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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啪地烧着,火星子随风往上窜,消失在荒漠漆黑的夜空里。

围坐在火边的流浪者们轮流喝着那壶苦水。灵汐月靠在沈砚星肩上,眼睛半闭着,她能感觉到这些人体内散发出的微弱暖意——不是能量,是更原始的东西,像冬天里动物挤在一起取暖时那种体温。

老矿工叫“老石”,在蛮荒星挖了四十年矿,肺里积满了粉尘,说话时总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息。他左边坐着个色界光使,叫“碎光”,光凝态已经斑驳得像旧墙皮,亮度只够勉强维持人形。右边是个无色界的意识碎片,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团半透明的雾气,自称“无名”。

“你们怎么都到这儿来了?”沈砚星问。他眼睛盯着火,余光却扫着周围黑暗——警惕已经成了本能。

老石嘿嘿笑了两声,笑到一半变成咳嗽。他捶捶胸口,吐出一口带黑灰的痰。

“我?矿塌了,公司说我自己违规操作,不给赔偿。上诉三年,花光了积蓄,最后被治安队赶出镇子。”他顿了顿,又喝了口水,“碎光更惨。色界来的交换学者,跟个欲界姑娘好上了,结果两边都不认。姑娘家里逼她嫁别人,她跳了楼。碎光的光魂当场裂了一半,色界说他‘玷污天人尊严’,除名了。”

碎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用一根树枝拨弄火堆。他光凝态的手指每次碰到火焰,都会微微波动,像要散开。

“无名呢?”灵汐月轻声问。

那团雾气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直接在意识里响起的声音:“我是‘往生池’的残次品。清洗不彻底,保留了太多前世记忆,不符合投放标准。本该销毁,我逃出来了。”

沈砚星背脊一凉。

往生池的残次品。这和他正在研究的东西直接相关。

“你记得……清洗过程吗?”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

无名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火堆都快小了,老石又添了几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废料,火焰才重新旺起来。

“记得。”无名终于说,“像被扔进碎纸机。你的记忆、情感、人格,被一层层剥离、粉碎、搅拌,最后变成一滩……原始汤。然后有只手伸进来,从汤里捞起一点,捏成新的形状。”

它——或者他——的声音在发抖。

“但我抓住了点什么。我不记得是什么了,可能是一段很短的画面,可能是一个名字,可能只是一种感觉。我就死死抓着那个碎片,没让它被搅碎。所以清洗结束后,我成了一个……带着记忆碎片的空壳。管理员说这是残次品,要送去熔炉。”

灵汐月坐直了身体:“你抓住的那个碎片,是什么?”

无名没回答。

但雾气中央,浮现出一小团极淡的光。光里有个模糊的影子——一个女人在厨房煮汤,回头笑,说了句什么。画面只有两秒,循环播放。

“你妻子?”灵汐月问。

“不知道。”无名说,“我只知道这个画面不能丢。丢了,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沈砚星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往生池的清洗不是百分之百彻底,存在残留的可能。那如果主动保留一部分核心记忆呢?如果包裹一层足够坚固的“防护壳”呢?

他低头看手腕上的静心石。裂纹又多了几条,但贴着皮肤的那一面,还微微温热。

“话说回来,”老石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俩也是逃难的?带着那么多麻袋,装的什么宝贝?”

“旧物。”沈砚星说,“带点故事的旧物。”

“情物?”碎光第一次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最近好多人收情物。镇东头仓库那帮人,专收惨的。上礼拜有个女人来卖她丈夫的遗物——战争死了,就剩一块怀表和半封没写完的信。仓库的人给了高价,但那女人走后,我听见仓库里传来……笑声。很冷的那种笑。”

火堆边的温度好像降了几度。

“他们在用情物做燃料。”无名说,“我感觉到过那种波动——强烈的情感被强行抽取、压缩、点燃。像把活人的心脏挖出来当柴烧。”

沈砚星想起李维安资料里的“情力引擎”。看来不止一拨人在研究这个。

“你们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吗?”他问。

老石摇头:“那种地方,我们这种人靠近了就是死。但前天有个小孩——流浪儿,叫小钉子——偷偷溜进去过。回来时脸白得像纸,说看见仓库地下有个大池子,池子里泡满了东西:戒指、项链、骨灰盒、还有……人。泡在池子里的人,睁着眼,但眼珠子不会动,像标本。”

灵汐月打了个寒颤。

沈砚星握紧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

“我们得离开这儿。”他低声说,“天亮就走。”

“走哪儿去?”老石苦笑,“整个蛮荒星,就尘泥镇一个落脚点。镇里容不下我们,镇外是荒漠、辐射区、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能在这儿喘口气,已经算命好了。”

他话音刚落。

远处,荒漠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非人的嚎叫。

不是兽吼,更像是什么东西在模仿人类哭泣,但模仿得拙劣又扭曲。

火堆边所有人瞬间绷紧。

碎光的光凝态剧烈波动,亮度骤降。无名缩成一团。老石抄起手边一根生锈的铁管,站起来,眯眼望向黑暗。

嚎叫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近。

还伴随着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

“是‘游荡者’。”碎光声音发颤,“被情力实验污染变异的生物。它们……吃记忆。”

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暗中,浮现出几个摇摇晃晃的影子。

沈砚星看清了——那是人形,或者说曾经是人形。但现在它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透明,能看见里面扭曲的骨骼和内脏。皮肤上长满了脓包,脓包破裂处流出粘稠的、泛着微光的液体。最恐怖的是脸:没有五官,只有三个黑洞——眼睛和嘴的位置——里面深不见底。

一共五个。

它们朝着火堆走来,脚步拖沓但坚定,对火焰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

老石举起铁管,但手在抖。其他流浪者聚拢到一起,有人捡起石头,有人手里攥着生锈的匕首——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武器。

沈砚星快速评估形势。能量枪只剩三发,对付五个变异体远远不够。麻袋里的情物也许有用,但不知道怎么用。灵汐月身体还没恢复……

“沈砚星。”灵汐月突然叫他。

“嗯?”

“把麻袋打开。”

沈砚星愣了一下,但立刻照做。他扯开麻袋口,里面那些破旧的娃娃、怀表、木梳、蜡烛露了出来。

灵汐月走过去,蹲在麻袋边,伸手轻轻触摸每一件物品。

她闭上眼睛。

那些物品周围开始浮现出温暖的、微小的光晕——老石看见了,碎光看见了,无名看见了,连那些正在逼近的游荡者也看见了。

游荡者们停住了脚步。

它们黑洞洞的“眼睛”转向那些光晕。

灵汐月开始轻声说话,不是对任何人说,更像是在复述:

“早晨六点,爷爷叫醒我,说带我去看沙漠日出。他手很糙,但牵我的时候很轻……”

她碰了碰那块生锈的怀表。

“……女儿明天要出嫁了,今晚最后一次给她梳头。头发真黑啊,像我年轻的时候……”

手指拂过木梳。

“……停电了,爸爸点上蜡烛,说讲个他小时候的故事。妈妈在缝衣服,弟弟睡着了……”

蜡烛的光晕最亮。

那些温暖的记忆画面,像小小的电影片段,在火堆和黑暗之间的空地上播放。画面里的人们笑着、哭着、活着——平凡地活着。

游荡者们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

它们似乎想靠近,但又畏惧那些光。最前面的一个伸出手——那手只剩骨头和一点残留的皮肉——想要触碰怀表光晕里的爷爷牵孙女的画面。

就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

它的手突然开始……溶解。

不是融化,是像沙子一样溃散,从指尖开始,一路向上蔓延到手腕、小臂、肩膀。它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消失,黑洞的眼窝里流出粘稠的液体——像眼泪。

其他游荡者发出恐惧的嚎叫,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黑暗里。

溶解的那个跪倒在地,上半身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它抬起头,用最后一点力气,朝灵汐月伸出一只完整的手。

手心里,攥着一枚小小的、生锈的婚戒。

灵汐月走过去,蹲下,从它手里接过戒指。

在戒指离开它手掌的瞬间,它的身体彻底溃散,化作一摊灰烬。

灰烬里,残留着一小团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光。

无名飘过来,雾气包裹住那团光。

“是……记忆核心。”它说,“还没被完全污染。它刚才想给你。”

灵汐月看着手里的戒指。戒指内圈刻着字,已经磨损得几乎看不清,但还能勉强辨认:

“给阿玲,1978年春。”

“它想让我记住。”灵汐月轻声说,“记住有人爱过,有人被爱过。”

她把戒指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大了,松松地套着。

沈砚星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戒指冰凉。

“它们……以前也是人吧?”老石放下铁管,声音沙哑。

“被情力实验污染的人。”碎光说,“情感被强行抽取后,留下的空壳会变异。它们游荡在荒漠里,本能地寻找记忆碎片来填补空洞——但普通的记忆没用,只会让它们更痛苦。”

灵汐月胸口的能量核心,在这一刻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衰减速率:0.0123%。

比之前又下降了一大截。

她感觉到,那些从温暖情物中散发出的众生心光,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不仅如此,刚刚那个游荡者溃散后残留的记忆核心,也化作一缕极细的光流,汇入她的能量循环。

这不对劲。

众生心光应该温暖而平和,但她现在感觉到的,除了温暖,还有……悲伤。深不见底的悲伤。那个游荡者生前所有的爱、失去、痛苦,都压缩在那枚戒指里,现在正透过皮肤渗进她的血液。

“沈砚星,”她声音发颤,“我有点……冷。”

不是体温的冷。

是灵魂深处传来的寒意。

沈砚星立刻察觉不对。他抱起灵汐月,退到火堆边,让她靠着最旺的地方。她的嘴唇在发紫,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些负面记忆……污染她了。”无名说,“众生心光不都是温暖的。有些记忆太苦,连光都会被染黑。”

沈砚星从背包里翻出静心石,按在灵汐月额头。

石头温润的光流淌下来,像一层薄薄的水膜,覆盖住她的皮肤。那些渗入体内的黑色悲伤,遇到这层光膜时,开始缓慢地……被净化。

不是清除,是转化。

黑色渐渐褪去,沉淀,最终化作一种深沉的、安静的灰色,沉淀在她能量核心的最深处。

灵汐月的颤抖停止了。

她睁开眼,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层次。不再是纯粹的光,而是有了阴影,有了深度。

“我看见了。”她说。

“看见什么?”

“那个游荡者的一生。他叫陈默,矿工,1978年结婚,妻子叫阿玲。1985年矿难,他死了,阿玲等了他三年,最后带着戒指跳了矿坑。他们的怨念和那片矿坑里其他死者的痛苦混在一起,被情力实验者收集、提炼……最后变成了游荡者。”

她顿了顿,抬起戴戒指的手。

“但这枚戒指里,不全是怨念。还有……婚礼那天,他给阿玲戴戒指时,手抖得厉害。阿玲笑他。那天阳光很好。”

沈砚星握紧她的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灵汐月正在成为众生心光的“容器”。不只是温暖的记忆,连那些痛苦的、黑暗的记忆,也在涌入她的身体。

这能延缓能量衰减。

但这会让她承受什么?

“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方法了。”沈砚星说,“太危险。”

“可这是最快的方法。”灵汐月看着他,“三个月,八十九天。按正常衰减速度,我撑不到。但如果能吸收足够多的众生心光——不管是温暖的还是痛苦的——衰减就会变慢。”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沈砚星的脸。

“而且,我觉得……这就是我的路。光音天人本该传播光。但如果光只能照亮美好,不敢照进黑暗……那算什么光?”

远处,荒漠深处,又传来嚎叫声。

但这次不是游荡者。

是更整齐、更冰冷的脚步声。

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

火堆边所有人同时转头。

黑暗中,浮现出一排人影。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脸上戴着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手里拿着……不是武器,是某种圆筒形的装置,筒口泛着冰冷的蓝光。

最前面的人抬起手,面具下传出机械合成的声音:

“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残留。依据《三界异常能量管理条例》,现在进行收割作业。”

“无关人员,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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