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浩多加解释,顾诗诗已经连忙坐起身,将被子毫不犹豫的裹在身上。
“啊!白浩!”
她惊惶失措地低喊,“你快转过去!不准看我!”
她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只露出一双泛着水光、写满窘迫的眼眸。
白浩闻声侧过头,有些无语的望着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顾诗诗。
那被子将她从肩膀到脚踝都遮掩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发丝都舍不得露出来,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转身”的必要性何在。
话虽如此,但瞥见她眼中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无措,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认命地应了一声,“哦。”
随即老老实实地,带着几分无奈地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宽阔却线条分明的背影。
确认白浩背过身后,顾诗诗才如蒙大赦,裹着被子蹑手蹑脚地滑下床。
冰凉的地板触感让她脚趾微微一缩。
她急切地弯腰,伸手去捡拾昨夜散落得满地狼藉的衣服。
指尖甫一触及织物,手感冰凉潮湿,显然经过一整夜的沉淀,被彻底浸透的衣物不仅没有丝毫干爽,反而更加沉重冰冷地贴附着地板。
顾诗诗见状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是烧得滚烫。
她心中焦急万分,正打算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干净的衣服穿上。
然而,当她习惯性地抚向左手纤细的中指时,却摸了个空!
那枚日夜相伴、从未离身的空间戒指竟诡异地消失了踪影!
“那……那个,我的空间戒指呢?”
顾诗诗这下彻底没招了,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白浩。
“哦,戒指啊……”
白浩像是才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如梦初醒似的点点头,“昨天那戒指太碍事,装饰品太硌人,我就替你把它摘了。”
顾诗诗的空间戒指是非通贩的定制款,表面装饰了一颗精雕细琢的星髓钻。
那是从某座君主级秘境中才能得到的特殊灵材,对于佩戴者恢复灵能有一定的辅助效果。
由于昨天肌肤相亲的时候时常剐蹭自己的身体,让白浩一气之下直接给她拿下来了。
随着他指尖灵光一闪,那枚造型独特、闪烁着幽蓝星芒、属于顾诗诗的戒指便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他自然地转过身,正准备将它物归原主。
顾诗诗却在见到他正面身体的刹那惊叫一声,随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弯腰胡乱抓起脚边最近的一块轻薄布料,想也不想地就朝他脸上用力砸了过去!
“pia!”
一声轻微的闷响。
那冰凉湿滑的布料精准地糊在了白浩的脸上,一股熟悉的、属于顾诗诗的清幽体香随之钻入他的鼻腔。
白浩嘴角一抽,刚准备义正言辞的批评一番顾诗诗。
然而,当他带着薄怒将那粘在脸上的布料一把扯下,看清手中之物时,所有酝酿好的斥责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尴尬的轻咳。
那赫然是顾诗诗昨夜穿着的、被水浸透后又被随意丢弃在地的蕾丝小内内!
“呵……呵呵……”
白浩脸上难得地浮现一丝不自然,他干笑两声,目光游移,却极其自然地将那片小小的布料攥紧在手心,随后不动声色的收进了空间戒指。
他甚至厚着脸皮再次向前凑近一步,将手里的戒指主动递了过去。
“那个……其实你不用这么‘感谢’我。”
“你!你!你!”
顾诗诗有些懵,被他这堪称无耻的操作气得浑身发抖,裹着被子的身体都在微微发颤,粉润的樱唇哆嗦着,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而此刻的她也顾不得和他细究,只能强忍着羞愤欲绝和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一只手死死抓着胸前摇摇欲坠的被子,另一只手飞快地从他掌心夺过那枚空间戒指。
“你快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
顾诗诗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只能再次小声拜托道。
白浩看着她那副又羞又怒、仿佛炸毛小猫的模样,心底莫名觉得有趣,但面上还是耸耸肩,再次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同时心中腹诽道:“该看的都看过了,还害羞什么?大不了我吃点亏,补偿你看回来就是了。”
身后立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略显急促和慌乱的衣物摩擦声,显然是顾诗诗穿衣服的动静。
虽然这声音格外清晰,足够引人遐想,但对现在的白浩而言,这种程度的刺激完全是小儿科。
他耐着性子,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她,直到身后的声响彻底平息。
他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却听到房门忽然被打开的声音。
砰!
不等他反应过来,房门重重被关上,顾诗诗早已经夺门而出。
他愕然回头,房间里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顾诗诗的身影?
白浩见状无奈一笑,随后理所当然的走到刚刚顾诗诗换衣服的那一侧过道。
果不其然,那些早已经被湿透的衣服全都被她带走了,只给自己留下了那件最私密的物件。
视线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好似进行过世界大战似的,白浩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早知道顾诗诗扛不住,自己干脆早点将她就地正法算了,反正到最后也都得想办法解释,何必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纠结。
他甩甩头,暂时抛却这些旖旎又烦乱的思绪,打算先去浴室冲个澡。
然而,脚步刚迈出,识海深处却陡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灵魂悸动!
是来自慕婉秋和云梦的灵魂波动。
看样子……她们的天赋升华也快要结束了。
白浩神色一凛,立刻就想直接赶往清北圣院。
但当他低头瞥见自己身上遍布的斑驳血渍和或深或浅的暧昧吻痕时,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副尊容冲去圣院,怕不是要引起围观和无数猜测。
其他人倒无所谓,要是给慕婉秋和云梦看见了,自己还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立刻闪身冲进浴室,动作麻利,简单花三分钟冲洗了一遍,随后迅速擦干身体,从自己的空间装备中取出一套干净利落的衣物换上。
离开房间前,他目光扫过那张染着大片暗红血迹的床单,利落地将其一把扯下卷起,塞进储物空间。
他特意联系了自己聘用的专属管家,简洁地吩咐她来收拾房间的“残局”。
不多时,前任老板娘、现任专属管家王丽珍,带着得体的职业微笑推开了这间顶层豪华套房的房门。
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天好像都要塌了。
昂贵的丝绒被像破布一样被甩在地毯上,枕头歪七扭八,床头柜上零星物品东倒西歪,地面一片狼藉,水渍、不明痕迹混合着凌乱的杂物……
更要命的是,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混合了暧昧、汗水和血腥气的复杂味道……
这哪里是睡过觉的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抢劫事件呢。
她啧了啧舌,暗自感叹,自己这位新老板看着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这私底下……也太……太生猛了吧?!
也不知道节制一点,正经人谁会把房间搞成这种德行?!
不过反正卫生也不是她单独打理,她也不去纠结这种事情了。
她通过对讲机联系到保洁,两人立刻动作了起来。
自从公寓被白浩买下之后,王丽珍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压在她们母女头上那笔几乎压垮她的巨额债务,被这位年轻老板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
她不仅保住了赖以生存的产业,还摇身一变成了拿着高薪、工作清闲的专属管家,只需要围着白浩一个人转。
在提前说好的基础上,她甚至在公寓留下了一间房间作为了自己和女儿的房间。
连原本因为工作量太大、工资不高而闹着要辞职的保洁员,在得知只需要负责这顶层一间套房,并且工资还翻倍后,立刻眉开眼笑地留了下来,逢人就说这份工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让她干到死都乐意!
毕竟从原本的每天需要整理上百个房间变成了好几天都不需要整理一间,而且工资还暴涨那么多,这跟送钱有什么区别?
白浩自己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钱只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从王丽珍她们开始收拾的时候,他已经赶到了清北圣院的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