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昀一行人回到申家,近来气色大好的申文杰转眼见到柳如峰归来,脸立马垮得不成样子。
俨然看见了瘟神一般,整个人瞬间苍老十几岁。
不是,司昀昀她还真给人找回来了?
柳如峰才离开家多久?她又才追上去多久?
神速啊这是。
申文杰有些无语。
哥们儿能不能坚定得久一点?
怕不是司昀昀才掉了几滴眼泪就软了心肠连忙答应下重归于好。
一点儿男人的骨气都没有。
申老夫人见到外孙女和外孙女婿两个都平平安安回到家里,高兴得合不拢嘴。
被佣人搀扶着过来抱了抱司昀昀,又拍了拍柳如峰的手背,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申文杰则在一旁懒懒开腔道:“哟,不是闹分手闹得挺大吗?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司昀昀挽紧自己丈夫的手微笑解释:“并不是闹分手,是如峰他想娘家人了,悄悄回去看看,我没有挨得住分离的时间就贸然到西纬找他了,是我一个人的不好,姥姥,你别怪如峰。”
申文杰内心oS:“还挺会为自己男人开脱。”
柳如峰紧接着说道:“姥姥,独自离家是我的不对,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昀昀是无辜的,她已经为我受了一番罪,我不想她再受责骂。”
两个小人四目相对,柔情相汇,爱意尽在不言中。
老夫人慈蔼含笑,并未觉得这是件很严重且值得盛怒惩处的事情。
小两口闹别扭很正常。
何况昀昀遗忘了原先记忆还性格大变,如峰一时接受不了逃回本家去冷静几天也能理解。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说:“姥姥不怪你们,也不罚你们,只要你们两人现如今合得来,以后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就一切都好。”
此时申文杰打量的视线终于注意到陌生面孔,语气犹有不悦。
“这又谁啊?”
“司昀昀,你带进家来吃闲饭的人可真多。”
真拿这里当自个儿家了。
申文杰十分想把最后的这句心里话给吐出来,但是他忌惮着奶奶教训,忍着气憋在了喉咙里。
司昀昀稍稍怀有羞色,头也低了低。
但还是为其作介绍。
“表哥,这位是施乐羽先生,是如峰的好朋友。”
柳如峰也为避免好友尴尬,向老夫人打圆场说:“姥姥,是我邀请他来作客的。”
施乐羽显然在其中最从容自在。
轻轻然笑了笑,刻意忽略不得了的申文杰,自来熟般称呼起申老夫人为“姥姥”来。
“姥姥,你叫我阿乐就好了。”
又转了转眼珠,调起笑道:“姥姥,如峰是您的孙女婿,我又是如峰的好兄弟,那我是不是能做您的孙子啊?”
“这家伙,倒攀上亲了。”柳如峰心中淡淡嗤笑。
老夫人原想说,既然是外孙女和外孙女婿的朋友,只管随心所欲住下来就是。
今听他热热地套近乎,眼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唇边也不由自主勾露自然笑容。
“你都喊我姥姥了,我还能不认下你这个干孙子吗?”
“阿乐,你就在东纬多住些天吧,我让人安排一间上房给你住。”
施乐羽立刻道:“姥姥,我好久没和如峰见面了,想多叙叙旧,能否把我的房间安排到他旁边呢?”
他撒娇也是张口就来,游刃有余。
仿佛天生就是会讨好谄媚上位者的人。
柳如峰听出话外之音,不就是监视监听他和司昀昀夜里的一举一动吗?
施乐羽啊施乐羽,我老子给了你多少钱?
值得你这样与我对着干?
老夫人似乎没有怀疑,爽快应允了干孙子的要求,随即吩咐芳姨下去安排。
身旁的亲孙子申文杰脸黑得一匹。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反倒是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一个外人!
奶奶到底有没有关注到他的存在?
慈爱的目光大部分分给司昀昀之后,余下貌似都匀给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外人。
奶奶以前也没有这般颜控啊。
申珊琪从集团处理完公务回来,听到的便是哥哥的满腹牢骚。
不过现下她可没有闲情与哥哥七嘴八舌谈论这些琐碎之事。
她正因为公司运转出现的资金链问题而焦头烂额。
并且有一项关键的问题,纠结着要不要向哥哥询问。
于是晚饭过后,申珊琪思索再三,终究来到哥哥申文杰房门前敲响了门板。
申文杰还以为她这时候前来,是和自己一块儿蛐蛐傻白甜表妹带回来的糟心人和事儿,便让妹妹进来说话。
申珊琪本不想坐,硬是被哥哥按下坐在了沙发上。
而申文杰坐下到她对面开聊没几句,就被妹妹冰冷的语气中断了兴情。
“哥,你妹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嚼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我有件极为要紧的大事问你。”
申文杰垂垂睫毛,察觉到气氛的些许微妙。
怎么,珊琪查到了什么?
毕竟是小自己的妹妹,在她面前,申文杰还是保持得住神色自若。
“那你问。”
申珊琪目光如炬望着他,语调犀利:“我看过公司的账本,发现上边的应收账款数额庞大,创下了历史新高,存在明显的过度赊销情况,这部分应收账款的收款方是海娃娃食品有限公司,经我核查,那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并无实体业务和真实办公地点,我再往下查,竟然发现这家公司与祁家有关联。”
“这件事我不便问嫂子,所以我来问哥你。”
“哥,这是你有心所为吗?”
申珊琪不爱与人打迂回球,直截了当的就问。
申文杰依旧不显慌乱与压力,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甚至轻轻地弹起了手指:“你在问什么?你认为我和你嫂子联起手来坑害公司利益吗?”
反问抛出,他又降低声音说道:“海娃娃食品有限公司是刚创立不久,应收款项的那一大笔钱都是用作他们的启用资金,没什么好疑惑的,而且就是你嫂子家的人,你还担心他们还不了?”
申珊琪听得面色凝重,蓦然站起身来:“哥,那是公家的钱,不是你自个儿的小金库想做人情就可以拿来做人情,嫂子家你又了解多少?你和嫂子好,不代表你和祁家就是荣辱与共的,你是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