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莺招募刘金刚,并非想公报私仇,纯属是看到战场上刘金刚勇猛的冲杀表现,心生喜爱。
但人无完人,其人虽勇,但其地头蛇、恶霸的性子,文莺必须要及时敲打一番。初来关碾,人生地不熟,但久了,这人难免再次生出跋扈欺良之心,惹出祸端。
谁都想麾下德才兼备,但又有几人做到。哪怕是如今的名士大儒,又有几人出淤泥而不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文莺还是懂得。
刘文达来到关碾后,麾下便暂时没有都尉,军司马便是现下最高军职,有三位,文莺乃其中之一。
文莺便有了单独练军的权力。安顿好刘金刚,文莺便把练兵之事交予魏冉。魏冉是纯粹的军人,天生的教头,练起兵来,颇有成果,胜自己多矣。
安排好练兵事宜,自己便去寻司马韩禹,去办刘校尉交代之事。
韩禹查这些情报,果然得心应手,这才两日,便把校尉蓝允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
四日后,经过反复确认筛查,蓝允的情报整整齐齐放在文莺面前,足有十几页纸。
文莺仔细读着,里面有蓝允的家族背景,仕途履历,功绩、受过哪些处罚,与谁交好,兴趣爱好,妻子老小,一一在列。
文莺不禁佩服起韩禹来,此事要是自己来做,怕是最少半月以上。
文莺边看边给韩禹竖大拇指,一连竖了四个。
韩禹笑道:“别夸了,调查此事我擅长,献计献策兄弟我便没辙了,你想吧。”
文莺反复看着蓝允的材料,此事既要让蓝允从家门出来,前往刘校尉麾下报到,又要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办成,不能让蓝允知晓是刘校尉的人坑他,还真有点难办。
待看到蓝允正妻于前年病逝,至今只有女儿无子后,文莺眼前一亮,再仔细一瞧,其人有六名小妾,文莺笑笑,豪强就是不一样。
文莺嘴角一提,计上心头,与韩禹道:“兄弟你先歇着,我找趟校尉大人,问两句话,兴许此事可成。”
韩禹眼前一亮,忙道:“那你速去,我在你营中等你。”
随后,文莺寻到了刘文达,刘文达正埋头在各类钱粮辎重的文书中。
刘文达见文莺来了,立马放下手中事务,喝退一众小吏亲兵,问道:“如何?有主意了?”
文莺回道:“只要问校尉大人一句话,若可以,此事卑职便有办法。”
“讲!”
“若这蓝允主动走出府来,前往营中报到,校尉大人可有方法让其听令?”
“这是自然,蓝允虽然跋扈,至少也装个样子,并不敢公开撕破脸皮,只要此人前来营中报道,军法等着他,他若不遵,便是抗令,我可名正言顺地处理此人,三军阵前,铁证如山,再不济此事捅到大将军那里,把事闹大,也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好!蓝允装病不出,卑职自有办法让其乖乖前往军营报到。”
“此事不会得罪此人吧?”
“校尉大人放心,且保证不留破绽。”
“好!既如此,你便放手去做,有何需要,尽管开口。”
“大人不问我如何为之?”
“哈哈,你做事我放心,你尽可自便,我只要结果。”
“卑职必不负大人所望!”
随后,文莺出了星宿将军府,回到西城营中,便与韩禹密谈起来。
韩禹听罢直呼:“妙啊!老弟,你不做文官可惜了!”
文莺笑道:“少调侃我,此事保险起见,你我各派机敏心腹前去实施,你我二人身居司马之职,莫让蓝允起疑,每日还是照常操练士卒便可。”
韩禹打了个响指,示意此事就这么办。
又过了几日,文莺与韩禹麾下心腹便不知不觉地派了出去,也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蓝允虽装病不出多日,但其六个小妾中,却有闲不住的。
经过韩禹的暗中调查,蓝允的六名小妾时常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此事就连城中一些酒楼、茶馆都知晓。
蓝允在闲暇时,喜爱带着妻妾听戏。虽然关碾破败,也不乏戏班,依然有钱粮相对充足的大户人家捧场。
听戏的过程中,其妻妾为了争风吃醋,常常攀比,谁被老爷赏的银钱首饰多,谁点的吃食贵,谁离老爷近,这种事屡见不鲜。
蓝允一心听戏,亦很少注意这些。而酒楼茶馆的局外人,皆心知肚明,有时还在暗中偷偷议论,以为乐事。
且蓝允十分宠爱几名妾室,并未向寻常大户人家的女眷那般要求,轻易不许出门。蓝允的妾室,一周可出去一两次,当然,有府中护卫、奴仆跟随。
其中有四名妾室,颇爱出府。二夫人与四夫人,与蓝允一样,喜爱听戏,定期会来一家名叫萧记茶馆的地方听戏。
而五夫人,崇尚道教,常会来南城一处小道观祈福烧香。
六夫人,则喜好胭脂衣物,常在东城游逛。
近些日子,这四名蓝家夫人,便会分别出府,韩禹的人,已经暗中跟随,四名夫人的行动,皆在韩禹的掌控之下。
文莺表面上在暗中练兵,暗地里,早已派出萧逸与张小勺执行此事。
二人为了更加保险,还特意化妆易容,颇像那么回事。一听要去坑人,萧逸与张小勺莫名得兴奋,连连感激文莺交付二人如此有趣刺激的任务。
文莺苦笑,心中暗想,我麾下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神情让萧、张二人察觉,同时递给文莺一个眼神,那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