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教之名,如同冰水泼入滚油,在襄阳高层之中引发了巨大的恐慌与震动。吕文德彻底乱了方寸,整日惶惶,若非郭靖、赵默等人强力弹压,几乎要下令弃城而逃。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浮动,昨夜货栈那诡怖的一幕早已通过丐帮弟子之口悄然传开,更添了几分阴森鬼气。
然而,巨大的压力之下,反而激起了核心几人更强的斗志。
“蛊毒邪术,终究是旁门左道,必有克制之法!”洪七公难得收起嬉笑,面色严肃,“老叫化我就不信,降龙十八掌的至阳至刚,轰不碎这些阴祟玩意儿!”
郭靖沉声道:“七公说的是。邪不胜正,我等齐心协力,必能破此邪教阴谋!”他看向赵默,“赵兄弟,你心思缜密,可有良策?”
赵默目光扫过桌上那面依旧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令牌,脑海中飞速整合着所有信息:黑渊教的诡异手段、其与蒙古的勾结、对“圣物”的执着、以及那紫袍人施展邪术时必须依赖的阵法与异香……
“黑渊教手段诡谲,擅长隐匿暗杀、惑心控魂,正面战力或许并非其长。其所恃者,一在神秘莫测,二在那防不胜防的蛊毒邪术。”赵默缓缓开口,眼神锐利,“若要破局,首先需固守本心,严防其惑心之术,此事或可求助于佛法道经,或以内家真元紧守灵台。其次,需设法克制其毒,七公见多识广,蓉姑娘家学渊源,或许能尽快研制出一些辟毒防蛊的药物分发给军中精锐。”
黄蓉立刻点头:“我这就去翻阅爹爹留下的药经毒典,再让丐帮弟子帮忙搜集药材!”
洪七公也道:“老叫化去寻几个懂些医术的老伙计帮忙!”
赵默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既为‘圣物’而来,我便以身为饵,设局引蛇出洞!他们昨夜行事虽诡秘,却也在货栈留下了痕迹,说明其需相对固定的环境施展邪术。我们可故意露出破绽,假意转移或研究此令牌,诱其前来抢夺,届时集中高手,以雷霆之势围歼之!”
计划既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黄蓉与洪七公带人连夜研制药物,郭靖负责稳定军心,加固城防,并暗中调派可信高手。赵默则故意放出风声,称将于次日午时,在守将府偏厅,会同几位武林名宿共同研究那“西域邪物”,以期找到克制蒙古邪法之术。
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迅速在襄阳城内某些隐秘角落荡开涟漪。
翌日午时将近,守将府外松内紧,看似与平日无异,实则暗伏杀机。偏厅周围,郭靖、洪七公、以及闻讯赶来的全真教郝大通、孙不二夫妇等高手均已悄然就位,布下了天罗地网。赵默独坐厅中,面前桌上正放着那面黑色令牌,他闭目养神,气息沉静,实则灵觉已提升至巅峰,感知着周遭一切细微变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厅外阳光正好,厅内却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
“咻咻咻!”
数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从窗外、梁上等不同方向同时射向赵默!并非箭矢,而是一种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速度快得惊人,封死了所有闪避路线!
与此同时,偏厅的四个角落阴影里,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冒出四名黑衣杀手,手持淬毒弯刀,直扑赵默!而厅堂正门与后窗,也被两名黑衣人猛地撞开,阻断退路!
攻击发动得毫无征兆,配合默契到了极致,狠辣果决,显然是要一击必杀,夺走令牌!
然而,他们快,赵默更快!
就在毒针及体的刹那,赵默周身气息轰然爆发!一股磅礴浩大、至阳至刚的气血之力混合着精纯的九阴真气透体而出,如同无形气墙!
“叮叮叮叮!”密集的轻响声中,所有毒针尽数被震飞弹开!
面对四面扑来的黑衣杀手,赵默不退反进,身形如游龙般猛地一旋!
“吼!”
龙象般若功第九层巨力彻底爆发!伴随着一声低沉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吟象鸣之声,他双掌连环拍出,掌风刚猛无俦,却又暗含九阴真经的柔韧变化与化劲的精准操控!
首当其冲的两名黑衣杀手手中弯刀尚未触及赵默衣角,便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混合着尖锐的穿透劲道当胸袭来!
“咔嚓!”“噗!”
骨骼碎裂声与吐血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名杀手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上,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壁上,软软滑落,眼见是不活了!
另外两名杀手刀锋已至赵默身后,却见赵默仿佛背后长眼,身形微塌,一记“神龙摆尾”般的后踹精准无比地蹬在一人手腕上,将其弯刀踢飞,同时另一只手反手一记手刀,快如闪电般劈在另一人颈侧!
又是两声闷响,两名杀手应声倒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从发动袭击到四名精锐杀手被瞬间反杀,不过眨眼功夫!
“好小子!”埋伏在外的洪七公忍不住喝彩一声,与郭靖等人同时现身,扑向门外和窗口的黑衣人。
厅外顿时陷入混战!
然而,赵默的心却猛地一紧!因为那股最阴冷、最强大的气息并未出现在厅外,而是如同鬼影般,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
紫袍面具人!
他竟不知用何种方法,瞒过了所有人的感知,直接出现在了陷阱的核心!
一只苍白修长、指甲尖锐的手,无声无息地抓向桌上那面令牌,速度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捕捉!同时,另一只手屈指一弹,一缕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粉红色烟雾直扑赵默面门!
惑心蛊毒!
赵默只觉一股甜腻腥香直冲脑海,眼前竟瞬间幻象丛生,无数妖娆鬼影扑来,耳畔响起靡靡之音,试图扰乱他的心神!
若是常人,乃至寻常高手,此刻必然心神失守,任人宰割!
但赵默历经国术磨砺,意志坚如钢铁,又初涉丹劲,对自身精气神掌控远超同济!更兼《九阴真经》总纲固本培元,守正辟邪!
“破!”
他舌绽春雷,一声暴喝!体内气血如同长江大河般奔涌轰鸣,至阳至刚的龙象巨力与中正平和的九阴真气瞬间交融,化作一股沛然莫御的洪流,直接将侵入的蛊毒邪力逼出体外!眼中幻象瞬间破碎!
同时,他看也不看,反手一掌劈向那抓向令牌的手掌,掌缘劲风凌厉如刀!
紫袍人似乎没料到赵默竟能如此快摆脱惑心蛊的影响,惊咦一声,抓向令牌的手不得不闪电般回缩,避其锋芒。另一只手则化弹为掌,与赵默的手刀硬碰一记!
“嘭!”
一声闷响,气劲四溢!紫袍人身形微晃,向后滑出半步,面具下的眼神首次露出了惊诧之色。他显然低估了赵默的力量与反应速度。
赵默也觉一股阴寒刺骨、刁钻狠毒的劲力顺着手臂经脉钻入,竟能腐蚀真气!他立刻运转九阴真气,绵绵密密,将其层层化解消弭。
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竟是平分秋色!
“好精纯的内力!好古怪的炼体之术!竟能抵挡本使的‘蚀魂手’与‘惑心烟’!”紫袍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看来,圣物选择你,并非偶然……但今日,它必须回归圣教!”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化作数道真假难辨的紫影,从不同方向再次扑向令牌,身法诡谲到了极点!
“妄想!”赵默冷喝,脚踏八卦,身形如磐石般稳住,掌指腿膝并用,将周身守得密不透风,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气劲交击声!他不再留手,龙象巨力彻底爆发,每一击都重若千钧,逼得紫袍人不得不频频闪避,无法硬接!
厅外,郭靖、洪七公等人也已迅速解决了其余黑衣杀手,冲入厅内,见状立刻加入战团,将紫袍人团团围住!
洪七公的打狗棒法如狂风暴雨,专打要害关节;郭靖的降龙掌力刚猛无俦,封锁闪避空间;郝大通、孙不二的全真剑法精妙凌厉,剑气纵横!
紫袍人武功再高,身法再诡,面对当世四大高手的围攻,也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身上接连中了洪七公一棒、郭靖半掌,虽凭借诡异身法卸去大半力道,但紫袍已被震裂,气息也紊乱起来。
“你们……找死!”紫袍人发出愤怒的尖啸,猛地一拍胸口,似乎要施展什么同归于尽的秘法!
“压制他!别让他施展邪术!”赵默大喝,率先强攻,一记蕴含了全身功力的“震惊百里”直轰其面门!
郭靖、洪七公等人也同时使出最强杀招!
就在这决定胜负的关头——
“嗡……”
那静静躺在桌上的黑色令牌,仿佛被众人的激斗与紫袍人即将施展的邪术所引动,竟突然自发地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阴冷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般,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