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夹了夹大腿,“刚嫂子说错话这里赔个不是,你先让我去厕所行不?”
王师傅吐了口烟圈,“一看就没诚意,嫂子你敷衍我。”
贾张氏感觉小腹下坠,不能再跟他闲扯,真憋不住了苦着脸说道,“等我回来跟你好好道歉行不?”
“回来?嫂子你要干啥去?”他在这没话找话,低头瞅瞅脚下,又看看老寡妇。
贾张氏直咬后槽牙,心里大骂,“你个没好心眼子缺了大德的,这会儿不骗开始敲诈了是不?休想!老娘绝不低头!”
狠狠瞪了了眼这个冒坏水的,转头回家准备马桶屋里解决,然而她低估了某人不要脸程度,王老师跟着老嫂子吹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小口哨,曲调尖锐绵长,贾张氏直跺脚不敢迈大步。
进到中院,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看着这一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细心的女人发现贾张氏这姿态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古怪瞅着后边小口哨吹得飞起的王泽,这人咋这么坏?
贾张氏好不容易踱到家门口,提起马桶迈步跨门槛,这坏种一个小长音,别说老寡妇了院里乘凉的都想尿尿。
张桂花感到“水库”要决堤,“砰”的关上门冲进屋里,没用两分钟贾家屋里传出悲愤怒吼,“王泽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娘晚上要钻你被窝里去!”
“嘶!”院里邻居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小白脸子把贾张氏坑的不轻,老寡妇连这招都敢用,人才啊!
秦淮茹从后边刚进回廊就听到婆婆声音,以为发生了啥事赶忙往家里走去。
“侄儿媳妇,好好看看我嫂子,有毛病不行去医院检查下,都说起胡话来了,你这不能自己天天快乐就不顾家,多关怀关怀空巢老人,不容易啊!”这货点完灯背着手回了前院。
秦淮茹有些懵,咋个情况?有点担心小跑回了家,中院哄然大笑,坐何家门口的老太太都笑得露出了门牙,蔡逢春捂着肚子直抽。
回到前院看见高览回来正坐板凳上美滋滋喝茶水呢,见到老师也坐下,“酒桶”殷勤洗杯子倒了茶水,王泽叹气,“览呐,你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说出来听听,看你老师能遭得住不?”
高览有些不好意思探出身子小心说道,“老师,我想带冉老师回家看看,你也知道我爷爷不大好说话。”
王泽斜了他一眼,“所以呢?”
“酒桶”斟酌了一下开口,“这不是老师你八面玲珑,震慑四方么,我觉着你跟我们一块儿去,顺道认识认识我老子和高老头还能混顿饭吃,怎么样?”
王泽直摇头,“不去,也不顺道,你少拍马屁!”
政务大院那边躲都躲不及还敢去?被刘浩然逮到都得把他扒光了挂大门上,节操这俩字在那老头身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高览不由得着急,“老师你帮帮我行不?只要摆平高老头,我老子连屁都不敢放,他又不能把你怎么着,下次给你弄点好东西回来,我保证!”
“览呐,是你谈对象说媳妇,我去算是干嘛的?早就跟你说过,你自己也明白,生在那样的家庭很多事是不能看个人意愿的,包括婚姻,这和你工作的事可不一样,既然你选择这么干,后果也得自己担着,这是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可是我真不喜欢家里的安排,还有冉老师她真的很好!”高览神情低落。
“自己想想吧,记得收拾。”拍拍孩子肩膀王泽回屋。
贾家,贾张氏没好意思出屋,换下衣服坐床上小声从王泽祖宗十八代开始“问候”,秦淮茹忍着笑将婆婆换下来的衣服装进盆里,提着马桶出屋,来到水池边开始“上班”,杨荷花,方妮,宋小雅几个坐回廊边也都憋着笑。
冯秀茹开口问,“秦淮茹你婆婆说晚上钻小泽被窝,几点去?我们去给加油助威!”
洗衣姬白了她一眼,“你咋不去钻?我帮你叫门咋样?”
杨荷花有不同见解,“刚才你婆婆自己喊的,大伙听得真真的还能有假?”
方妮开始提速,“都说那小泽属驴的,你婆婆这下可逮着喽。”
宋小雅无奈起身回家,自己婆婆啥话都往出秃噜,没见自己这个媳妇还在呢么。
秦淮茹反击,“你咋知道的?看到过?晚上你去我们帮你按住小叔腿脚,你看咋样?”
哈哈哈哈!女人们一阵猛笑,连洗衣姬都忍不住放下衣服跟着噗嗤直乐。
王某人打了个喷嚏,“不知道谁又在想我?”
第二天中午,分局食堂“臭气熏天”,今天供应臭豆腐,以前有不喜欢这个味的,经过渲染现在对青方都挺亲,这玩意不限量想吃自己去打,坛子已经搬到食堂外边。
胡先进也不怕齁得慌,端着饭盒又捞了五六块,吧唧吧唧吃的香,众人被他这吃法整的有些不忍目视,纷纷低头不瞅这二皮脸。
老胡有王泽“帮忙”,现在家里地位稳固,偶尔兜里还能装包大前门,让同为东城分局“哼哈二将”的季平安很是眼热,糊弄小犊子几回没得手,唐均埋汰他智商不够还跟人家耍心眼,把老季气的够呛。
海洋端着饭盒凑过来,“小泽,今天我听说昌平那边有不少西瓜拉过来,就在鸽子市那边咱们要不要买一些?”
“天热解暑吃点西瓜也不错,一会儿我出去看看你跟老褚说一声,买回来早上用凉水泡上,中午吃正好!”
海洋答应后去找褚向前,小园西瓜一共没多少,也不够分的就是尝尝味,大部分都被王泽摘了回去,在分局这个没人有意见。
有应季的西瓜吃家里人比较多,他也准备买些,扒拉完饭把碗筷洗干净,到小鱼那拿钱溜达出门,鸽子市不远没几分钟就到,大中午的有两辆驴车停放在阴凉处,天正热的时候也没几个人出来买,卖瓜的仨人蹲一边抽烟喝水。王泽上前瞅了瞅一车“黑绷筋儿”,这西瓜皮厚但是水沙瓤光照足的话甜度也高,一车“大花翎”,绿皮长形瓜,皮比较薄,个头都不大,十几斤一个而且都带籽,现在可没有无籽西瓜一说。
随手拍了两个,其中一个瓜农见有生意上门放下旱烟袋打招呼,“同志买瓜不?起早新摘的保甜。”
“大爷西瓜怎么卖的?这两车一共有多少?”
老汉见是大主顾忙回道,“黑皮的两分五,都要两分三,绿皮的三分,都要的话二分八,这两车卖出去一些还有三千多斤,后生你都要?”
“我都要,不过大爷还得麻烦你帮我送两个地方。”
“这没问题,应当的!”另外俩人也起身。
“你们跟我走,前边不远。”王泽打头里领路,两辆驴车跟着走。
到了分局后门,开门喊出海洋记账,到厨房这边清理出块空地,西瓜放地上保存时间能多几天。
海洋结完账王泽自己留了六百斤,两样都有,坐上车指路来到小院,四十多个西瓜一会儿就搬完,付了帐一共十六块两毛,王泽给仨人递了包大前门,老汉忙推辞。
“大爷你拿着,天热出来不容易,我问你点事!”王泽给仨人又点了烟。
老汉这才收下,“后生你说!”
“你们是昌平的?村里西瓜多么?”
“是哩,我们是沙河豆各庄的,今年坡地西瓜种的多,队上隔几天就能摘一次。”
“呦,那可不近,今天去的公安局知道路吧,每周你们要是方便就送个三四千斤的都可以,省的我再找别人,你看行不?”
老汉非常高兴,“那敢情好,保管给你们挑好的,后生多谢你了啊!”
送走卖瓜三人,见刘翠兰在屋里陪悠悠睡觉也没打扰,拿出大盆打了清水,扔进五个西瓜这才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