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墓园交锋与“教授”的阴影
西山公墓之夜
夜凉如水，月光被稀疏云层切割，洒下惨白破碎的光。枯枝在风中呜咽，墓碑林立如沉默的观众，注视着即将上演的戏码。
严雪伏在高大墓碑后，紧贴冰冷的大理石，呼吸压得极低，手中配枪的冷意让她保持清醒。她提前一小时勘察了c区17排4座的地形，选好了这个便于观察、隐蔽和撤退的位置。
时间缓慢拉扯着她的神经，十一点整，一个穿深色风衣、戴鸭舌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座合葬墓前，背对着她低头查看墓碑。严雪心脏骤缩，屏住呼吸，枪口微抬瞄准对方。
“出来吧，严警官。或者，我该叫你……学姐？”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诡异的熟稔。严雪心中一震，深吸一口气，保持射击姿势从墓碑后站起：“你是谁？‘夜莺’？”
那人缓缓转身，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冷硬的下巴和似笑非笑的嘴角：“名字和代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妹妹的故事——一个关于理想、背叛和牺牲的悲剧。”
“你知道什么？！”严雪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
“她太聪明正直，像把过锋利的刀，划开了不该看的幕布。”‘夜莺’语气平淡，“‘生命桥’基金会、‘教授’的基因优化项目，以及背后的黑色器官供应网络。她发现器官并非自愿捐赠，却不知道最敬重的导师‘教授’正是关键一环。”
严雪一阵眩晕，严涵当年崇拜导师的语气犹在耳边：“所以是‘教授’杀了她？”
“下令的是他或背后的‘先生’，执行的是另一只‘乌鸦’。”‘夜莺’纠正，“我当时在附近清理目标，负责善后和保密——这也是吕木翰当年能活下来的原因，不是幸运，是我们判断灭口法医风险过高，不如控制利用。”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严雪强压杀意。
“或许是厌倦了当乌鸦，或许是想看看你这把新刀能不能撕开更大的口子，又或许只是无聊。”‘夜莺’语气玩味，“对了，你的小男朋友还有五分钟就到，受了伤还这么拼命。”
严雪心头一紧，枪口稳稳对准他：“最后一个问题，‘教授’是谁？在哪？”
‘夜莺’抬头，月光照亮他半张英俊却冰冷的脸，眼神锐利如鹰隼：“你的老熟人——遗传学泰斗，弥尔顿基金会首席科学家，圣心医院名誉院长——”
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夜莺’啧了一声：“时间到了，学姐，祝你好运。”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融入墓碑阴影，瞬间消失。严雪疾冲过去，只听见风吹荒草的沙沙声。
很快，越野车停在公墓入口，吕木翰脸色惨白，被林松涛搀扶着下来，手臂绷带已被鲜血染红。他推开林松涛踉跄着冲向严雪，眼中满是恐慌与愤怒：“严雪！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严雪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低声道：“我没事，他跑了。”吕木翰紧绷的神经松懈，大半重量靠在她身上喘息：“他到底……”
严雪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一字一顿地报出了那个享誉学界的名字。所有线索轰然汇聚，真相的轮廓渐清，其下的深渊却越发深不可测。吕木翰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竟然是他，一直就在他们眼前！而‘夜莺’的出现，更像一颗精心投下的石子，搅浑水池，或是引导他们去咬更关键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