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一辈子给你打工,我有做错什么么?”
许念声嘶力竭的看向祝卿桉,神经兮兮发疯。
“你非要逼我一辈子卖给你才高兴么?”
“早知道天赋是这样,我宁愿不要!”
叽里咕噜的一段话让祝卿桉失望透顶,她冷冷的丢下一句:“卖你的人从来不是我。”
气鼓鼓的拉着严铭快速离开:“我们走!”
大门被关的震天响。
许念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无声流泪。
她不想的,她不想的。
她不想在让家人趴在自己身上吸祝卿桉的血,她怕有一天会把对方吸干,陪着自己一起堕入地狱。
祝卿桉,对不起啊。
对不起……
都是我没有用。
她不忍心断了父母关系,抛弃许响,也不愿意在拖累祝卿桉。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一辈子的穷人命。
许母发了疯似的冲出来,扑在她身上,对着她的后背捶打:“你怎么这么蠢笨啊,你惹怒了她,谁借钱给我们?”
许念被压在地上,泪无声划过。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她一直过的都是暗无天地的日子,后面直到学习成绩越来越亮眼,家里才对她越来越多好脸色。
后面上了大学,才有了人权,父母有事情才会听她的意见。
直到遇见祝卿桉,她的地位水涨船高,家里父母慈爱。
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她怎么样从泥土里挣扎出来。
拼命的往上爬的。
吱呀,门被推开,隔壁分家的二婶抱着孩子过来,睨了他们一眼,从兜里拿出一叠钱,一言不发的放在桌子上。
许母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许父拿上钱问:“这……”
二婶子:“响子出事了,我们做长辈的一份心意。虽然不多,但是也是手里仅有的了。”
她抱着孩子来,抱着孩子走,看了一眼许念终归什么都没说。
小女娃拽了拽她的头发,跟着看许念,突然咯咯咯的笑,见牙不见眼。
嘴里嚷嚷:“骑大马,骑大马!”
女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女儿屁股上:“让你爸爸回家给你当牛做马,那是姑姑,姑姑是女孩子。”
女人离开后,许父许母脸上青红交织。
许念默默爬起来,朝着屋里走去。
她抱着衣服洗了澡,枕头下的积蓄已经不翼而飞了。
是许家父母拿走了。
她变卖了正在经营的铺子权利,上交祝卿桉分给她的东西,换取现金。
就连许父正在用的工作也给卖了。
值钱的都卖了,这才换了足够的钱。
她知道,祝卿桉已经给的很多了,手上也没了现金。
所有的事情准备好,许念把钱都给了许父许母。
毫无生机的犹如木头一般机械的复述:“钱都凑齐了。”
许家父母开心坏了,点着钱来回数了十几遍,确保无误之后带着钱去救许响。
许父安慰:“没关系,等以后有钱了,我们生活会慢慢好起来。”
许响被成功的救了出来。
人已经憔悴不堪,目光呆滞,不说话不走动,跟许念如出一辙的呆滞。
许母怕刺激到儿子,对他不敢说什么。
只是抱着他安慰,只要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许父也念叨:“没事了没事了。”
一家子只口不提还钱的事情。
中午,饭桌上拌咸菜,面糊糊。
家里的生活跌落谷底。
许父吃了两口菜,怎么也咽不下去:“儿子刚回来,不准备点好吃的改善改善?”
许母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可改善的,家里没油没肉的。”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噤了声,饭桌上算是食不下咽的咀嚼声。
终于,许父开口了:“没事,我现在去杀只鸡,改善一下。”
他刚站起来,就被面色憔悴的许念叫住:“别去了。”
许父愕然:“怎么了小念?不想吃鸡肉?那我去拿鸡换点猪肉?”
许念动了动嘴:“没有了。”
许父脑子一懵。
许母跟着问:“什么没有了?”
许念放下筷子,目光直视两人:“店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许母不可置信,拿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换钱了,不然你以为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么?”
她们家现在不仅没钱没工作,身后还欠了一屁股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许母喃喃道:“你那个朋友不帮你么?”
“她帮我的还不够多么?”许念顿了一下,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许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苦不堪言,许父撑着一口气:“没关系,我去找工作。”
“对,没事,之前怎么赚钱的,我们还怎么赚!”
许念不想打击他们天真的想法,闭口不言。
几天后……
严铭接到家里的电话,张桂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个臭小子去哪里了?不好好上学乱跑什么?你赶紧给我回来解释清楚!”
严铭拧眉,他隐瞒的工作做的一直不错。
骗他妈,他在上学,学业繁忙没有回去。
想等下次考试,也来这个地方,跟桉桉做校友,到时候事已经成定局,谁也改变不了。
现在,他妈怎么提前知道了。
祝卿桉眨着眼睛,天真的看着他挂上电话:“严铭哥哥怎么了?”
严铭摇头:“没事。”
不可能是桉桉做的,桉桉一直在他身边,也没空啊。
铃铃铃……
严铭接起电话,识相的跟耳朵拉开距离。
对面传过来张桂花的咆哮:“你竟然还敢在外面乱搞,那个男的都找到我们家来了!”
“你赶紧给我回来!”
“不然我就一头撞死!”
严铭拧眉,到底是谁在整他?
“妈没有的事,你别听风就是雨!”
张桂花骂:“怎么没有的事,人家拿着定情信物过来的!”
严铭急了,对着祝卿桉解释:“我真没有,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对男人没兴趣,对别的女人也没有!”
张桂花敏锐的察觉到严铭身边有人,忍不住苦苦哀求:“儿子啊,你可别乱来,我不是同意你跟祝家小姑娘的事情了么,你可别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那个人说你们是在边界认识的,你可千万不要出国啊,千万别找个老外啊……”
严铭:……
他很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