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顿时吓得跪在王彪面前,连连磕头,“王少,跟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
他哭哭啼啼,卑躬屈膝,“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王少,只要你肯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滚开,待会儿再收拾你!”
王彪一脚踹开他,恭恭敬敬地朝着一位身材矮胖,肚子圆滚滚的官员鞠躬,“姐夫,就是这小子,突然闯入净秽司,对我们大打出手,您一定不能放过他。”
此人,正是净秽司副司长,夜香郎们的顶头上司,也是王彪的姐夫,杜阳为。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拿下。”
杜阳为一挥手,身边的八名巡逻兵立马拔出长刀上前,来势汹汹。
“胆敢反抗,杀无赦!”
杜阳为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气,前阵子,他没有完成上面人的任务,让那姜凡活着走出了净秽司,正愁没办法弥补呢,如今倒好,这小子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以前,是你安排王彪对付我的?”
如今,人多眼杂,众目睽睽,姜凡倒也不装了,直接质问,“我跟你无冤无仇,谁让你这么做的?”
杜阳为一怔,嘴角剧烈抽搐,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这般尖锐的问题。
“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阳为一甩长袖,目光锐利,“本官只知,你私闯净秽司,殴打我司人员,乃犯了重罪!来人啊,拿下,就地正法!”
“呵呵,好大的官威!”
姜凡嗤之以鼻,满目嘲讽,“大乾律例,凡民犯罪者,皆交由官府审判,方可定罪执行!你区区一个净秽司的副司长,何时能随意动用私刑了?谁给你的权力?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你……”
杜阳为被憋得脸红脖子粗,这小子何时会拿律例说话了?难道去了几天帅府开窍了?
可真正开窍,又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他与王彪做了同样的判断。
因为,连皇都的三岁小孩都知道,新少帅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拿下他!”
再让他妖言惑众下去,净秽司这些夜香郎往后都得跟他讲大乾律例了,到时候,工作该怎么展开?他还怎么作威作福?
无论如何,这个头,绝对不能开。
“遵命。”
几名巡逻兵不再顾忌,持刀就朝着姜凡砍去,目光凶恶,杀气腾腾。
“唉,非要找死,我有什么办法了?”
姜凡没有躲闪,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巡逻兵的刀锋砍去。
“这小子,莫不是被吓傻了吧?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王彪瞪大了眼眸,这一刀被砍下去,铁定成两半了。
“桀桀桀……”
他放肆大笑,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只知道放空炮的装逼犯啊!
“真是笑掉人的大牙,姜凡啊姜凡,下辈子你小心点,别惹我们姓王的。”
“少帅,不要啊少帅啊!”
老张头突然暴起,扛着瘸腿,拼命地朝着姜凡冲去,他在姜凡身上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如果他就这么死去,那他活着的信念,也会荡然无存。
每当他活不下去的时候,当年那个白马银枪,举世无双的少年英雄形象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总是盼望着,盼望着姜凡王者归来,还他们这些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啊……不要啊!”
谁知,他被王彪使了个绊子,当场趴在地上,脑袋磕在台阶上,鲜血狂流。
“你这死老头,全天下的人都把他当废物,就你把他当少帅,狗屁!”
“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少帅,是怎么被老子大卸八块的?”
王彪踩着他的脑袋,洋洋得意,疯狂狞笑,“所有夜香郎都给老子听着,以后,谁要是敢违背我和大人,就是这个下场。”
“神仙来了都保不住你们,我说的!”
“噗嗤!”
怎料,王彪话音未落,突闻几道破空声。
利器入肉,血溅当场。
“怎,怎么回事?”
他惊恐欲绝地回头,只见上前格杀姜凡的那几名巡逻兵,一个个都倒在血泊当中,胸口,皆中箭。
“谁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管我们净秽司的事情?”
王彪吞咽了口唾沫,当即朝着四周叫骂,殊不知,杜阳为已经躲在了一群巡逻兵身后,“快,保护我,来人啊,快保护我!”
“姐夫,还有我啊!”
王彪猛地一个激灵,后知后觉,赶忙钻进了士兵的保护圈内,瑟瑟发抖。
“谁敢动我帅府的大少爷?”
“咣当当……”
一群全副武装的兵士,破门而入,瞬间控制了现场,下了那帮巡逻兵的兵刃。
秦都尉黑着脸,大踏步走到姜凡身边,强憋着一口气,愠怒道,“你作死也有个限度吧?刚才,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那不正好?”
姜凡抖了抖肩膀,一脸无畏,“帅府的人,不是都盼着我死吗?”
“你……”
秦都尉有苦难言,只能深吸一口气,“我警告你,不要再这么胡来,你要是出了岔子,大小姐不会放过我的!”
“秦铁山,跪下!”
岂料,姜凡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在场所有人一个哆嗦。
“你说什么?”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