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内部的权力更迭如同深海暗流,在琴酒与伏特加随林凡分身一同化为灰烬后,平静的表面下早已完成了新的秩序重构。
林凡,代号brandy,以科研组组长的身份暂代行动组职权,这个看似临时的安排,实则是他精心布局的一步棋。
清理卧底的行动在他手中执行得干脆利落,那些隐藏在档案管理、后勤补给等不起眼岗位上的眼线被悄然拔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面孔。
他们是林凡安插的自己人,如同毛细血管般渗透进组织的肌体,无声无息地维持着运转。
这段时间,组织意外地迎来了一段安稳期,没有大规模的冲突,没有内部的猜忌倾轧,连boSS都对这份难得的平静表示满意。
雪莉假死脱身的风波过后,A药研发项目一度陷入停滞。
作为科研组组长,林凡力排众议,推荐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接手核心工作。
没人知道,这位新人是他早已培养多年的得力手下。A药研发近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实验数据远超雪莉时期的成果。
boSS收到报告时,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当即下达指令:正式任命brandy为行动组组长,同时继续兼任科研组组长,手握组织两大核心部门的权柄。
而另一边的米花町,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自从毛利一家假死远迁中国,柯南被工藤夫妇带往美国,这座曾经犯罪频发的城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抢劫、杀人、绑架等恶性案件几乎销声匿迹,连小偷小摸都变得罕见。
犯罪率断崖式下跌的数据让警视厅的报表格外好看,却也让习惯了忙碌的刑警们闲得发慌
目暮警官整日对着咖啡杯发呆,高木警官在办公室里反复擦拭手铐,连向来精力旺盛的佐藤警官都开始研究起了菜谱。
这样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林凡房间的地板上,尘埃在光柱里慵懒地浮动。
灰原哀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翻看一本外文期刊,自从上次月影岛之行后,她就像被抽走了出门的力气,成了标准的宅女,连窗户都很少打开。
“出去走走?”林凡端着两杯热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上。
灰原哀头也没抬:“没兴趣。”
“听说银座新开的那家奢侈品店到了几款限量版的包,最新款,全球只有三个。”
林凡轻描淡写地说,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樱花树上,“去看樱花的话,顺路可以去逛逛。”
书页翻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灰原哀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嘴上却依旧硬邦邦的:“你以为用这种物质诱惑就能让我动摇?”
“嗯,我以为可以。”林凡笑得坦然,“而且,总闷在家里对身体不好。”
灰原哀沉默了几秒,合上书,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仅此一次。还有,包要黑色的那款,链条要细一点的。”
“成交。”
林凡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灰原哀驶向城郊的樱花山。
车窗外,沿途的樱花树连成粉色的云霞,风一吹,花瓣便如雪花般簌簌飘落,铺满整条道路。
灰原哀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却没再说出什么扫兴的话。
车子停在山脚下,两人沿着蜿蜒的石板路上山。
山上的樱花开得更盛,古老的树木枝繁叶茂,粉色的花朵层层叠叠,几乎遮蔽了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偶尔有小鸟在枝头鸣叫,整个山林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两人的脚步声。
“怎么样?”林凡停下脚步,看着站在一株巨大樱花树下的灰原哀。
阳光穿过花瓣的缝隙,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她微卷的短发上都落了几片粉色的花瓣。
灰原哀抬手拂去头发上的花瓣,语气淡淡的:“也就那样吧,一堆花瓣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话虽如此,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没能藏住,眼底的阴郁也被这漫天芳华涤荡去了不少,露出几分属于宫野志保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
林凡没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只是笑着说:“那就再走走。”
两人沿着山路随意漫步,时而驻足欣赏某一株开得格外绚烂的樱花,时而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休息。
灰原哀渐渐放开了些,会主动说起某棵树的品种,或是点评一下落在水面上的花瓣如何随波逐流。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天边染上瑰丽的橙红色,樱花的粉色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柔和。
“该下山了。”灰原哀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
林凡环顾四周,表情忽然有些微妙:“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我们好像迷路了。”林凡摊了摊手,指了指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樱花树,“刚才岔路太多,可能走错方向了。”
灰原哀皱起眉:“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林凡抬头看了看天色,远处的云层开始聚集,隐隐有雷声传来,“而且,看起来要下雨了。”
他原本想直接用瞬移带她回家,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远处山脊线后露出的一角飞檐。那是一座寺庙的屋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林凡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山泥寺,雾天狗传说,那起堪称童年阴影的密室杀人案。
“那边有座寺庙。”林凡指向那个方向,“去借宿一晚吧,总比在山里淋雨好。”
灰原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
两人沿着隐约的山道朝着寺庙的方向走去,越靠近,那座古朴的寺庙便越发清晰。
朱红色的大门有些斑驳,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山泥寺。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迎了上来,正是这座寺庙的住持。“两位施主,是来借宿的吗?”
“是,我们在山上迷路了,想借贵寺一席之地,避避雨,明天一早就走。”林凡客气地说。
住持双手合十:“出家人慈悲为怀,留宿自然可以。只是本寺清苦,住宿费一人一万日元,还望施主海涵。”
果然和剧情里一样。林凡心中了然,从钱包里抽出两万日元递过去:“没问题。”
付了钱,住持领着他们走进寺庙。
寺庙不算大,却古朴幽静,庭院里种着几株松树,石板路上青苔遍布。
住持依次介绍了寺里的僧人:负责杂役的小和尚宽念,看起来有些木讷;年纪稍长、负责抄写经文的秀念,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还有一个总是笑眯眯的监寺,看起来很和善。
介绍完毕,众人来到客堂坐下,住持泡上热茶,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雾天狗的传说。“……传说这山上住着雾天狗,身形巨大,能腾云驾雾,若是有人惹怒了它,就会被它抓走,用蛮力吊死……”他讲得绘声绘色,连窗外渐渐响起的雨声都仿佛成了背景音。
灰原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向林凡,眼神里带着询问——这种地方,你确定要来?
林凡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听住持讲传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晚饭是简单的素斋,豆腐、青菜、糙米饭,味道却意外地不错。
吃完饭后,林凡让灰原哀先去客房休息,自己则借着散步的名义,独自一人走向了寺庙深处。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那间传说中供奉雾天狗雕像的禁闭室附近。
这里果然有一道瀑布,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撞击在岩石上,发出轰鸣的声响。禁闭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林凡推开门,里面的景象和记忆中如出一辙。一个巨大的雾天狗面具挂在墙上,表情狰狞。
而在房间中央,住持的尸体被高高地吊在房梁上,脖子上缠着绳子,脚下是翻倒的木桶,地面上还有一滩水渍——显然,秀念已经完成了他的复仇。
秀念正站在尸体旁,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激动和恐惧,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凡,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林凡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秀念身上,语气平淡地吐出三个字:“有意思。”
秀念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都在发抖:“你……你看到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林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说道,“为你哥哥报仇。”
秀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凡却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禁闭室,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知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他只是来看一场好戏,没必要去干预。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
住持的尸体如期被发现,小和尚宽念的尖叫声划破了寺庙的宁静。
接到报案的目暮警官带着高木、千叶等人火速赶到现场,警笛声在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格外刺耳。
许久没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目暮警官精神抖擞,指挥着手下拍照、取证,嘴里还念念有词:“真是大手笔啊,这么高的房梁,凶手是怎么把人吊上去的?难道真的有雾天狗?”
高木警官拿着笔记本奋笔疾书,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目暮警官,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这是密室杀人啊!”
千叶警官则在一旁研究着地上的水渍:“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和瀑布有关?”
众人围着现场一筹莫展,没有毛利小五郎的“沉睡”,也没有柯南的“提示”,调查陷入了僵局。
这时,灰原哀悄悄把林凡拉到一边,远离了人群,压低声音问。
“林凡,你老实告诉我,我们来这里,是不是你的计划?你是不是接到了组织的任务,要来杀这个住持?”
她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对组织的警惕,尤其是在这种充满诡异气氛的地方。
林凡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志保,你想多了。”
他指了指周围盛开的樱花,“我只是看你整天闷在家里,怕你闷坏了,才特意带你出来散散心,看看樱花。谁知道这么巧,遇到这种事。”
灰原哀狐疑地看着他,却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谎言的痕迹。她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另一边,目暮警官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现场的布置太过诡异,墙壁上的破洞、悬空的尸体、传说中的雾天狗……一切都指向了超自然现象。
搜查一课的警官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按照最开始的猜测,将案件定性为“雾天狗作祟”,草草结案。
案件“告破”,目暮警官带着部下们满意地离开了,总算没白跑一趟。
林凡和灰原哀也向宽念他们告辞,离开了山泥寺。
离开山泥寺后,灰原哀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樱花树,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凶手,你真的不管吗?”
“管他干什么?”林凡握着方向盘,语气随意,“有人替天行道,有人罪有应得,我们只是游客,看看热闹就好。”
灰原哀沉默了。她知道林凡说得对,他们现在的身份,不该插手任何案件。
但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复杂。
车子开离,粉色的樱花渐渐远去。
灰原哀摸了摸包里林凡昨天兑现承诺买的新包,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或许,偶尔出来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雾天狗杀人一事传开,各大媒体报社争相报道此事件,并极力赞扬目暮警官等人的破案速度。山泥寺一度成为了着名打卡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