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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镇国摄政王府张灯结彩。

今日设宴三重:午间接待朝鲜使团,午后会见沈家族老,晚间内宅小聚。府中从寅时便开始忙碌,苏云裳统筹全局,楚瑶负责礼仪规制,柳如烟监察安保,萧玉若调度物资。虽林惊澜伤势未愈,但场面丝毫不乱。

辰时三刻,林惊澜在书房听韩灵儿汇报昨日脉案。

“王爷体内寒气又消了一分,但檀中穴那缕阴气依旧顽固。”韩灵儿收起诊脉枕,“陈姑娘配的‘暖阳散’似乎有些效果,只是药引需长白山百年雪莲,府中库存只够三日了。”

“让柳如烟传信辽东,请慕容婉派人采集。”林惊澜披着玄色大氅,手中把玩着一枚温玉,“朝鲜使团那边,打探清楚了?”

侍立在侧的秦般若应声:“正使李琮,三十七岁,朝鲜王兄岐阳君庶长子,通晓汉学,善书画,性格圆滑。副使贞明翁主李贞贤,年十九,朝鲜王幼女,生母为侧妃尹氏,三年前尹氏病故后由王后抚养。此女聪慧过人,精通经史、医术、音律,在朝鲜有‘女中君子’之称。此番主动请缨,似有深意。”

“十九岁……”林惊澜若有所思,“可曾婚配?”

“未曾。朝鲜王曾欲将其许配给领议政之子,但贞明翁主以‘愿终身侍奉父王’为由推拒。”秦般若顿了顿,“据‘听风阁’安插在汉城的探子回报,此女常与朝鲜译官学习中原局势,对王爷……似有好奇。”

林惊澜不置可否:“宴席之上,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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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正,朝鲜使团车驾至王府。

仪门洞开,执戟卫士肃立两侧。礼部尚书刘文正作为陪客官员,早已候在门前——这是太后的安排,既显重视,也暗含制衡。

使团正使李琮率先下车,着朝鲜世子常服(深蓝圆领袍,镶黑边),头戴黑笠,面容清瘦,蓄短须。他身后,一顶青帷小轿落下,侍女掀帘,贞明翁主款步而出。

她穿着淡青色朝鲜王室常服(赤古里裙),外罩月白缎子短衣,发髻高绾,簪一支白玉簪,素净典雅。面容不算绝色,但眉眼清秀,气质沉静如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眸光清澈却深邃,看人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审视与礼貌。

“朝鲜使臣李琮\/贞明翁主李贞贤,拜见镇国摄政王殿下。”二人依礼参拜,汉话标准,略带辽东方言口音。

林惊澜虚扶:“贵使远来辛苦,请入内。”

宴设于王府正堂“镇国殿”。按规制,本不该在此接待外使,但太后特许“摄政王有伤在身,可于府中受礼”,又是一重微妙信号。

席间,刘文正作为礼部尚书,先依例宣读了朝鲜国书。内容无非是“国师擅权,非王廷本意”“愿永为大明藩篱”云云,措辞谦卑。李琮随后呈上贡礼清单:稻米十万石已运抵登州,人参、貂皮、海东青等另列。

“敝国国师金玄锡勾结建州,谋害天朝将士,罪该万死。”李琮举杯敬酒,“王上惶恐,特命小王前来请罪。另,为表诚意,王上愿开放义州、平壤、汉城三处口岸,准大明商队往来,税赋减半。并派水师协助巡查鸭绿江,严防建州细作。”

林惊澜举杯示意:“朝鲜王诚意,本王知晓。前事既往不咎,望今后谨守藩礼,勿再生二心。”

“谨遵王爷教诲。”李琮一饮而尽。

席间歌舞起,气氛渐松。贞明翁主始终端坐,偶尔与身旁侍女低语,目光却不时飘向主位上的林惊澜。当她发现林惊澜也在观察她时,并不回避,反而微微颔首致意。

酒过三巡,李琮似随意问道:“听闻王爷月前在辽东大破建州妖人,解救寒龙之危,威震塞北。不知努尔哈赤如今动向如何?”

刘文正闻言,手中酒杯微微一滞。

林惊澜神色不变:“跳梁小丑,损兵折将,已龟缩赫图阿拉。我大明边军枕戈待旦,量他不敢再犯。”

“王爷神威。”李琮赞叹,话锋却一转,“只是小王来时,途经辽东,见沿途流民甚众,田地荒芜。听闻去岁北地大寒,今春恐有饥荒。若努尔哈赤趁机动乱,恐……”

“李正使多虑了。”刘文正插话,“朝廷已拨赈灾钱粮,辽东都司自有安排。”

贞明翁主忽然开口,声音清润如泉:“刘尚书,小女子在汉城时曾读《农政全书》,书中言‘防灾重于救灾’。辽东寒灾虽过,但地气受损,春耕迟滞。若不及早补种耐寒作物,疏通灌溉,秋收必歉。届时流民更众,恐生内乱。”

她转向林惊澜:“小女子冒昧,敢问王爷:朝廷可有在辽东推广新作物?如番薯、土豆等,皆耐寒耐旱,产量亦高。”

席间一静。

这番话说得在理,却直指辽东民生要害,更暗示朝廷防灾不力。刘文正脸色微沉,正要斥其“妄议朝政”,林惊澜却抬手制止。

“翁主所言甚是。”林惊澜看着这位朝鲜王女,“番薯、土豆等物,已在江南试种成功,今春便调拨种子北上。另,朝廷已令辽东各卫所开挖水渠,整修农具。流民安置之事,由靖北郡王慕容婉亲自督办。”

贞明翁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敛衽:“王爷思虑周全,是小女子浅见了。”

“翁主心系黎庶,何浅之有?”林惊澜淡淡道,“听闻翁主精通医术,不知对寒灾后防治疫病,有何高见?”

这话题转得巧妙,既接了她的话头,又将讨论限于医术范畴。贞明翁主沉吟片刻:“寒灾之后,常有‘寒疫’,症见发热、咳喘、肢冷。当以温阳散寒、扶正祛邪为要。可用桂枝、附子、干姜等配药,佐以艾灸关元、气海诸穴。另,需严控水源,沸水而饮,可防霍乱。”

韩灵儿坐在林惊澜下首,闻言眼睛一亮:“翁主也知艾灸防疫?”

“略知一二。”贞明翁主微笑,“在汉城时,曾随医女学习。听闻韩夫人精擅针灸,改日还请指教。”

两女就医术交谈起来,气氛缓和。刘文正脸色稍霁,李琮也松了口气。

宴至未时方散。送走使团,刘文正寻了个借口留下,低声道:“王爷,这贞明翁主虽是女子,但见识不凡,恐非寻常藩国王女。她方才那些话……”

“句句在理,不是吗?”林惊澜看着他,“刘尚书,新政推行,阻力重重。但若能多几个这般‘见识不凡’之人,或许会容易些。”

刘文正怔了怔,拱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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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初,沈家族老至。

来者三人:沈墨瞳的伯父沈秉文(族长)、三叔沈秉章、堂兄沈怀瑾。皆着锦袍,佩玉带,颇有江南巨贾气派。沈墨瞳作为中间人,陪坐在侧。

寒暄过后,沈秉文开门见山:“王爷,沈家在江南经营百年,田产、织造、钱庄皆有涉猎。去岁蒙王爷关照,与萧姑娘合作海贸,获利颇丰。今日前来,一是拜谢,二是……想与王爷谈笔更大的生意。”

“愿闻其详。”林惊澜示意奉茶。

沈秉章接过话头:“听闻朝廷要在全国清丈田亩,追缴隐田赋税。此乃利国利民之举,沈家愿带头配合——河南那五千亩寄庄,即刻登记造册,补缴历年赋税。此外,沈家在各州县的田产,凡有隐匿,一律上报。”

这话说得漂亮,但林惊澜知道必有下文。

果然,沈怀瑾道:“只是……清丈之后,田赋骤增,恐伤农本。沈家愿出资在江南兴建十处‘劝农所’,推广新式农具、高产稻种,并雇佣流民开垦荒滩、疏浚河道。所需银钱,沈家可承担三成,只求……朝廷给予沈家漕运特许,准沈家船队运粮北上时,免检通行。”

好一个以退为进。

表面配合清丈,实则要漕运特权。若得“免检通行”,沈家船队便可夹带私盐、走私货物,利润何止十倍于田赋?

沈墨瞳在旁,脸色微白。她显然事先不知族中如此打算。

林惊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沈家拳拳报国之心,本王感佩。兴建劝农所、雇佣流民,确是善举。这样吧:若沈家真能在一年内建成十处劝农所,安置流民五千户,开垦荒滩三万亩,本王可奏请朝廷,赐沈家‘义商’匾额,并给予漕运税赋减免三成。”

他顿了顿:“至于‘免检通行’……漕运关乎国计民生,稽查不可废。但沈家若确有急需,可向漕运衙门申请‘特许通行文书’,一事一议,如何?”

沈秉文三人对视一眼。这答复,给了面子,也给了实惠,但核心要求被婉拒。不过“义商”匾额和税赋减免,也算不小的甜头。

“王爷思虑周全。”沈秉文干笑,“那便依王爷所言。只是……清丈之事,还望王爷对沈家稍加体恤,莫要……过于严苛。”

“清丈自有法度,一视同仁。”林惊澜放下茶盏,“不过,沈家既是墨瞳本族,又是江南商界表率,只要合规守法,朝廷自会优待。”

话说到这份上,沈家三人知难再进,又客套几句便告辞。沈墨瞳送他们出府,回来时眼中含泪,跪地请罪:“王爷,妾身不知族中竟敢如此妄求……”

“起来。”林惊澜扶她,“家族是家族,你是你。沈家这般做派,才显常态。你当初能毅然与家族切割,已是不易。”

萧玉若从屏风后转出,冷笑:“沈家胃口不小,想要漕运特权?做梦。王爷,江南商界盯着沈家此举,若让他们得逞,其他豪族必蜂拥而上。”

“所以不能开这个口子。”林惊澜看向沈墨瞳,“但沈家主动配合清丈,确是榜样。墨瞳,你可修书回本族,言明利害:配合新政,可得长远之利;妄图特权,必遭严惩。另外……提醒他们,朝廷即将推行‘商税新政’,对主动申报、诚信纳税的大商户,会有奖励。”

沈墨瞳拭泪:“妾身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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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内宅“惊澜苑”暖阁。

今日宴会连轴转,林惊澜面色更显疲惫。苏云裳为他按摩太阳穴,楚瑶端来参汤,韩灵儿准备药浴,柳如烟汇报各方动静。

“朝鲜使团离府后,李琮直接回了驿馆,贞明翁主却去了城东‘济世堂’医馆,买了些药材,还与坐堂大夫交谈良久。”柳如烟道,“已派人盯着。”

“沈家族老出府后,去了魏国公府别院,一个时辰后方出。”秦般若补充,“看马车沉甸甸的,怕是送了不少礼。”

林惊澜闭目养神:“都在意料之中。西北有消息吗?”

“杨镇山将军已抵达白水县外围,围而不攻,正派使者劝降。方清雨派去的助手是她的同窗,名唤陆文渊,举人出身,精通算术,已开始统计当地田亩人口。”柳如烟顿了顿,“另,漕运那边,昨日又有一处粮仓失火,但这次我们的人抓到了纵火者,正在审讯。”

“好。”林惊澜睁开眼,“告诉杨镇山:若能和平解决,尽量不流血。告诉陆文渊:清丈数据务必准确,这是新政的基石。至于纵火者……撬开他的嘴,顺藤摸瓜。”

众女应诺。

陈芷兰端着一碗新煎的药进来,药香中夹杂着一丝雪莲清香。她这几日气色好了许多,眼眸中的阴郁也淡了些。“王爷,该服药了。”

林惊澜接过,忽然问:“芷兰,你梦中那座黑色宫殿,近日可还有移动?”

陈芷兰一怔:“昨夜梦境中,宫殿似乎停在黄河某处,不再移动。但……殿门开了一条缝,有血色光芒透出。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渊门既启,八荒皆殇。”

阁中一时寂静。

澹台明月从外间走进,手中拿着一卷古旧羊皮:“王爷,属下今日在秦姐姐的江湖渠道中,找到一份前朝钦天监残卷,上面记载……‘八荒镇守大阵’的传说。”

她展开羊皮,上面绘着中原山川地理图,标注着八个方位节点,各有一个奇异符号。其中东北方位的符号,正是长白山。

“按此图记载,上古有八处‘地脉节点’,分别镇压着某种灾厄。八节点构成大阵,维系天地平衡。”澹台明月手指移向黄河中游某处,“这里,应是‘中土节点’。若陈姑娘梦中的宫殿停在此处……恐怕此节点,即将异动。”

林惊澜凝视地图,久久不语。

窗外,夜色深沉。京师万家灯火,看似太平盛世。

但他知道,地火已在脚下奔涌。

朝堂之争、边患未平、流民四起、豪强觊觎……这些凡俗纷扰之下,更古老的危机正在苏醒。

“明月,”他缓缓道,“继续查。我要知道这八处节点的具体位置、镇压何物、如何加固。”

“芷兰,每夜梦境,详细记录。”

“如烟,动用所有渠道,搜寻有关‘八荒大阵’‘地脉节点’的古籍、传说、遗迹线索。”

“云裳,明日以王府名义,向钦天监调阅历代天象灾异记录,特别是地动、洪水、大旱等异象发生的地点和时间。”

一道道指令下达,众女肃然领命。

韩灵儿轻声道:“王爷,药要凉了。”

林惊澜举碗饮尽,苦涩入喉,却让心神愈发清明。

乱局已开,棋局纵横。

而他手中的棋子,该落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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