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剂的药效在张治恒体内炸开，却没能压下他眼底的疯狂——反而让现实与幻觉的界限彻底消融。他被绑在病床上，手腕的束缚带勒出深痕，可视线里，那些勒痕正渗出血珠，在皮肤上流淌成扭曲的符文，像一群蠕动的血虫。
“嘻嘻嘻…取悦值不够哦…”
耳后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不是病友的，而是像从墙壁里钻出来的，带着粘稠的湿意。张治恒猛地转头，看见白墙上渗出一层透明的粘液，粘液里浮现出无数细小的人脸，都是之前被他“献祭”的病友，此刻正咧着嘴嘲笑他：“你根本没取悦神…你只是个疯子…”
“闭嘴！”张治恒嘶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看见”自己的指甲突然变长，变成锋利的血红色尖爪，一把抓向墙壁——现实中，他只是徒劳地抓着空气，指尖划破墙壁，留下几道血痕。可在他的幻觉里，那些血痕瞬间活了过来，变成一条条血蛇，钻进他的指甲缝里，嘴里念着诡异的摇篮曲：“扒皮肤，缝经文，取悦神，不做鬼…”
病房里的病友们不再嘲笑，而是露出惊恐的表情，纷纷缩到床角。他们“看见”张治恒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里面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黑色丝线，丝线上挂着无数细碎的皮肤碎片，每一片都印着一张扭曲的笑脸。
“神说，嘲笑我的人，要把皮肤做成经文！”张治恒狂笑，身体剧烈扭动，束缚带被他硬生生挣断（幻觉中）。他扑向离他最近的病友，双手按在对方的脸上，在现实中只是疯狂地揉搓，可在他的幻想里，他正在“剥取”对方的皮肤，那张皮肤像一张薄纸，被他贴在墙上，上面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正是邪神的“取悦经文”。
“取悦值+！神在夸我！”他嘶吼着，又扑向另一名病友，这次他用牙齿咬向对方的手臂——现实中，只咬到一片布料，可幻觉里，他咬下了一块带着毛发的皮肤，塞进嘴里疯狂咀嚼，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在他眼里，那是最甜美的“神之甘露”。
护士冲了进来，看到的是张治恒趴在病友身上疯狂撕咬，嘴角挂着布料和口水，眼睛瞪得通红，嘴里念念有词：“皮肤经文…还要更多…神要穿新皮囊…”护士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大喊着“快来人！张治恒又疯了！”
张治恒没有追，他蹲在地上，用指尖蘸着自己额头的鲜血，在地板上画起了祭坛。他“看见”地板上的血痕开始发光，浮现出无数影子触手，将病房里的病友全部缠住，他们的皮肤被一点点剥离，像花瓣一样飘落在祭坛上，组成一朵巨大的血花。
“神！接住我的祭品！”他猛地站起来，双手高举，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符文疯狂闪烁，“我要把整个精神病院都变成你的皮肤经文！让所有人都成为取悦你的工具！”
他的视线开始旋转，天花板变成了邪神的巨眼，正死死盯着他；地板变成了血池，无数皮肤碎片在里面漂浮，唱着诡异的摇篮曲；那些被“剥离”皮肤的病友，变成了没有皮肤的血色怪物，跪在地上对他磕头，嘴里喊着“取悦者大人…请带我们见神…”
张治恒笑得嘴角裂到耳后，露出染血的牙齿。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粘稠的血珠，与地板上的血池融为一体，而他的意识则飘到了空中，成为了邪神的一部分，俯瞰着这个被他扭曲的精神病院。
“疯癫…才是唯一的真实…”他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无数细碎的回响，像无数人在同时吟唱，“取悦…就是把世界都扒成皮肤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