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苏醒后不久,秦始皇便宣布了第四次全国巡游的旨意。
秦始皇的第四次全国巡游诏书下来时,咸阳城一片忙碌。车驾、仪仗、护卫,无数人投入到准备工作中。
此次巡游,秦始皇带上了最宠爱的少子胡亥,以及日益得宠的宦官赵高——那个曾经的易小川,如今已彻底蜕变为阴狠狡诈的赵高,凭借着对秦始皇喜好的揣摩和对权力的嗅觉,一步步爬上了高位。
巡游期间,监国的重任落到了长子扶苏肩上。秦始皇任命李斯和蒙恬为辅佐,名义上是辅佐,实则是让两人相互牵制。
消息传出,咸阳城内暗流涌动。李斯身为百官之首,深知扶苏性格仁厚,与自己的治国理念多有不合,而蒙恬虽为武将,却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扶苏监国期间与蒙恬联手,自己的地位恐将受到威胁。思来想去,李斯决定从联姻入手,拉近与蒙恬的关系。李斯是个精明的政客,深知蒙家在军中的影响力。
一日,李斯亲自来到蒙府拜访。寒暄过后,李斯开门见山:“蒙将军,某有一女,年方及笄,才貌双全。将军有子,年少英武。不如……结为秦晋之好?”
蒙恬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沉吟不语。与李斯联姻,看似能缓和两家关系,甚至在朝堂上多一个盟友,但他想到的更多是秦始皇的猜忌。
蒙家本就功高震主,若再与权倾朝野的李斯结亲,岂不是更让陛下疑心?更何况,他对李斯的某些做法本就不认同。
送走李斯后,蒙恬立刻派人请林凡过府商议。
他找到林凡商议。林凡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哥,李斯此举,名为结亲,实为拉拢。若论利弊,与他联姻,于蒙家未必是坏事,至少能暂时稳住他,避免他与赵高勾结。”
蒙恬摇头:我知道。但你想过没有,陛下本就对蒙家心存忌惮,若我再与李斯联姻,形成文臣武将联手之势,陛下会怎么想?恐怕只会更加猜忌。再者,他看向林凡,为兄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未来蒙家的担子,终究要落在你肩上。若我与李斯结亲,他日若有变故,恐将连累你。为兄不能为了一时之利,断了你的前程。
林凡看着蒙恬眼中的关切,心中微动。他知道蒙恬所言非虚,秦始皇的猜忌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大哥深谋远虑,小弟佩服。林凡道,既然大哥心意已决,那就依大哥的意思办吧。
次日,蒙恬派人给李斯送去了回信,以犬子尚幼,不堪婚配为由,婉拒了联姻的提议。
李斯收到回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自视甚高,主动联姻却被拒绝,只觉得颜面尽失,心中对蒙恬的不满也由此而生。蒙李两家的梁子,就此结下。
扶苏监国,与秦始皇的严苛不同,他性情温和,主张以仁政治国。
扶苏监国之后,一心想效仿上古圣贤,广纳贤才,希望能为大秦网罗人才,改变父亲的严刑峻法。
在一群儒生的建议下,他在咸阳城外开设了聚贤馆,广发告示,宣称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皆可前来应聘。
聚贤馆开张之日,门庭若市。前来应招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便有两个特殊的人物——项梁和项羽。
他们为躲避秦廷的通缉,早已改名换姓,此番听闻扶苏贤明,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来,希望能借此机会结交人脉,图谋后事。
项羽天生神力,在应招时展露了一番臂力,竟徒手折断了聚贤馆门前的石狮子,引来一片惊叹。项梁则凭借着过人的见识和谈吐,也获得了负责接待的官员的赏识。
然而,他们的行踪,很快便被赵高安插在咸阳的眼线发现。
此时的易小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存善念的青年。宫廷的倾轧、身体的残缺、对权力的渴望,早已将他的心扭曲成一团毒藤。
他恨大秦,恨秦始皇,更恨所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
看到眼线的密报,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扳倒扶苏的机会,来了。
在宫中受尽屈辱与折磨后,他的内心早已扭曲,唯一的目标就是往上爬,获得秦始皇的信任,掌控权力。
他恨透了这个时代,恨透了大秦,更恨林凡让他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但他不敢直接报复林凡,便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身上。
得知项梁和项羽出现在聚贤馆,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知道项家是楚国贵族后裔,对秦廷怀有恨意,若将此事揭发,既能讨好秦始皇,又能打击扶苏的声望,一举两得。
于是,赵高趁秦始皇巡游途中驻跸休息之时,密奏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今扶苏公子监国,开设聚贤馆,本是美事。但臣听闻,聚贤馆中竟招纳了楚国叛将项燕之后——项梁、项羽二人!此二人乃秦廷通缉要犯,扶苏公子却将他们招至麾下,臣恐其中另有隐情啊!
秦始皇本就对六国旧部心存警惕,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好个扶苏!竟然敢私自招纳通缉要犯!他这是想干什么?!
巡游队伍立刻停下,秦始皇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咸阳,将项梁、项羽逮捕下狱,并召扶苏前来问话。
扶苏得知消息,急忙入宫为项梁、项羽求情:父皇息怒!儿臣开设聚贤馆,旨在广纳天下英才,无论其出身如何。项梁、项羽虽为项燕之后,儿臣看他们颇有才干,且并无不轨之心,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秦始皇怒拍龙椅,无不轨之心?扶苏!你太天真了!此事必是你受人蛊惑,识人不明!他越说越气,你既如此糊涂,就不要在咸阳待着了!朕命你即刻前往长城,去监管长城军团,好好反省!
一道圣旨,将扶苏贬谪到了苦寒的长城边境。
扶苏被贬的消息传到咸阳侯府,林凡正在与吕雉对弈。听到亲卫的禀报,他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随即落下,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夫君,扶苏公子……”吕雉有些担忧,她虽不问政事,却也知道扶苏素有贤名,此次被贬,怕是朝中有人作祟。
林凡放下棋子,眼神冷冽:“赵高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狠了。”他站起身,“雉儿,看好家,我出去一趟。”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扶苏的行馆。此时的扶苏正郁郁寡欢,对未来充满迷茫。黑影悄无声息地接近,出手快如闪电,一道凌厉的指风点中了扶苏的眉心。扶苏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昏倒在地,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黑影正是林凡。他看着晕倒的扶苏,没有丝毫犹豫,催动自身的力量,一道金光闪过,扶苏被吸入混沌珠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扶苏一模一样的身影——那是林凡借用混沌珠能量凝聚的分身。
“从今日起,你便是扶苏,去长城。”林凡对分身下令,声音冰冷。
分身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整理好衣装,按照原定计划,带着随从,前往长城边境。
林凡则悄然返回侯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知道,让扶苏去长城“监管”蒙家军,秦始皇本就存了借扶苏牵制蒙家的心思。
如今他让分身去长城,既能稳住秦始皇,又能名正言顺地掌控长城军团——毕竟,“扶苏”是皇帝亲派的监军,而蒙家军的实际统帅韩信,又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数日后,抵达长城军团大营。此时的蒙家军,在韩信的训练下,军容严整,士气高昂。韩信得知扶苏前来监管军队,亲自出营迎接。
末将韩信,参见公子。韩信看着眼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与林凡关系密切,自然知道林凡对扶苏此行的态度,但他并未多问,只是按照规矩行礼。
韩将军请起。林凡的分身体现出扶苏特有的温和气质,本公子奉父皇之命,前来监管长城军团。以后,还望韩将军多多指教。
韩信躬身道:末将不敢。公子远来辛苦,且先入营休息,军务之事,明日再议不迟。
看着进入帅帐,韩信转身,眼中寒光一闪。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长城军团,乃至整个大秦的命运,都彻底掌握在林凡手中。
而那个真正的扶苏,早已被换,无人知晓他的结局。
咸阳城内,秦始皇得知扶苏已安全抵达长城,并未起疑,依旧带着胡亥和赵高继续他们的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