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褚席之哼笑一声，非但没有丝毫窘迫，反而故意抬手扯了扯领口，让那些痕迹暴露得更明显，眼神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惯有的挑衅，“看入迷了？霍少爷，你这眼神......是后悔了？”
霍景彦看着他故意展示的动作，心底那点愧疚瞬间被这人该死的、无处不在的挑衅搅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纵容和更深的爱意。
是了。
是自己多虑了。
他的席之永远都不可能是易碎的瓷器
他走过去，俯身。
双手撑在褚席之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人圈在自己与沙发之间，目光灼灼。
“后悔？”霍景彦低笑，指尖轻轻抚过褚席之锁骨上最显眼的一处红痕，感受到手下肌肤微微绷紧，他眼神暗了暗，声音低沉而肯定，“是看不够。”
他低头，在那痕迹上重新落下一个极轻、却带着明确占有意味的吻。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吻依次落下，如同虔诚的信徒在标记自己的信仰，“都是我的。怎么看，都不够。”
“呃——”褚席之被他这带有明确性的、细密轻柔的吻弄的呼吸都有些乱，肩颈不自觉上挺后仰，完美的颈线更是拉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得寸进尺是吧？霍少爷。”
“嗯。”霍景彦坦然承认，鼻尖蹭着他颈侧敏感的皮肤，呼吸温热，“对你，我一向得寸进尺。”
他手臂穿过褚席之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
“喂！”褚席之身体骤然悬空，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又干嘛？”
“抱你去露台晒晒太阳，”霍景彦抱着他，步履稳健的走向客厅连接的宽敞露台，“总躺着也不好，活动一下。”
“不去，这天都快黑了，冷。”褚席之没有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而是缩了缩脑袋，像一只餍足的猫。
他家那个露台在装修的时候被设计成了一个独立的阳光房，唯一的缺点就是和屋子里面的暖气根本不互通。
这大冬天的，他可不想进去。
霍景彦低笑，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我已经把暖气打开了，不冷。”
褚席之闻言一笑，“啧，霍少爷很周全啊。这都想到了？”
霍景彦抱着他，推开通往阳光房的暗门，一股精心调控过的暖意立刻包裹而来。
“关于你的事，”霍景彦将人轻轻放在铺着厚软毛垫的躺椅上，自己也顺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侧身看着他，“不敢不周全。”
褚席之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然后缓慢的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走到一面玻璃墙前。
刚才那一觉睡的，倒是觉得浑身的酸痛都减轻了。
啧，这恢复力，快的连他自己都害怕。
想到这，褚席之不自觉轻笑出声，“嘁——”
霍景彦目光落在玻璃墙前那道舒展的身影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在夕阳的暖光下若隐若现，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笑什么？”霍景彦起身，走到他身后，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上他的腰，将人往后带，靠进自己怀里。
下巴轻抵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显而易见慵懒和满足。
“笑我自己这惊人的恢复力，”褚席之歪头看向抵在自己肩头的那人，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得得意，“霍少爷捡到宝了。”
霍景彦低笑，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鼻尖蹭着他颈侧柔软的肌肤，声音里带着餍足的喟叹：“嗯，捡到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
“啧，这肉麻的话霍少爷现在是张口就来啊，”褚席之哼笑着，视线却落在了远处被夕阳染红的江面，“沈斯聿那边的最终版细则发过来了没？”
“发过来了，”霍景彦顺着褚席之的视线也看向那片火红的江面，“一会吃完饭我们把细则过一遍，晚上九点斯聿说开一个视频会议统一一下最终口径。”
“嗯。”褚席之懒懒的应了一声，身体放松的靠在霍景彦怀里。
这一刻的宁静让他有些不想动弹，“还不饿，先拿根烟，抽完去看细则。”
霍景彦闻言，手臂依旧环着他的腰，从家居服口袋里摸出烟盒，自己先叼了一支在唇间，“咔哒”一声点燃。
然后，他将那支刚吸了一口的烟，滤嘴朝外，自然的递到褚席之嘴边。
褚席之就着他的手，微微低头，含住那还带着他气息和温度的滤嘴，深吸了一口。
灰白的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玻璃上两人依偎的倒影。
霍景彦就着他含过的位置，也吸了一口。
不知何时，两人共享一根烟的这种亲密早已变成了习惯。
烟雾缭绕中，远处的江景和城市轮廓都变得有些朦胧，唯有彼此相贴的体温和交织的呼吸无比真实。
一根烟毕，霍景彦将烟头摁灭在旁边的灭烟器里，手臂依旧环在褚席之腰间，没有松开的意思，“现在去书房？”
褚席之看着远处江面上最后一抹残阳被夜色吞没，玻璃上渐渐映出室内暖黄的灯光和两人相拥的身影。
“走吧。”他拍了拍霍景彦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霍景彦已经将沈斯聿发来的最终版协议细则打印出来，整齐的放在书桌上。
褚席之随手拿起一份，坐在老板椅上，认真的一条一条的看了起来。
书房里只开了桌角的阅读灯，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笼罩其中。
褚席之看得很快，但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偶尔在纸页某处轻轻点一下，或是拿起旁边的笔在上面做个简短的标记。
霍景彦坐在他身侧，手里也拿着一份，但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褚席之的侧脸上。
灯光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长睫低垂，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神情是罕见的认真。
这样的褚席之，褪去了平日的嚣张不羁，显露出内里精准犀利的锋芒，像一把收敛在鞘中的名刃，静默却难掩其锐。
霍景彦看得有些入迷。
直到褚席之头也不抬的蹙眉开口，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这里不行......项目决策不能让，沈斯聿这里提到的不够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