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老爷子走后，陈麦宁问陈寻歌，“姐姐，爷爷是让你跟三堂哥打擂台吗？”
“嗯，放心，他干不过我！哪怕我手里一个兵都没有，也不怕。”
陈寻歌安慰妹妹，她这两年在公司也不是白待的，拉起一个顺手的小组，还是很容易的。
“那我能做什么？”
“等我站稳了，你来做我的助理。或者你喜欢的其他事情都可以。”
陈麦宁点了点头，“我可以帮姐姐喝酒，打听消息，开车接你回家。”
陈寻歌一听就笑了， “我能让你做这些？等着姐姐带你享受世界吧。”
*
陈寻歌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身上柔和的气息越来越淡。
一刀切齐耳发贴额不遮眼，发丝利落如刀裁。
配上她凌厉的眼神，活脱脱一副“职场定局者”的模样。
只要她外出谈事，陈麦宁总会开车去接。
有时候也在她忙不过来时，晚上帮忙出谋划策。
她不能把姐姐推上竞选赛道，只等着最后享受果实吧。
“妈，我去给姐姐送文件，你先自己在家。”
陈麦宁收拾了下自己，风风火火出门了。
兴达电力集团是陈家的主产业，她刚到楼下就看到姐姐出来送客户。
等陈寻歌处理完事情，陈麦宁才向她招了招手。
“姐姐辛苦了，我还给组里每个人都买了奶茶。”
“又来收买人心了，谢谢我的妹妹。”
陈寻歌刚说完，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皱了下眉，“回家去吧小麦，姐姐有点事处理。”
陈麦宁笑着点了点头。
没等她走太远，就被小跑着过来的人拦住了。
“麦宁小姐，我终于等到你了。”
陈寻歌走了上来，把陈麦宁和那人隔开，“有事找我谈，不要打扰我妹妹。”
“寻歌小姐，沈三少想跟麦宁小姐聊一聊，他上周就跟您联系过。”
这是沈戟的生活助理，姓程。
“我已经拒绝过他了，我妹妹没有义务见他。”
陈麦宁听了之后连连点头，“我姐姐说的对。”
“如果麦宁小姐肯见面聊一聊，三少会许诺一个条件作为报酬。至于条件的内容，可以见面详谈。”
这句话就很有分量了，陈麦宁有些跃跃欲试。
“小麦，不需要勉强自己。什么条件都不重要，我们可以自己努力。”
“那可是沈家的一个条件，借助外力尽快的达成目标又不丢人。姐，我去见他。如果他不对劲，我还能跑不过他一个眼睛不好的。”
程助心下一喜，这次要是再见不到，他们就要去陈家了。
要不是三少不想惊动长辈，他们早就上门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寻歌小姐放心，三少就在外面车上，谈话也不需要太久。麦宁小姐的安全不会有何问题。”
“姐，你上楼去工作。他还能欺负我不成，你不是也说他人品没问题嘛！”
要是以前陈寻歌还能放心，在知道沈家可能凌乱的关系后，她就不相信自己的调查了。
“我就在这等你。”陈寻歌坚持道。
程助内心讪然，怎么有种他们三少很可怕的感觉，他可从不欺负弱小。
麦宁小姐还真说错了，两个她也跑不过一个眼睛不好的沈三少。
走到车前，程助敲了敲玻璃，帮陈麦宁打开了后车门。
沈戟这次没有将眼睛对准陈麦宁。
他腰背挺直的坐在后座上，安静无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麦宁观察他，从他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头利落的寸头，鬓角也推得干干净净，显得他整个面部轮廓硬朗又规整。
她看他不说话，也不开口，就盯着他瞧，就连他的眼睛也没放过。
是她觉得好看的眼型。
深邃的眼窝裹着一双利落的双眼皮，眼白分明，瞳仁幽黑，除了空洞，几乎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知道他现在的世界是一片黑暗，还是色彩斑斓。
“看够了吗？”最终还是沈戟忍不住开了口。
“你知道我在看你？”
“你的呼吸是朝着我的方向。”
还有那瞬间盈满车厢的浅香，顺着呼吸飘散过来，让他的心跳都有些不顺畅。
陈麦宁不禁咂舌，这也太敏锐了吧。
“你又不说话，我不看你还能干嘛？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戟放在膝盖的手紧了紧，终于将嘴边的话问了出来。
“一个月前，沈家，是什么让你唯恐避之不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当时的转变，他尽力去探查了，竟然毫无头绪。
陈麦宁瞪大了眼，这人成精了吗？
她当时是很感兴趣来着，后来慢慢都丢到脑后去了。
这是她一个外人能说的？
“我没有啊，你拒绝，我答应。哪有你说的避之不及。”她呵呵了两声。
沈戟扭头面看向她，“心虚？”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信不信，我如果提出可以让陈家和政府电力部门深度合作，你爷爷会不会把你嫁给我？到时候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想起来。”
沈戟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来是威胁，好像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你有病啊，我也不想知道啊，谁让你们家的人自己遮不好尾巴，我也很恶心的好不好！”
陈麦宁被他话里的意思气到了。
“所以你还是知道。”
沈戟往她的方向移动了几寸，呼吸几乎喷洒到她的脸上。
陈麦宁伸手推开他，随随便便靠女人那么近，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先提条件。”她咬牙切齿道。
“可以。”
“那个储能电站招标项目，我想给我姐姐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
沈戟思量了片刻，“我左右不了结果，这事我会跟大哥说。”
既然他答应了，陈麦宁直接进入了正题。
“你二哥二嫂感情好不好？”
他疑惑的皱眉，这和他问的事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我只在他们婚礼上见过二嫂一面。再后来我回来就看不见了。既然是夫妻，应该感情好吧。”
“你二哥对你好吗？”
陈麦宁觉得自己化身长舌妇了，早知道就忍住诱惑了。
只是这个问题，沈戟沉默了。
这次带伤退伍回来，他能感觉到二哥对自己的疏远。
“你回家问问他们的感情问题。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爸职位那么高，你大哥也身居要职，有些事还是防患于未然，不然很容易被政敌攻坚的。”
沈戟没有跟上她跳跃的思绪。
“就不能直说吗？”
“我说了你也不信啊，我不是让你回家问吗？”
陈麦宁觉得不小心吃的这个瓜，好像是苦的。
“我提的那个条件，就值这么多。行了，拜拜吧。”
陈麦宁迅速的打开车门跑了出去，留下若有所思的沈戟。
那两个突兀的问题，应该就是她说的沈家隐私了。
和二哥二嫂有关的。
那他一直让人调查的他爸和他大哥，岂不是完全错了方向。
也许，他是找二哥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