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返回组织据点时,恰逢一场罕见的暴雨。
黑色轿车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的水花在昏暗路灯下划出银亮弧线,如同他此刻正在组织内部掀起的暗涌。
自兼任行动组与科研组双组长后,他在组织内的权限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琴酒留下的权力真空,更让他得以毫无阻碍地将触手伸向各个关键节点。
推开厚重的合金门,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与雪茄混合的沉闷气息。
两侧的监控摄像头如同冰冷的眼睛,却不知这些早已被他安插的技术人员暗中改写了权限——如今,组织的安防系统,正悄无声息地为他敞开后门。
“brandy大人。”走廊尽头,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护卫躬身行礼,他们胸前的鸢尾花徽章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这是林凡接手行动组后新设的护卫队,成员均是他从底层筛选出的死忠,对组织毫无归属感。
林凡微微颔首,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指尖在视网膜扫描仪上轻触,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极简的陈设——只有一张嵌着显示屏的合金办公桌,以及墙上悬挂的世界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组织的秘密据点,而此刻,已有近三成的红点被他用暗线标记为“可舍弃”。
他坐下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加密通讯器。
屏幕上弹出三个加密频道,分别对应着cIA、mI6和克格勃的接头人。
林凡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将一份标注着“东南亚军火中转站坐标及守卫换班表”的文件拖入传输框。
这份情报价值连城,却被他以象征性的价格“卖”给了三方——他要的从不是金钱,而是让各国情报机构在同一时间对组织的薄弱环节发难,制造出一种“组织内部全面失控”的假象。
“发送。”随着指令确认,文件化作数据流消失在网络中。
林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被暴雨扭曲的城市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接下来的一周,组织的海外据点接连遭受重创。
先是东南亚的军火库在卫星定位引导下被精准空袭,损失了近半数的重型武器。
紧接着,欧洲分部的资金链被国际刑警突然冻结,起因是一份匿名举报的洗钱证据。
最致命的是,潜伏在南美政府内部的组织成员名单被曝光,导致十余名核心间谍被捕——所有打击都精准得可怕,仿佛组织的每一步行动都暴露在阳光下。
组织内部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行动组的任务报告堆积如山,却几乎找不到一份成功案例。
负责日本区域的行动小队更是焦头烂额,他们策划的三次暗杀行动均以失败告终:第一次,目标提前被警方保护;第二次,行动路线被临时封锁;第三次,连使用的武器都被查出存在“安全隐患”——
这些全是林凡的手笔,他将行动组的计划提前半小时匿名发送给日本公安的联络人,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行动队员在警方的围堵中狼狈逃窜,如同猫捉老鼠般有趣。
“brandy大人,这是最新的损失报告。”
行动组的副手,脸色苍白如纸。报告上的数据触目惊心:行动组本月损失成员三十七人,任务成功率跌至12%,创下组织成立以来的最低纪录。
林凡接过报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仿佛在看一份无关紧要的报纸。“情报组那边怎么说?”他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
副手打了个寒颤:“朗姆大人说……说可能是内部出了叛徒,但还没查到具体线索。”
“没查到?”林凡将报告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的行动时间、路线、目标,甚至备用方案都被泄露,情报组却只会说‘没查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告诉朗姆,三天内给我结果,否则,他这个情报组组长就该让贤了。”
副手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林凡却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情报组的分机。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朗姆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brandy?有事?”
朗姆一直对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人心存芥蒂。
琴酒死后,他本以为自己会接管行动组,却没想到boSS直接任命了这个既非元老、又毫无根基的科研组组长。
更让他不安的是,林凡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出远超情报组的信息,仿佛对他的工作了如指掌。
“只是想问问,关于近期的情报泄露,朗姆大人有什么进展?”
林凡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毕竟行动组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恐怕boSS那里都不好交代。”
“不用你操心。”朗姆的声音冷硬如铁,“我会亲自调查,倒是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人,别让行动组的废物们把责任推到情报组头上。”
电话被粗暴挂断。
林凡放下听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朗姆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个自负的老家伙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职,而这恰恰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时机差不多了。
林凡打开加密硬盘,调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
那是一份经过精心伪造的通讯记录,显示朗姆的私人加密线路曾与cIA的服务器有过三次短暂连接。
还有一份银行流水,记录着一笔匿名巨款汇入了朗姆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这些痕迹做得天衣无缝,既有“铁证”,又保留了足够的模糊性,足以让多疑的boSS产生怀疑。
他将这些证据整理成一份报告,用特制的加密信封封装,亲自送往boSS的秘密居所。
那是一座位于东京郊外的古老神社,表面破败不堪,地下却藏着组织的神经中枢。
神社的巫女引着林凡穿过布满符咒的长廊,来到一间弥漫着檀香的密室。boSS的身影隐在帷幕之后。
“你来了,brandy。”boSS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组织最近的麻烦,你怎么看?”
林凡将信封放在矮桌上,语气凝重:“在下无能,未能阻止损失扩大。但经过多日调查,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帷幕后的身影沉默片刻,缓缓道:“说。”
林凡打开信封,将证据一一呈上:“情8报泄露的时间点与朗姆大人的通讯记录高度吻合,且这笔资金流向过于可疑。在下不敢妄断,但……”
他故意停顿,留给boSS足够的想象空间,“情报组是组织的眼睛,若是眼睛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boSS拿起那些文件,密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查。给你权限,调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查清楚这件事。”
“是。”林凡躬身应道,心中却已冷笑。所谓的调查,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他安排的“调查人员”会找到更多“佐证”:一枚在朗姆办公室发现的、带有cIA标志的微型窃听器。
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监控录像,显示朗姆曾与陌生男子在接头地点会面,甚至连情报组内部的几个元老,也被他用把柄胁迫,在关键时刻“作证”朗姆近期行为异常。
一周后,调查报告摆在了boSS面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朗姆为了私利,出卖组织情报。
boSS看着报告,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他按下轮椅扶手上的按钮,拨通了那个只有他和乌丸莲耶才能使用的加密线路。
“先生,”boSS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有件事必须向您禀报……朗姆背叛了组织。”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个苍老到极致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证据确凿?”
“确凿。”
“处理掉。”乌丸莲耶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报组不能乱,让Vermouth接手。”
“是。”
挂断电话,boSS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凡,眼神复杂。
“你做得很好,brandy。从今天起,情报组由Vermouth负责,你继续执掌行动组和科研组,协助她稳定局面。”
林凡躬身领命,退出密室时,恰逢苦艾酒从长廊另一端走来。
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上带着惯有的慵懒笑容,看到林凡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探究。
“恭喜你,brandy。”苦艾酒的声音带着魅惑的尾音,“扳倒朗姆,你可是立了大功。”
林凡与她擦肩而过,声音压得极低:“新官上任,情报组的烂摊子还需要你多费心。”
苦艾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轻抚过鬓角的卷发,嘴角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她当然知道朗姆未必是叛徒,但这并不重要——组织的权力游戏从来如此,胜利者书写规则,而林凡,显然是这场游戏的新玩家。
暴雨早已停了,月光透过神社的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林凡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稀疏,如同被蚕食后残破的组织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