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俩人在同一家会所碰到。
谢寂洲依然把江域当空气,没看他一眼。
还是江域主动搭话:“别喝白的。”
谢寂洲幽冷的嗓音飘过去:“你是不是管太宽?”
江域还想再说,人已经进包房了。
到底是不放心,他吩咐助理过去盯着。“他要是喝白的,你来叫我。”
半个小时后,洛克过来打小报告,说谢寂洲跟人在斗酒,还是白的。
江域连生意都不谈了,撂下杯子就往外走。
他一进去,看见跟谢寂洲斗酒的人居然是赵一博。
他一把抢走了谢寂洲手里的杯子,然后仰头喝了。“他胃不好,我替他喝。”
赵一博连着啧了好几声,鄙夷的眼神看着谢寂洲。“老谢,你行不行啊,这点酒你还让我们域域喝啊。“
一听域域二字,谢寂洲立即端起桌上的白酒往喉咙里灌,江域拦都拦不住。
“赵一博,今晚谁输谁是孙子。”
江域见劝不住谢寂洲,只能往赵一博身上下手。
“赵一博,你少喝点,待会喝死没人管你。”
赵一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阴阳怪气地说:“域域,咱俩这关系,你还能不管我?”
谢寂洲狠狠瞪了江域一眼,然后直接拿起瓶子灌。
江域吓得立马过去抢。“你不要命了。”
谢寂洲双眼通红,说出来的话更是冷的不能再冷。“关你屁事。”
当着这么多人面,江域也不能直接把人拖走。
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寂洲把自己灌醉。
最后是他扶着醉鬼上车,安抚了半天。
“乖乖坐着别动,我带你回家。”
谢寂洲嘴里嘟囔着:“赵一博,你给我喝。”
江域说:“他喝不了了。”
“喝不了也得喝,谁让他跟我抢人的。”
“他没抢,我还是你的。”
谢寂洲往一边倒下,落在了江域的腿上。
“江域......”
“嗯。”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到底谁不要谁,出国的不是你?”
谢寂洲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江域小腹。
江域深吸一口气,喉结连着滚了两次。
“谢寂洲,往后退点儿。”
谢寂洲反而离他小腹更近了。
在他怀里拱了拱。
“阿域,我胃疼。”
江域伸手给他揉了揉。“下次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
江域盯着怀里的人看。
醉了倒是知道把身上的刺收起来。
要是醒了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谢寂洲。”
“嗯。”
“不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行。”
江域打开手机,对着谢寂洲拍。“来,再说一次,还生不生阿域的气了?”
“气。”
“诶?怎么回事?你到底醉没醉?”
江域把人带回家,又是喂醒酒汤又是按摩的。
折腾了大半夜,才把人哄睡。
累成这样,他也不敢在床上睡,生怕这位少爷半夜醒来把他砍了。
一米九几的身体,硬生生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
牺牲这么大就算了,那位少爷还一点都不领情。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枕头砸他。
“谁让你带我回来的?”
江域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谢寂洲,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谢寂洲扔第二个枕头过去,“让你离我远点,你听得懂吗?”
江域脾气也上来了,扑过去把谢寂洲按着打了两下。
“你他妈是不是白眼狼啊。”
谢寂洲一个翻身,成功钳制住江域。“想打架是吗,行,我跟你打个痛快。”
他拳头一点都不留情地往江域身上落,还好隔着被子,要不然江域身上肯定要挂彩。
江域气不过,抬头猛地撞向谢寂洲,趁他吃痛的时候,反守为攻,一下就占了上风。
他抓着谢寂洲的手臂往上抬,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服不服?”
谢寂洲鼻子在流血,一阵腥味传到他舌尖。“江域,你大爷的。”
江域俯身凑到谢寂洲面前,语气甚是嚣张。“求我,我就放了你。”
谢寂洲也想复刻江域的动作,抬头撞他鼻子。
没想到被江域预判,灵活躲开了。
“江域,你放开我。”
江域知道身下这头狮子已经怒了,他放低姿态哄人:“能不能乖点,不打了行不行?”
谢寂洲抬起小腹,想把人掀下去,却突然感觉到什么。
他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江域。“你硬什么?”
江域目光游离,不敢和谢寂洲对视。
“我这是...晨...柏。”
谢寂洲明显被恶心到了,用力推江域。“你给我滚开。”
江域松开谢寂洲,把身体转向一边。“你衣服脏了还没洗,从我那拿。”
谢寂洲走向浴室,“脏了也不穿你的。”
“以前穿的少?”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认识你。”
江域拿这位少爷没辙,从脏衣篮里他那身衣服拿出来。“你自己看,全被你吐脏了。”
谢寂洲不情愿地走到江域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
换衣服倒也不避着江域,直接就把睡裤脱了。
脱完发现自己内裤被换了。
“江域,你这内裤是新的吧?”
江域像做了亏心事,慌张地移开视线。“新的。”
俩人站在一起刷牙,江域抬头看了好几次镜子里的那个人。
少年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硬朗的男人的?
明明昨天还在操场上一起打球。
“阿寂,你还要气我多久?”
谢寂洲抓了抓头发。“这辈子反正是不想搭理你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在楼梯上碰到江域那两只猫,忍不住弯身把它们抱进怀里。
“哎呀,才多久没见,你俩胖成这样了。你家主人给你们打激素了吧?”
江域站在他身后,“快七个月了,你快七个月没来看它们了。”
谢寂洲冷漠地把猫放下,然后下楼。
江域在楼上喊,“我给你做早餐,你吃了再走。”
谢寂洲没给他机会,直接走了。
五分钟后,人又回来了。“江域,我手机呢?”
江域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娴熟地翻动着锅里的煎鸡蛋。“吃了早餐,我就给你。”
谢寂洲冲进厨房,两只手同时插进了江域的口袋,掏了掏。
江域被身后宽阔的胸膛贴的背脊一僵,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寂洲把手拿出来,又摸了摸江域的围裙前面。“你到底把我手机藏哪儿了?”
江域憋着的那口气半天没下的来。
心跳怦怦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谢寂洲从地上捡起锅铲,递给江域。“赶紧做,我赶时间。”
江域脑子还是晕的。“做?做什么?”
谢寂洲指着那糊了的鸡蛋说:“做早餐啊,要不然做什么。”
江域长舒一口气,“你去外面等着,我很快。”
谢寂洲回到客厅逗猫,江域在厨房把锅里的鸡蛋摆成了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