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 年 3 月 25 日，上甘岭的晨雾带着一股异样的腥气，裹着碎雪在反斜面的坑道间流动。王卫国刚巡查完宣传点，就被哨兵小张拉到雪地里 —— 昨天美军心理战溃败后，今天的阵地格外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小张指着脚下的雪堆，声音带着颤抖：“副连长，你看！这雪地里有活虫子！”
王卫国蹲下身，指尖捏起一只深褐色的甲虫 —— 零下六十度的严寒里，连松枝都冻成了脆杆，这只甲虫却还在爬动，甲壳上沾着白色的粉末，凑近闻有淡淡的化学味。空冥感知瞬间展开，像一张细密的网覆盖周围雪地：他 “看到” 雪层下藏着更多类似的昆虫，有的已经冻僵，有的却异常活跃；更远处的焦树林旁，三枚未完全爆炸的炸弹碎片散落在雪地里，碎片内侧粘着羽毛和昆虫尸体，边缘还残留着黄绿色的液体 —— 这不是普通的炸弹，是他魂穿前在历史课上听过的 “细菌弹” 载体。
“不好！是细菌弹！” 王卫国的心脏猛地一沉，脑海里闪过 731 部队的记忆碎片 —— 养父曾说过，日军的细菌战会用昆虫、羽毛携带病菌，在极寒天气里也能存活。他立刻抓起炸弹碎片，碎片上的黄绿色液体已经冻成薄冰，却依旧透着危险的气息，“小张，立刻通知全连，不许接触雪地里的昆虫、羽毛，更不许喝露天的雪水！”
小张刚跑开，李大勇就扛着轻机枪跑过来，棉服上沾着雪：“卫国，咋了？刚才美军的侦察机飞过来，扔了几个奇怪的炸弹，没爆炸，就掉了些碎片和羽毛！” 他指着焦树林的方向，“小虎还捡了根羽毛，说颜色好看，俺得赶紧去告诉他别碰！”
“快去！” 王卫国拽住李大勇，空冥感知里 “看到” 陈小虎正拿着一根白色羽毛，凑在眼前看，“让他把羽毛扔了，用雪洗手！秦小凤的笔记本里记过，美军可能用羽毛带病菌！”
李大勇撒腿就往纪念点跑，王卫国则冲向坑道指挥部，沿途大喊：“各排注意！美军投了细菌弹！所有人员立刻回坑道，检查身边是否有异常昆虫、羽毛，用雪反复洗手！”
坑道里瞬间忙乱起来，战士们纷纷从掩体里撤回，有的用雪搓手，有的检查棉服缝隙，有的把捡到的羽毛、昆虫扔进预先挖好的深坑。王卫国冲进指挥部，抓起步话机：“营部！这里是 597.9 高地反斜面！美军投掷细菌弹，请求防疫支援！需要石灰粉、消毒水、草药，还有医护人员！”
步话机里传来营部的急促应答：“立刻启动一级防疫！秦小凤护士长带着医疗组正在赶来，预计半小时到！你们先自行消毒，用石灰粉圈出防疫区，隔离接触过可疑物品的人员！”
王卫国放下步话机，立刻分工：“赵刚，你带一排在坑道外撒石灰粉，圈出三米宽的消毒带，不让任何人靠近细菌弹投掷点；周强，你带二排检查所有水源，把露天雪水全部封存，用坑道里的存水；李大勇，你带三排统计接触过可疑物品的战士，集中到坑道西侧隔离；陈小虎，你去孙二牛纪念点，把伪装网拆下来，用雪浸泡后焚烧，防止沾有病菌！”
“收到！” 战士们的应答声带着紧绷，却没有慌乱 —— 经历过坦克集群、心理战，他们早已学会在危机中保持秩序。赵刚扛着石灰粉袋，往坑道外跑，石灰粉撒在雪地上，画出一道白色的隔离带，像一道防线挡住看不见的威胁；周强带着人用石块封存露天雪堆，在旁边插着 “禁止饮用” 的木牌；李大勇拿着名单，逐个询问战士，把接触过羽毛、昆虫的五名战士带到隔离区，给他们递上干净的雪块洗手；陈小虎抱着孙二牛的伪装网，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按命令浸泡后扔进火堆，松枝燃烧的噼啪声里，他轻声说：“二牛班长，对不住，这网得烧了，不然会害了战友。”
王卫国刚检查完消毒带，就看到远处的雪地里跑来一队身影 —— 秦小凤带着四名医护兵，背着药箱和草药包，棉服上沾着雪，脸上带着焦急。她跑到王卫国面前，递过一个牛皮笔记本，正是她送的那本，翻开的页面上用红笔写着 “美军细菌弹常见载体：昆虫、羽毛、动物尸体，病菌耐寒性强，需用石灰、艾草、蒲公英煮沸消毒”：“卫国，我刚从俘虏口中确认，美军投的是‘伤寒 + 鼠疫’混合病菌弹，潜伏期 3-5 天，必须尽快全面消毒！”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 王卫国看着秦小凤冻得发红的脸颊，心里一阵疼 —— 细菌战比炮火更隐蔽，医护人员直面风险，随时可能感染。
“我是护士长，防疫我必须来！” 秦小凤从药箱里掏出三包草药，分别是艾草、蒲公英、柏叶，“这是按《百草经》配的，煮沸后能消毒，还能提高抵抗力，你让战士们多喝！另外，石灰粉要撒厚点，接触过可疑物品的人，每天得用草药水擦三次手！”
王卫国接过草药包，空冥感知里 “看到” 秦小凤的药箱里还有几支青霉素（极其珍贵，仅够重伤员用），还有她连夜绘制的 “防疫流程图”，标注着 “消毒→隔离→监测体温→草药预防” 四个步骤。他立刻让通信员把草药分发给各排，叮嘱炊事班用坑道里的存水煮沸，每个战士必须喝一碗；又让赵刚在消毒带外再加一层艾草焚烧带，用烟雾进一步杀菌。
“副连长！隔离区的小李发烧了！” 李大勇的喊声从坑道西侧传来。王卫国和秦小凤立刻跑过去，只见小李坐在雪地里，脸色潮红，额头滚烫，嘴唇干裂 —— 这是细菌感染的初期症状。秦小凤蹲下身，用手背贴住小李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声音急促：“是病菌感染！快抬到消毒站，用青霉素！还有，接触过小李的人，都得重新隔离监测！”
两名医护兵立刻抬着小李往消毒站跑，秦小凤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对王卫国说：“必须尽快找到所有细菌弹碎片，不然还会有更多人感染！你用空冥找找，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投掷点！”
王卫国立刻进入空冥状态，感知范围扩大到整个反斜面：他 “看到” 焦树林东侧还有两枚隐藏的碎片，被雪半埋着；孙二牛纪念点旁的雪堆里，藏着几根沾着病菌的羽毛；更远处的反坦克壕里，有一只冻僵的田鼠，腹部粘着黄绿色液体 —— 都是细菌弹的残留。
“跟俺来！还有三处遗漏点！” 王卫国带着赵刚和两名战士，往焦树林跑，手里拿着树枝拨开积雪，很快找到两枚碎片，用石灰粉包裹后扔进深坑；又在纪念点旁捡起羽毛，一并焚烧；最后在反坦克壕里找到那只田鼠，用刺刀挑着扔进火堆，火焰瞬间窜起，带着异样的焦味。
消毒站里，秦小凤正给小李注射青霉素，眉头紧锁：“青霉素只剩两支了，得省着用！其他隔离人员，先用草药水擦身，每小时测一次体温！” 她看到王卫国进来，递过一碗温热的草药汤：“你也喝一碗，刚才你接触了碎片，得预防！”
王卫国接过汤碗，温热的汤水带着艾草的苦味，却让他瞬间清醒。他看着秦小凤忙碌的身影 —— 她给隔离人员擦草药水，给战士们讲解防疫知识，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棉服上的草药味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秦小凤的手冻得发紫，却依旧动作麻利，眼里满是坚定 —— 这个从协和医学院走出来的姑娘，在炮火里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护士长，用医术守护着战友，也守护着他的信念。
下午三点，美军突然发起进攻 —— 三辆坦克朝着防疫区推进，步兵跟在后面，显然是想趁志愿军防疫混乱，突破阵地。王卫国立刻调整部署：“赵刚，你带一排守消毒带，用步枪打步兵，别让他们靠近；周强，你带二排用火箭筒打坦克，重点打观察镜；李大勇，你守着隔离区，别让美军靠近伤员；秦小凤，你带着医护兵把消毒站往坑道深处挪，注意安全！”
“收到！” 众人立刻行动。赵刚带着一排战士趴在消毒带后，步枪对准冲锋的美军，空冥感知里 “看到” 美军士兵的棉服上沾着羽毛 —— 显然是故意携带病菌，想通过接触传染。“别让他们靠近！打退他们！” 赵刚嘶吼着，子弹击中一个美军的膝盖，他惨叫着倒在雪地里，羽毛从棉服里掉出来，落在消毒带外，瞬间被石灰粉覆盖。
周强的火箭筒响了，第一发击中坦克的观察镜，镜片碎裂，坦克失去视野，只能盲目开炮；第二发击中履带，坦克瘫痪在雪地里，后面的坦克见势不妙，赶紧撤退，步兵也跟着跑，留下几具尸体和散落的羽毛。
战斗结束后，王卫国让人把美军尸体拖到消毒带外焚烧，羽毛和棉服一并烧掉，防止病菌扩散。秦小凤则带着医护兵检查所有战士的体温，确认没有新增感染人员，才松了口气：“还好，防疫及时，暂时没再有人发烧。但还得观察三天，不能掉以轻心。”
王卫国走到消毒带旁，看着白色的石灰粉和燃烧后的灰烬，心里满是感慨 —— 美军用细菌弹这种卑劣手段，想摧毁志愿军的意志，却没想到他们早有准备，靠团结和智慧筑起了看不见的防线。他摸了摸怀里的《百草经》残页，养父的字迹仿佛在眼前：“百草可医，人心可防，众志成城，可御万疫。”
傍晚时分，营部派来的防疫支援队赶到，带来了更多的石灰粉、消毒水和草药。王卫国和秦小凤一起，给支援队讲解阵地的防疫情况，标注细菌弹投掷点和消毒区，确保后续防疫不遗漏任何角落。陈小虎则重新编了一张伪装网，立在孙二牛纪念点旁，这次他特意用艾草水浸泡过，既能伪装，又能杀菌：“二牛班长，新网编好了，这次安全了，不会再带病菌了。”
坑道里的油灯亮起来时，战士们喝着温热的草药汤，聊着白天的防疫和战斗，虽然经历了细菌弹的威胁，却依旧士气高昂。王卫国坐在消毒站旁，看着秦小凤给小李换药，看着李大勇给隔离人员分发土豆，看着赵刚检查消毒带，心里满是踏实 —— 这场看不见硝烟的防疫战，他们没有输，也不会输。
他掏出秦小凤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写下：“1951 年 3 月 25 日，美军投细菌弹，启动防疫。秦小凤带医疗组支援，用《百草经》草药 + 石灰消毒，隔离 5 人，1 人感染（已用青霉素）。二牛的伪装网虽烧，却换来了战友安全；养父的百草经，成了防疫的‘武器’。美军的卑劣，挡不住我们的团结，这看不见的防线，比钢铁更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