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姚太师的痛呼,在场几人无不落泪。
凌弐、凌久和砚书,担心姚太师伤了身子,哽咽着劝了良久也没能劝动。
凌久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两粒想让姚太师服下,却被沉浸在伤怀中的姚太师挥手拦开。
姚太师闭目仰头,任由泪水蜿蜒,听得劝说有心打起精神,心头的悲痛却无法消减。
待梁泽川缓过劲来上前,凌弐让开位置,他扶住姚太师温言细语:
“他最是放心不下您,死前……还念着您,就算为了他,也请千万保重。
您在,他的念想就在,他就还在。”
姚太师痛苦呜咽:
“这傻孩子……我宁可他不念着,他不善良,不坦荡……哪怕歹毒些自私些,至少,他能活着……”
梁泽川大口吸气,阻挡鼻腔酸意:
“若是那样,他也就不是楚宵凌了。”
姚太师迟缓的点头,抚摸着墓碑,苦笑中带着悲痛的欣慰和自豪:
“为师对你一直严苛,从未将满心夸赞,于你明言过……总觉有说出口之日,不想却是天人永隔……”
深吸口气,姚太师神色肃穆字字认真:
“我的学生楚宵凌,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不负苍生不负百姓,乃真君子大豪杰,为师能教导你一场,是为师之幸事。”
梁泽川泛着泪花,盯着墓碑,勾起笑意:
“他听到您如此说,定然骄傲的厉害。”
烧完纸钱,哄着姚太师服药坐下歇息,缓了半晌才让姚太师有了丝精气神,掏出怀中信封,让砚书交由梁泽川:
“看看吧,故人写于你的。”
梁泽川听到姚太师说故人,眉间染上希冀,急切拆开信,只瞧见两字便愣在当场:
“这是何人……他……为何唤我川叔?”
姚太师四人面对梁泽川眼中问询,皆不知如何开口,梁泽川得不到回答,只能重新收回视线落在信上。
寥寥几句,梁泽川震惊看了数遍,越看越觉心跳如雷,那突如其来的惊喜,毫无准备的,将他砸的头晕目眩,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贤儿…贤儿…贤儿还活着……他还活着?”
凌久上前跪地行礼,道明当年如何逃脱,还有如何掳走梁泽川始末:
“主子先前不知当年内情,险些害了王爷,心下愧疚不已,本要亲自来寻王爷请罪。
因不可长久离京,故派属下先行代劳。主子说,来日相见,任凭王爷责罚。
主子的亲人不多了,请王爷务必保重。”
拿着信的梁泽川,激动的单膝跪地,握住凌久的肩膀焦急追问:
“贤儿真的还活着?太好了!他为何不能离京,可是身子有伤残?”
凌久解释了原因,让梁泽川宽心,又再次请罪:
“上次抓王爷,害你受伤,属下也在其中,还请王爷降罪。”
被狂喜冲散的思绪,闻言逐渐回笼:
“你也在……贤儿是不是也在?!我已经见过他了?是哪一个?”
听凌久说完,梁泽川大口喘息,仔细的回忆着当夜情景,在脑海中努力拼凑那双,黑巾蒙面的眼睛:
“原来那是贤儿……楚宵凌你听到了吗?是贤儿!你儿子楚承贤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