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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赵虎的呼喊还在继续,像根绷紧的弦,每一声都带着濒临断裂的惊慌,搅得整个村子的空气都跟着发颤。可院子里的两人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谁也没有先动。

江流的目光死死锁着赵村长,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褪去了之前的探究,只剩下一种近乎逼问的凝重。他手里的桃木剑被攥得死紧,指腹嵌进粗糙的木纹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住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赵村长,”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清晰得像敲在石板上的锤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赵村长的眼皮猛地跳了跳,他抬眼看向江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像被踩住尾巴的兔子。他没回答,只是默默摸出旱烟袋,手指抖得厉害,往烟锅里填烟丝的动作比刚才慢了大半,烟丝撒了一地,也没察觉。

“村口第二家,”江流的目光没移开,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是否有个叫秀的妇人?他们家……也是被那所谓的‘山神’拖走了?”

他特意加重了“拖走”两个字。昨夜在牛棚外捡到的那支银簪,刻着的“秀”字还烫在掌心;那个抱着稻草人的疯癫妇人,她念叨的“男人去服侍山神了”,此刻与赵村长刚才的话一对照,像散落的珠子被突然串起,露出背后更令人心惊的轮廓——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赵村长填烟丝的手猛地一顿,烟锅“啪”地从手里滑落,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最后撞在墙角的陶罐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本勉强挺直的腰杆瞬间佝偻下去,肩膀微微耸动着,半天没说一个字,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院子里回荡。

院门外赵虎的呼喊还在继续,夹杂着远处隐约的哭嚎,风穿过果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连阳光都透着股灰败的颜色。

过了好一会儿,赵村长才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干涸开裂的河床,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混着泪水,透着浓浓的疲惫和痛苦。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响动,像破旧的风箱,最后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仿佛要把肺里积攒了半辈子的郁气都叹出来。

“唉——”

那声叹息里,藏着太多的无奈、悔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像团化不开的雾,飘在院子里,久久不散。

“你说的是王秀啊……”赵村长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透着苦涩,“她家男人,叫赵石,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肩膀能扛山,手里的活计利落,对王秀更是掏心掏肺的好。两口子就住在村口第二家,那三间土坯房还是石头成亲前,一砖一瓦从山里背石头砌起来的,当时在村里也算体面,谁见了都夸一声恩爱。”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院墙外,像是透过厚厚的门板,看到了村口那间如今破败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院墙上的牵牛花枯成了干藤,可恍惚间,又能看到赵石挑着水进门,王秀在门口笑着递毛巾,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三年前,那场活祭之后,村里不是太平了半年吗?”赵村长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飘忽,像说给江流听,又像说给空气,“可半年后,第一个走的,就是赵石的堂弟。那孩子才十六,前一天还在晒谷场跟人嬉闹,第二天就没了,地里只留下一只鞋。石头是个倔脾气,认定堂弟死得蹊跷,揣着干粮就要去镇上找官差,说要把村里的事抖搂清楚。”

当时的村民们刚从“太平”里缓过神,最怕的就是官差再来查案——活祭的事一旦暴露,别说保村子,怕是每个人都要蹲大牢。赵石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背叛”,是要把整个村子拖进地狱。

“村里几个主事的,包括……包括我,还有赵虎他叔,当天就把石头拦了下来。”赵村长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喉咙里,“我们把他关在祠堂的柴房里,轮流劝他,说这都是为了村子,为了大家伙能活命。可他不听,拍着门板骂,说我们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真相说出去……”

说到这里,赵村长的声音开始发颤,他抬起枯瘦的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角,却越擦越湿,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布满污垢的手背上。

“那时候,村里正好又开始出事,接连走了两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大家都慌了,夜里不敢灭灯,烧香拜佛也没用,就觉得是‘山神’不满意,要降罪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恐惧,像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赵虎他叔,就是村里最横的那个,当时就拍了桌子,说既然赵石虎非要坏村子的事,不如……不如就把他当祭品,献给‘山神’,说不定能平息怨气,保剩下的人平安……”

“你们……”江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呼吸都变得困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们就真的同意了?”

赵村长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点了点头,泪水汹涌而出,再也忍不住。他佝偻着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却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那天晚上,月亮圆得吓人,跟烧死那个童女的晚上一模一样,白森森的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霜。”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每个字都带着血和泪,“我们把赵石从祠堂里拖出来,他还在骂,声音都喊哑了,说我们会遭报应,说老天爷看着呢……我们没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像拖牲口一样,把他绑到了老槐树下……”

他说不下去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每一声咳嗽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江流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老槐树下的阴气还要冷,冻得他指尖发麻。他终于彻底明白,那些所谓“失踪”的村民,根本不是被什么“山神”拖走的,而是被这些口口声声说“为了村子”的人,亲手当成了祭品,活活烧死在老槐树下!

“王秀呢?”他强压下心里的愤怒和恶心,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她当时……在场吗?”

“在……”赵村长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她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疯了一样往老槐树下冲,嘴里喊着‘放开我男人’,被几个妇女死死拉住。她就站在离槐树不远的地方,看着石头被绑在树上,看着我们往他身上浇煤油,看着火点起来……看着……看着他在火里挣扎,最后没了动静……”

“从那以后,王秀就疯了。”赵村长的声音里带着点恍惚,像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她不哭不闹,每天就坐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攥着那支石头给她打的银簪——就是刻着‘秀’字的那支,磨得光溜溜的。见人就笑,笑得特别诡异,说她男人去服侍山神了,是去享福了,山神会保佑他们的。”

她整天念叨着“山神喜欢干净,要好好伺候”,念叨着“我也要去服侍山神,去找我男人”。村民们觉得她疯得可怜,又怕她乱跑坏了“规矩”——毕竟她知道太多事,就没怎么管她,任由她在村里晃悠,只要不靠近老槐树就行。

“大概半年前,有天早上,有人发现她不在屋里了。”赵村长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几乎要听不清,“有个起早挑水的汉子说,看到她往后山走了,手里抱着个稻草人,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朝着山神庙的方向。我们组织人去山里找,找了三天三夜,把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找到,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山神庙?江流心里猛地一动,之前查访时,从没听人提过这地方。

“后山还有座山神庙?”他追问,眼神锐利如鹰。

“是座破庙,”赵村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江流的目光,声音含糊起来,“年头久了,比我岁数都大。当年那仙婆说,老槐树这里阳气重,只能做山神庙的前殿,必须得在后山阴气重的地方修一座后殿,说是供山神休息用的。让我们每年春秋去那里烧一次香,摆些祭品。后来……后来活祭的事多了,大家自顾不暇,那破庙也就没人管了,荒在那儿,长满了野草,连路都找不到了。”

他显然不愿在这问题上多说,像是在避讳什么,说完就匆匆低下头,不敢再看江流。

“村里人都说,王秀是自己走进山神庙,跟石头团聚了。”赵村长抬起头,看着江流,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也有人说,她是被‘山神’收去当‘侍女’了……谁知道呢……这村子,早就没了道理可讲……”

江流沉默了。他想起昨夜那个抱着稻草人的疯妇人——凌乱的头发,浑浊的眼睛,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有她念叨的“男人在等我”。原来,她就是王秀!她根本没有死在山神庙,她一直都在村里!

可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抱着稻草人?为什么偏偏出现在牛棚外?那支银簪,又是怎么掉在那里的?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里翻腾,像滚沸的水。王秀的疯癫,恐怕不只是因为亲眼目睹丈夫被烧死那么简单。他进村遇到的第一个诡异,就是她;昨夜在牛棚外听到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还有那些村民们讳莫如深的眼神,赵虎藏在敌意下的恐惧……这村子里,藏着的诡异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那座后山的山神庙,绝对不只是“荒了的破庙”那么简单。赵村长的避讳,王秀的去向,甚至那所谓的“山神”,恐怕都和那座破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爹!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王老五的媳妇都快哭断气了!再不去,人都凉透了!”院门外的赵虎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响,带着点暴躁的火气,门板被撞得“咚咚”直颤。

赵村长抹了把脸,把眼泪擦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江流说:“小师父,王老五的事……”

“我去看看。”江流打断他,眼神坚定如铁。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往事的时候。王老五的失踪,是那童女和王妃的冤魂在作祟,更是对他的警告——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只会有更多的人步王石头和王秀的后尘。

而且,他隐隐觉得,王老五的失踪,或许能牵出更多线索,尤其是那些诡异的稻草人。昨夜王秀抱着稻草人,如今王老五失踪的地方也出现了稻草人,这绝不是偶然。

赵村长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

江流拿起靠在墙角的桃木剑,率先朝着院门走去。手放在门闩上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赵村长,目光扫过他躲闪的眼神,没有再追问山神庙的事——有些秘密,不是追问就能得到答案的,必须亲自去看。

拉开门闩的瞬间,赵虎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外,看到他们出来,脸上的焦急褪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怀疑,又像警惕。他看了看江流,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最后把目光落在江流手里的桃木剑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王老五在哪失踪的?”江流直接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在村西头的玉米地,”赵虎的声音有些生硬,带着点不情愿,“他媳妇说,早上还看到他去地里除草,中午送饭的时候,人就没了,地里只有一摊血,还有个……还有个稻草人,跟当年……跟当年那些一样。”

又是稻草人!

江流的心里猛地一沉。和昨夜王秀抱着的那个一样,和烧死王石头时用的一样!这些稻草人,才是连接所有事件的关键。王妃的冤魂,童女的恨意,王秀的疯癫,失踪的村民……都和这稻草人脱不了干系。

“带路。”江流没有再多说,握紧桃木剑,转身朝着村西头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却没什么暖意,只有桃木剑的青光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像一道划破黑暗的光。

赵村长和赵虎跟在他身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像在倒计时,一步步走向那个藏着所有秘密的核心。

江流知道,一场硬仗,已经迫在眉睫。而那座藏在后山的山神庙,还有那些诡异的稻草人,或许就是揭开所有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他必须找到答案,不仅是为了那些枉死的村民,也是为了那个抱着稻草人、在夜里游荡的疯妇人——王秀。她的执念,她的痛苦,她为何会出现在牛棚外,都该有个了结。

风又起了,吹得街旁的树叶“哗哗”作响,像有人在暗处低语,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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