的灵植,连空气里的煞气都被彻底驱散。
众人走出煞源窟时,衡脉谷的景象已焕然一新——锚点石泛着柔和的七彩光芒,周围的灵脉气流形成一道道透明的光带,缠绕着谷中的草木;北境方向传来消息,冰灵泉的冰面泛着莹蓝,比以往更清澈;西域的流沙泉不再有沙层结块,灵沙泛着金光,流动得愈发顺畅;南境雾雨林的古林之心,灵植长得比之前更茂盛,连苗老培育的新灵植都提前开了花。
小芽蹲在锚点石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垂叶藤——藤叶上开了一朵淡紫色的小花,花芯泛着与木珠相同的绿光:“它开花了!之前在古林都没开,现在终于开了!”
小砾抓了一把衡脉谷的土,混入自己的灵沙里,灵沙瞬间泛出七彩光晕:“灵沙能感应到所有灵脉的气息了!以后不管哪里的沙脉有问题,我都能找到!”
小绒则将预警冰串放在锚点石上,冰串的冰魄晶吸收了锚点的灵脉能,泛出比之前更亮的蓝光:“冰串现在能预警百里内的煞力!比之前厉害多了!”
苏小远看着眼前的景象,算经符纸在掌心泛着微光,却没有再推演新的危机——符纸上只有平稳的灵脉纹路,像一片安静的星河。他抬头望向谷外,归墟岛的海脉光、隐脉村的监测站灯光、灵脉学堂的护脉藤绿光,都与衡脉谷的七彩光带连成一片,像是整个大陆的灵脉,都在这一刻轻轻呼吸。
阿雪走到冰灵泉的方向,望着远处的雪山,冰系本源珠在她掌心泛着温和的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凛冽的寒气;阿沙则看向西域的地平线,沙系本源珠的金光与远处的流沙泉遥相呼应,灵沙在他指尖流动,比以往更顺畅;小树苗低头看着藤篮里的抗煞灵植,植物的叶片上,三系灵脉的纹路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小小的灵脉图。
没人再说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守护什么。小徒弟们在谷中追着灵脉气流奔跑,小绒的冰系灵力凝结出小小的冰蝶,小砾的灵沙堆出会动的小沙兽,小芽的护脉藤跟着她的脚步,在地面画出淡淡的绿纹。孩子们靠在锚点石旁,看着远处的光影,掌心的本源珠轻轻颤动,像是在与这片大陆的灵脉,做着无声的交流。
夕阳西下时,衡脉谷的天空出现了一道七彩的灵脉虹,横跨北境、西域、南境、东海四个方向。虹光下,谷中的草木在灵脉能的滋养下快速生长,灵植的花香、冰泉的凉意、沙粒的轻响,交织成一片平和的声响。
苏小远翻开《灵脉养护手记》,在最新的一页上,没有写长篇的感悟,只画了一幅简单的画——三个小小的本源珠,周围围着几个奔跑的小人,背景是一道七彩的虹,旁边只有一行小字:“今日,灵脉皆安。”
手记合起时,封面的“青山渡雨”四个字,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与锚点石相同的温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