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 “嘎嘎” 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又尖又刺耳,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耳朵里,听得苏然浑身一激灵。
“这是什么声音?比菜市场大妈吵架还难听!” 苏然揉了揉耳朵,抬头往天上一看,瞬间瞳孔地震 —— 只见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正朝着渔船飞过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呼呼” 作响,离近了才看清,居然是一群体型巨大的海鸟!
这些海鸟的翅膀展开足足有两米宽,羽毛是暗沉的灰褐色,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油污,看起来脏得很。最吓人的是它们的尖嘴,又长又尖,在夕阳下闪着冷光,跟磨锋利的刀子似的;爪子更是粗壮,指甲又弯又尖,仿佛一爪子就能把木板抓穿。
“我的天!这鸟是吃什么长大的?比我老家的老母鸡还大一圈,这尖嘴要是啄到人,不得开个窟窿啊!” 苏然吓得赶紧站起来,往船舱方向退了两步,心里慌得一批。
“不好!是‘食人海鸟’!大家快拿起鱼叉反击!” 海叔的吼声突然响起,他手里已经抄起了一把磨得锃亮的鱼叉,朝着最先飞过来的那只海鸟狠狠扔了过去。鱼叉带着风声,“嗖” 地一下扎向海鸟,可那海鸟反应极快,翅膀一振就躲开了,鱼叉 “哐当” 一声扎在船桅杆上,震得木屑都掉了下来。
船员们也慌了神,阿力手忙脚乱地从甲板下拖出一筐鱼叉,分给老周和阿明:“快!快拿鱼叉!别让这些鸟靠近船!” 他自己抓起一把鱼叉,朝着一只俯冲下来的海鸟扔过去,结果不仅没伤到海鸟,反而差点砸到正在躲鸟的阿明。
“阿力!你看着点!差点砸到我了!” 阿明吓得赶紧往旁边躲,手里的小本子都掉在了地上,上面画的海鸥图案还沾了点海水。
老周年纪大了,动作没那么灵活,他拄着鱼叉,看着越来越近的海鸟,脸色发白:“这些鸟怎么这么多!以前遇到过一次,也就十几只,这次怎么跟蝗虫似的!”
说话间,一只海鸟已经俯冲下来,尖嘴朝着甲板狠狠啄去。“嘭” 的一声响,甲板上瞬间被啄出一个拇指粗的小洞,木屑飞溅。苏然看得眼皮直跳,心里吐槽:“这哪是鸟嘴啊,简直是电钻!再这么啄下去,船都要被啄成筛子了!”
更要命的是,一只海鸟盯上了躲在船舷边的年轻船员阿伟。阿伟是船上年纪最小的,平时负责整理渔网,没怎么经历过危险,看到海鸟朝着自己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还喊着:“别过来!别过来!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阿伟!快躲进船舱!” 海叔大喊着,又扔出一把鱼叉,逼退了那只海鸟。阿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进船舱,“嘭” 的一声关上了舱门,还死死地抵着门,生怕海鸟闯进去。
苏然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海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围在渔船周围,鱼叉根本伤不到它们,反而被它们灵活地躲开,有的海鸟甚至还敢俯冲下来啄船员的头发,老周的帽子都被一只海鸟叼走了,气得他直跺脚。
“这不行啊!鱼叉根本没用,再这么下去,船要被啄坏,人也得遭殃!” 苏然抓了抓头发,脑子里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之前在黄沙城对付沙蝎和沙暴妖兽时,那些妖兽都怕火光,海鸟说不定也怕强光!
他眼睛一亮,赶紧伸手往背包里摸 —— 之前在黄沙城买的信号弹还在!本来是想着路上遇到危险用来求救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海叔!快让船员们别扔鱼叉了!我有办法!” 苏然一边喊,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信号弹。那信号弹是红色的,比手指头粗点,外面裹着一层铁皮,尾部还有引信。
海叔正忙着躲避一只俯冲下来的海鸟,听到苏然的话,赶紧回头:“苏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我这里有信号弹,能发出强光!这些海鸟肯定怕强光,让大家点燃信号弹,朝着天上发射!” 苏然举起信号弹,大声解释。
海叔半信半疑,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赶紧对船员们喊:“都别扔鱼叉了!拿信号弹!听苏兄弟的,点燃了往天上打!”
阿力赶紧跑过来,从苏然手里接过几枚信号弹:“苏小哥,这玩意儿怎么用啊?我以前没玩过!”
“把引信拉开,然后朝着天上扔!注意别炸到自己人!” 苏然一边说,一边示范着拉开了一枚信号弹的引信。引信 “滋滋” 地冒着火花,苏然赶紧朝着天上一挥,信号弹 “嘭” 的一声窜了出去,在空中炸开一团刺眼的红光,亮度堪比正午的太阳,看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周围的海鸟被这强光一照,瞬间慌了神,“嘎嘎” 叫着四处乱撞,原本俯冲下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纷纷往后退。阿力和阿明也赶紧学着苏然的样子,点燃信号弹往天上扔。
“嘭!嘭!嘭!” 接连几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开,红的、黄的、绿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把周围的海面照得五颜六色。海鸟们彻底乱了套,翅膀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再也不敢靠近渔船,有的甚至掉头就往远处飞,像一群受惊的兔子。
没一会儿,原本黑压压的海鸟群就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只胆子大的还在远处盘旋,不敢靠近。苏然松了口气,靠在船桅杆上,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吓死我了!还好信号弹管用,不然今天真要被这些鸟当成下酒菜了!早知道当初在黄沙城多买几盒,现在也不用这么紧张。”
海叔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到苏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兄弟,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要不是你想到用信号弹,我们今天怕是要栽在这些食人海鸟手里了!”
躲在船舱里的阿伟也小心翼翼地打开舱门,探出头来,看到海鸟都走了,才敢走出来,一脸感激地看着苏然:“苏兄弟,谢谢你啊!刚才我都以为自己要被鸟吃了,你太厉害了!”
阿力也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枚没用完的信号弹,一脸崇拜:“苏小哥,你怎么知道这些海鸟怕强光啊?你是不是以前跟这些鸟打过交道?”
苏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编了个理由:“我、我以前在杂书上看到过,说很多鸟类都怕强光,尤其是这种凶性大的鸟,遇到强光就会受惊,没想到真的管用。” 他心里吐槽:“总不能告诉你们我是跟妖兽打交道总结出来的经验吧?再说了,我以前连这么大的鸟都没见过,哪跟它们打过交道啊!”
老周捡起掉在甲板上的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也跟着称赞:“苏兄弟就是厉害!不仅能找到鬼旋流的安全通道,还能想到对付食人海鸟的办法,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海上的活神仙啊!”
“对对对!活神仙!” 阿明也跟着附和,手里的小本子又拿了出来,在上面写写画画,还时不时抬头看苏然一眼,像是在记录什么重要资料。
苏然听得脸都快红了,赶紧摆手:“大家别这么说,我就是运气好,碰巧想到了而已,算不上什么厉害。” 他心里却在哀嚎:“完了完了,这‘航海高人’的帽子是摘不掉了,现在还多了个‘活神仙’的称呼,再这么下去,我都要以为自己真有超能力了!”
海叔看着苏然谦虚的样子,更觉得他是隐世高人,笑着说:“苏兄弟就是太谦虚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了你。阿力,去把今天捕到的大螃蟹蒸了,再拿两瓶好酒,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也谢谢苏兄弟!”
“好嘞!” 阿力兴高采烈地答应着,转身就往厨房跑,嘴里还哼着渔歌,刚才被海鸟吓到的慌张早就没影了。
苏然看着众人热情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无奈。他靠在船桅杆上,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海面,心里嘀咕:“虽然被误会很麻烦,但能遇到这么一群真诚的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希望接下来的路能顺利点,别再遇到什么食人海鸟、海怪之类的东西了,我这小心脏可经不起折腾了。”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来了螃蟹的香味,阿力端着一大盘红彤彤的螃蟹走了出来,还拎着两瓶酒:“开饭喽!苏小哥,海叔,快过来吃!”
苏然跟着众人围坐在甲板上的小桌子旁,看着盘子里肥美的螃蟹,肚子忍不住 “咕咕” 叫了起来。他拿起一只螃蟹,刚要剥开,就听到阿明小声说:“苏小哥,你说我们明天能顺利到迷雾岛吗?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苏然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心里也有点没底:“谁知道呢,这海上的危险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不过只要我们小心点,应该能顺利到。”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祈祷:“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只想赶紧到迷雾岛,完成任务,然后好好歇着!”
众人一边吃着螃蟹,一边聊着天,刚才的紧张和恐惧渐渐被欢声笑语取代。苏然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觉得,就算装成航海高人,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危险。
夜色渐深,海面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苏然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默默想着:“迷雾岛,不管你有什么危险,我都准备好了,希望我们能顺利见面,也希望…… 别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