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青青回过神，急忙凝起灵力，青色光盾瞬间挡在周粥身前。“砰”的一声闷响，黑色利爪撞在光盾上，灵力冲击波将周围的桌案掀翻，琉璃盏摔在地上，蛇涎酒混着灵晶碎溅了一地。
夜无涯被震得后退两步，看着拦在中间的青青，眼神里的怒意更甚：“青青！你还要护着他？
你忘了是谁这些年帮你守着灵蛇门？是谁陪你琢磨化龙之法？”
“灵蛇门不需要伪蛇。”周粥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冷意。
他绕开青青，走到夜无涯面前不远处，目光扫过周围已经聚拢过来的小妖，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人都听清，“青青门主，灵蛇门是蛇族的宗门，不是杂血蛟龙的容身之所。
把夜无涯逐出山门，才算清理门户，不然，门里留着一条‘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东西，传出去，别人只会笑灵蛇门没骨气，连自己的根都忘了。”
青青心里猛地一震。
她抬头看向周粥，见他眼神笃定，正微微朝她点头。
她忽然明白了，周粥不是在单纯报复夜无涯的辱骂，是在帮她立威，帮灵蛇门“断根”。
夜无涯是“化龙”旧念的代表，只要夜无涯还在，门里那些盼着化龙的小妖就不会死心；若是把夜无涯逐出，甚至……除掉，那“弃化龙”的念头，才能真正刻进每个蛇妖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的金色灵力重新凝聚，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夜无涯，你辱骂门主，又对大长老动手，按灵蛇门规矩，本应废去修为……”
“大长老？”夜无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周粥狂笑起来，“就他一个人族小子，也配当灵蛇门的大长老？
青青，你真是被他迷昏了头！”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小妖，那些小妖有的缩着脖子，有的眼神闪烁，他在灵蛇门多年，威望本就不比青青低，尤其是他“成功化龙”的事，更是让不少小妖把他当成榜样。
看到小妖们的反应，夜无涯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他盯着青青，眼神里带着威胁：“青青，你想清楚了。
你要护着这个外人，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灵蛇门若是没了我，单凭你一个刚突破金身境的蛇妖，能守得住这山门？”
“用不着你操心。”青青冷冷道，“灵蛇门的事，自有我和周长老做主。”
“周长老？”夜无涯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神里的杀意又浓了几分。
他看青青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像是真的听了周粥的话，要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他心里又怒又怕，怒的是青青的绝情，怕的是自己真的被逐出灵蛇门。
可他转念一想，又冷笑起来。他看着青青，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既然灵蛇门看不上我，那我走便是。
不过……”他的目光转向周粥，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我和这个人族小子有私人恩怨，上次他用邪门的灵觉坏我好事，这次又当众羞辱我。
门主，看在我为灵蛇门效力多年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别再拦着？我和他的账，要自己算。”
青青立刻皱起眉，刚要开口拒绝。
她知道周粥的修为只是灵骨境，虽然有特殊手段，但夜无涯毕竟是先天境大圆满，真打起来，周粥未必能赢。
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手腕就被周粥轻轻按住了。
“让他来。”周粥的声音很稳，传到青青耳里，让她莫名安了心。
他看着夜无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不是想算账吗？正好，我也想看看，一条伪蛇，到底有多少本事。”
夜无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一个灵骨境的人类，居然敢跟我动手？
上次若不是你那奇怪的灵觉，能提前察觉到我的攻击，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灵龟门？”
他还记得上次三门大比被周粥那奇怪的灵觉干扰，而这种情况只会有一次，若是他有防备，周粥也拿他没办法。
那时候他只当周粥是运气好，靠的是旁门左道，根本没把周粥的实力放在眼里。
“伪蛇就是伪蛇，记性这么差。”周粥摇了摇头，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你怕是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分不清了吧？真以为长了点龙鳞，就能当自己是真龙？我告诉你，就算是真龙来了，在我面前，也未必能讨到好。”
说完这话，周粥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以前从不屑于用“血统”贬低别人，可刚才那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看来之前有了蛇祖的记忆，又得了蛇祖的空间之力传承，他心里竟也渐渐生出了对“化龙”执念的不屑，连带着对夜无涯这种攀附龙族的杂血，也多了几分鄙夷。
“找死！”
夜无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周身的黑色灵力瞬间暴涨，身形猛地拔高，皮肤裂开，青黑色的鳞片从缝隙里钻出来，头顶长出一对断角，身后拖出一条布满骨刺的尾巴，
他现出了蛟龙本体！
先天境大圆满的蛟龙威压瞬间笼罩整个青鳞阁，周围的小妖们吓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周先生！小心！”青青脸色一变，就要冲上去帮忙，却被周粥再次拦住。
“不用。”周粥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夜无涯，眼神平静，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空间之力。
这夜无涯只知道他有敏锐的灵觉，却从不知道他还掌握着空间之力，更不知道，他虽然表面是灵骨境，肉身却蕴含了先天境大圆满的灵力，一击之下，足以碎石裂金。
这就是他的计谋。
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秒杀夜无涯。他要让所有蛇妖都看到，他们敬畏的“龙族”，也不过是一拳头就能打死的货色；他要碾碎“龙族至上”的神话，让蛇妖们明白，蛇族自己的力量，比什么“化龙”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