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梅转身就走，没再给秦大一个眼神。
秦大望着秦巧梅的背影，先是愣在原地几秒，然后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赵小小。
赵小小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有些震惊的抬眼，“秦大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大打断，“我……我、先回去了。”
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走了一会，秦大反应过来，想了一下，又折回去去供销社买了二两橘子味糖果，打算给赵欢欢带回去。
知道秦巧梅回家了，他也没再去秦妈屋里，转身回了家。
赵欢欢正一个人躺在炕上歇着。
听见声音坐起身，看了眼秦大，表情难看，“你又去找赵小小了？”
秦大：“……”
“没……就、碰见……”
“呵……你看看你衣服上。”
秦大仓皇低头，今天他穿的白布衫子，上面有些粉红色印子。
不是脂粉，就是口红。
秦大想起刚刚赵小小扑进他怀里的动作，着急解释。
越解释越说不明白，“她、摔倒了、我扶……”
赵欢欢显然不想听，“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秦大无法，只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头去了秦妈那里。
没成想秦妈态度一改往常，把他臭骂了一顿。
秦妈显然也看见秦大衣服上的印子了。
“你还说什么都没发生……”秦妈因为秦大结巴，说话晚，向来最偏心他。
秦二虽然不让她管，但她怎么可能不管。
结果现在就差点让这个秦大给气死，秦妈怒骂，“你脑子有坑吗？赵小小那个狐狸精明显就是故意离间你和赵欢欢的，不然那么多男的，她为什么非往你跟前凑，好人家的姑娘勾搭有妇之夫吗？”
“我……我……”秦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秦妈表情难看，狠狠瞪了一眼秦大，“你最近时间给我老实点，除了上工，哪也别去，就给我在家呆着！”
秦巧梅自然是不知道什么这些后续的。
她也差点被秦大气的血压升高。
坐到家里炕上的时候，还在深呼吸。
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秦大看着就是个老实人，任打任骂从不还手的那种，甚至她觉得可能还有点愚孝。
但没想到，老实人要不不做，一做就做出格的事。
拎不清男女关系。
实在是太可恨。
陆旷进门就找活干。
半夜在黑市买的野鸡绑着腿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再不处理到时候死了吃就不新鲜了。
秦巧梅听见鸡叫，下地去帮忙。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杀鸡取血，一个烧水褪毛。
现在天气热，处理好的鸡秦巧梅直接就给炖了。
干炖。
什么调料都没放。
“上次你不是拿回来不少鸡毛吗？这个也收起来，晒一晒，攒几个鸡就够做鸡毛掸子了。”
秦巧梅让陆旷把鸡毛收起来，“你别就光挑那几根最好看的啊，这种小绒绒的也要。”
陆旷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突然起身进屋了。
秦巧梅：“？”
没用上两分钟，陆旷手里拿了个东西，递给秦巧梅。
秦巧梅正在盖锅盖，只回头看了一眼，“什么？”
男人神情淡淡的，“扇子。”
秦巧梅：“？”
她擦了擦手，有些疑惑的把东西接过来。
是一把小折扇，很精致。
用纤薄的木叶片一片一片扎在一起，用小钉子固定在一起。
一开一合间带着清脆的声响。
这种快要透明的木叶片，秦巧梅好像在哪见过。
他想了想，这段时间陆旷就在刨这种，她以为是刨木头的边角料，没成想做成了扇子。
很轻巧，秦巧梅扇了扇，一股带着香气的微风吹过来。
男人见秦巧梅接过，便转身拿起笤帚扫灶坑口的碎柴火，省着一会着出来。
转身之前还留了一句，“给你降降火。”
秦巧梅：“……”
“你……”秦巧梅噎了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哄人就哄人，还说这个。
跟当初没结婚的时候骂她脑子有病还要让人憋闷。
但被陆旷这一打岔，秦巧梅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把自己做的米酒盛了出来。
陆旷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没有米粥那么黏，跟清水一样透亮。
“你尝尝。”秦巧梅把碗往前推了推，男人低头，借秦巧梅的手喝了一口。
清凉的甜。
还有一丝酒香。
“这是米酒。”秦巧梅笑着说。
“好喝。”陆旷垂眸看向碗中泛着涟漪的米酒，沉默几秒，突然说道，“秦二知道了。”
“什么？”秦巧梅愣了一下，一抬眼就撞进了男人深沉的眸中。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一瞬间，男人的眼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她好像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
“你……”
她手里的碗差点跌下去，被男人一把手托住。
男人打断秦巧梅的话，他的声音很轻，他只是问，“你会不会走？”
秦巧梅有些愣愣的说，“我不知道。”
男人的目光盯着她发毛。
秦巧梅又颤颤巍巍补了一句，“大……大概不会……”
她看小说猝死了，尸体估计早就火化了，而真正的秦巧梅也因为摔的那一下摔死了。
所以她大概率是不会回去的。
秦巧梅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
和碗掉在地上的清脆声一起过来的，是男人紧紧的拥抱，带着滚烫的体温。
男人把她抱进怀里，力气大的快要让她窒息。
就这么过了几秒，她才听见男人有些沉闷的声音，“那就好。”
感受到男人的力度越来越大，秦巧梅被迫踮起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回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放开秦巧梅。
秦巧梅这才问，“你早就发现了？”
“你太明显了。”男人声音淡淡的，弯腰去捡碎裂的碗块，刚刚男人情绪外露的样子好像是她的错觉。
秦巧梅：“……”
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