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他！”
“亲他！”
“亲他！”
周围一片起哄声，沈非然捏紧衣摆，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易丞脸色阴郁到了极点，退出人圈，“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是每圈只惩罚一人，没有同时惩罚两个人的道理，如果你非要他执行这个惩罚，那我退出游戏，违反游戏规则的代价，十万够吗？”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包间，小白紧随其后。
刚才还闹哄哄的包间霎时静了下来，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人敢吱声。
叶追望着樊忱星，低声道：“我们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樊忱星纳闷至极，“这年代大家都这么玩，怎么轮到他们就变成我过分了？”
秦景麟宠溺地摇摇头，“每个人的底线都不一样，不是谁都能接受这种尺度的惩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些人逼不得。”
“啧，没意思。”樊忱星摸摸鼻子，瞧见沈非然脸色极为不好，心生愧疚，撇撇嘴走了过去，“斐然，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
沈非然胸口闷闷的，摇了摇头，“没事，我想静会儿。”
樊忱星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唯有拍拍他的肩膀，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游戏玩得不欢而散，大家都没了兴致，三三两两地喝起酒来。
沈非然一个人待在角落里，闷声喝酒。
不知喝了多久，他感觉脑袋有些昏昏的，耳朵也变得滚烫起来。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起身往外走。
头好晕，他想睡觉。
简舟见状立刻起身，却被眼疾手快的叶追一把摁住，“哎简舟，你上次那首rap唱得是真好，我也好想学说唱啊，可是我老吐字不清，要不你现场再唱一次，让我也学学。”
嘴上说着，脚不忘踹了踹旁边的樊忱星。
樊忱星了然，抖掉手上的碎屑起身追了出去，秦景麟见状也抬脚跟上，两人默默守在沈非然身后护送他。
沈非然并不完全醉，他还记得这里离别墅不远，拿着手机费劲巴拉弄出导航，摇摇晃晃地跟着导航往别墅走。
他头晕得厉害，期间好几次跌坐在地，坐了一会儿又趔趄着起身，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晕得不行了就一屁股坐在花圃上，迷瞪着眼嘟囔着还没到。
就这样边走边坐，樊忱星的耐性都快耗尽了，恨不得直接把人扛回去。
半小时后，沈非然终于摸到了别墅的大门，在口袋里捣鼓了好一阵，才找到钥匙。
他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得厉害，楼梯扶手都变成了四五道，摸来摸去愣是抓不住。
樊忱星急了，一把将他的手摁在扶手上，他这才满意点头，磨蹭着上楼。
直至沈非然进了房，樊忱星才松了口气，“这辈子就没这么累过。”
秦景麟揉了揉他脑袋，“看你以后还敢乱牵线不。”
他烦躁地揉乱被秦景麟弄过的地方，“那能怪我？谁叫他们那么别扭！我就看不得他们忸忸怩怩的样子，俩大老爷们把话说明白咋就那么费劲呢？”
“不是谁都能有你这样义无反顾的勇气，对于有些人来说，喜欢，是不顾一切，爱，是互相成就。”
“啧，你们这些人就喜欢把感情弄得那么复杂，我只知道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如果不能及时行乐，一辈子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那来人世间走这一遭又有什么意义？”
“说得那么简单。”秦景麟抱着双臂，嘲弄地附身看他，“那你之前忸怩什么？”
樊忱星把秦景麟推远了，“谁忸怩了，我只是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而已！”
“嗯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死去！”
沈非然摇摇晃晃地进了房，背靠着房门费劲地把门关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就累得没了力气，顺着门滑落到地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认识易丞之前他从不喝酒，这会儿醉得厉害，四肢百骸都麻了，唯有耳朵烫烫的，脑袋又十分昏沉，难受得不想起身。
索性就赖在地上了。
易丞早已躺下，但并没有睡着。
本不想理沈非然，可久久不曾听见其他动静，屋里又溢满了呛人的酒气，翻来翻去，终于忍不住起了身。
“非然？非然？”他蹲在沈非然跟前，轻轻摇了摇。
沈非然猛一抬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嗯？”沈非然嘴里发出疑惑的声音，似是认不出跟前蹲的是谁，抬手摇摇晃晃地朝易丞的脸伸去。
即将碰触到的那刻，易丞偏了偏头。
沈非然不悦，双手扣住他的脑袋，把人拽了过来。
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分明是近得看不清脸的距离，沈非然却道：“是阿丞啊……”
易丞挣脱了他的手，“你没事吧？”
沈非然又靠到了门上，摆摆手，“没事……”
没事才怪。
易丞扶着他胳膊，“地上凉，到床上坐。”
“哦……”
沈非然应着，身体却起不来了，撑了两下又跌回地上。
他累极了，摆摆手拒绝起身，“算了……我在这里睡会儿就好。”
“……”易丞沉吟片刻，似是经过了一场心理斗争，咬牙将他打横抱起，“冒犯了。”
沈非然头晕得很，突然失重令他吓一跳，连忙圈紧易丞脖子。
易丞将他放到床上就要离开，刚转身衣摆却被人拽住。
回头，只见沈非然眯瞪着眼看着自己。
易丞心头一紧，“哪里不舒服吗？”
沈非然摇了摇头，拽着易丞衣摆的手又卷了两下，将易丞的卫衣卷得紧紧的，仿佛怕他跑了似的。
嘴里是前所未有的恳求，“别走……”
易丞叹了口气，扯开他的手，蹲了下来，“乖，别闹，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没醉！”沈非然忽然提高分贝，反手揪住易丞衣领，故技重施卷了圈，把人拽到面前，“阿丞，昨晚玩游戏的时候，你开心吗？哪怕一点点。”
易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他裤兜里隐约有光。
伸手将他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脸色霎时被乌云笼罩。
他在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