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学堂的院墙外,最近多了个热闹的去处——每月初一开集的“灵脉市集”。各族村民从四面八方赶来,雪狮族的修士扛着冰魄晶凝成的“冰灵果”,沙狼国的商贩推着装满灵沙培育的“沙蜜薯”,南境的药农提着盛满灵植汁液的陶罐,连归墟岛的渔民都划着小船,带来用海脉灵能养肥的“灵脉鱼”,市集的石板路上,到处是带着灵脉气息的烟火气。
小绒蹲在雪狮族的摊位前,指尖凝出细碎的冰雾,轻轻裹在冰灵果上:“这样能让果子保鲜更久,到了西域也不会化。”她现在操控冰系灵力愈发熟练,冰雾薄得像一层纱,却能精准锁住果子的寒气,雪狮族的摊主看得直点头,干脆把保鲜的活都交给了她。
不远处,小砾正帮沙狼国的商贩改良摊位前的土壤。他抓了把灵沙撒在土里,指尖灵力催动,灵沙与土壤融合成淡金色的“灵沙土”:“种沙蜜薯用这个土,根能扎得更深,还能吸收周围的灵脉气,比之前甜一倍。”商贩试着埋下一颗薯种,不过半刻钟,就冒出了嫩绿的芽尖,引得周围人纷纷围过来要灵沙土的配方。
小芽则在苗老的灵植摊位旁忙得不亦乐乎。她抱着灵植感应盆,盆里的护脉藤对着一盆“凝露草”轻轻摆动:“它说盆里的灵脉水太多了,要倒掉一半,再晒半个时辰太阳。”苗老按她说的做,原本蔫蔫的凝露草很快挺直叶片,叶尖还凝结出晶莹的灵脉露,引得买草的村民都夸小芽“能跟灵植说话”。
小树苗站在市集中央的空地上,面前摆着几盆奇特的灵植——叶片是冰蓝色的,根部却缠着淡金色的灵沙,盆土表面还爬着细小的绿藤。“这是‘跨脉灵植’,用冰、沙、木三系灵脉能一起养的。”她拿起一片叶子给围观的人看,“冰脉让叶片耐寒,沙脉让根系结实,木脉让它长得快,种在石漠村也能活,还能结出能吃的‘三脉果’。”
苏小远逛到摊位前时,正赶上小树苗给村民演示怎么浇水。她用木系灵力引着灵脉泉水,先绕着根部的灵沙浇一圈,再对着冰蓝色的叶片喷了点稀释的冰魄晶水:“不能直接浇在叶片上,会冻伤;也不能只浇沙层,会让藤条缺水。”村民们听得认真,手里的小本子记个不停,很快就把带来的几盆跨脉灵植抢订一空。
阿雪和阿沙也凑了过来,阿雪看着叶片上的冰纹,指尖凝出一点冰力:“要是在北境种,我能帮它加层冰膜,冬天也能长。”阿沙则摸着盆土的灵沙:“西域的沙层厚,我能帮它配更透气的灵沙土,夏天也不怕涝。”小树苗笑着点头,把两人拉到一旁:“正好想跟你们说,石漠村的村民想要一批跨脉灵植,我们一起去帮他们搭育苗棚吧?”
市集快散的时候,寒川长老带着几个雪狮族的孩子来找小绒。他们手里捧着一块不规则的冰魄晶:“村里的冰灵泉结了块‘冰纹晶’,里面藏着灵脉纹路,想让你帮忙把纹路画出来,挂在冰屋当装饰。”小绒接过冰魄晶,指尖冰力轻轻划过晶面,冰纹在她手下渐渐清晰,像一片缩在晶里的小雪花,雪狮族的孩子们看得眼睛都亮了。
夕阳西下时,市集的人渐渐散去,孩子们把没卖完的灵植搬到学堂的后院。小绒给跨脉灵植裹上冰雾保鲜,小砾给盆土加了层灵沙,小芽则让护脉藤绕着花盆爬了一圈,像是给植物搭了个绿色的小架子。小树苗看着眼前的灵植,突然发现叶片上的冰纹、沙脉和绿藤,正好对应着三枚本源珠的颜色,忍不住笑了:“它们倒像是把衡脉谷的灵脉气都带过来了。”
苏小远靠在院墙上,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算经符纸在掌心轻轻展开,上面没有复杂的推演,只画了几株跨脉灵植,旁边标注着“石漠村育苗计划”“北境冰灵泉种植试验”。他抬头望向远处,衡脉谷的七彩光带还隐约可见,归墟岛的方向传来渔船的钟声,隐脉村的监测站亮着柔和的灯,整个大陆的灵脉,都在这平和的日常里,慢慢舒展着生机。
阿雪走到苏小远身边,手里拿着一颗刚从市集换来的沙蜜薯:“烤着吃的话,用你的算经算算,多久能熟?”苏小远笑着摇头,把符纸收起来:“不用算,闻着香味就知道了。”两人看着不远处,小砾正用灵沙堆了个小烤炉,小芽和小绒在旁边捡枯枝,小树苗则把跨脉灵植的叶片铺在炉边,说是能让薯香里带点灵植的清甜味。
暮色渐浓时,烤炉里的沙蜜薯冒出甜香,混合着灵植的气息,飘满了整个学堂后院。孩子们围坐在炉边,分享着烤得软糯的薯肉,小绒说下次要在烤炉周围加层冰雾,让热量更集中;小砾说要把灵沙混进炉灰里,烤出来的薯皮更脆;小芽则说要在炉边种几株凝露草,让露水掉进炉里,增加点灵脉的清甜。
苏小远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样子,突然觉得,比起之前对抗煞源的紧张,这样的日常更让人安心。他摸了摸怀里的算经,想起之前在煞源窟写下的“今日,灵脉皆安”,现在才明白,所谓的“皆安”,从来不是静止的平静,而是这样带着烟火气的、生生不息的热闹——是各族村民的笑脸,是孩子们的笑声,是跨脉灵植慢慢生长的生机,是灵脉与生活,悄悄融在一起的温柔。
后院的护脉藤在暮色里泛着绿光,叶片上的露珠映着烤炉的火光,像是撒了一把碎星星。小树苗突然指着藤叶说:“你们看,藤叶的影子像不像三枚本源珠?”众人抬头望去,月光下,藤叶的影子正好叠成蓝、金、绿三个圆,轻轻晃着,像是在跟着他们的笑声,一起享受这灵脉皆安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