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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天河倾泻,重重砸在祭天台的汉白玉阶上,溅起的水花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这本应是新帝登基后首次祭天、庄严肃穆的典礼,此刻却沦为血雨腥风的杀戮战场。

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却掩盖不了刀剑相击的刺耳声响。祭天台四周,萧煜麾下黑衣玄甲的精锐侍卫正与一群形如鬼魅的“影蛛”杀手激烈交战,更有一群眼神狂乱、肌肉贲张的番僧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显然已被人用药物控制心神。

雨水、血水混杂在一起,沿着汉白玉台阶蜿蜒流淌,将神圣的祭坛染上凡尘的腥红。倒在地上的尸体随波逐流,未被合上的双眼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质问这场无谓的厮杀究竟为何。

“保护殿下!”一名侍卫长嘶吼着,声音却被雷鸣吞没。

萧煜立于祭坛中央,一身玄色祭服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他精壮的身躯上。他面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手中长剑每一次挥出,必带起一蓬血花。雨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却洗不淡那双眼中凛冽的杀意。

数十步外,余尘如一缕青烟在混乱中穿梭。他不与任何人缠斗,身形飘忽,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攻击,手中那柄看似普通的短刃精准地划过试图点燃火药引线的死士手腕。动作干净利落,如庖丁解牛,不带一丝多余。

“东侧三人,西侧五人,还有...”余尘心中默数,眼神锐利如刀。他早就察觉秦岳在祭天台周围埋藏火药的计划,这些日子暗中排查,已将大部分引线破坏或替换。如今只剩这些顽固的死士,仍试图执行主子的命令。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整个祭天台,也将每个人脸上狰狞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一名“影蛛”高手如鬼魅般突破防线,手中细长的刺剑直取余尘后心。那人动作快得超乎常理,显然是“影蛛”中顶尖的人物,剑尖在雨中划出一道寒光,直指余尘要害。

余尘刚解决一名死士,回身已来不及闪避。他能感觉到那剑尖带来的死亡气息,冰冷而锐利。

“余尘!”萧煜的吼声穿透雨幕。

两人相隔数丈,救援不及。情急之下,萧煜将手中长剑如标枪般掷出——

长剑破空,撕裂雨帘,精准地贯穿那名杀手胸膛,巨大的力道将他带飞数步,硬生生钉在湿滑的地面上!杀手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这致命一击竟来自如此远的距离,他挣扎着想要拔出胸口的剑,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双手,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与雨水混为一体。

几乎在同一瞬间,萧煜拔出腰间备用短刀,格开另一侧袭来的攻击。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计算好一切。

余尘回头,正看到萧煜弃剑救他的一幕。雨水冲刷着萧煜坚毅的面庞,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照着他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两人目光在滂沱大雨中交汇,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余尘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为了救他而舍弃自己的兵器,更何况这人还是当朝摄政王。

余尘微微颔首,随即旋身踢飞一名逼近的番僧。萧煜则接过亲卫递来的另一把长剑,继续指挥战斗:

“右翼合围!别让他们靠近火药储藏点!”

战斗越发白热化。番僧们不知疼痛般冲锋,即使身中数刀仍不后退。“影蛛”杀手则利用雨幕掩护,时隐时现,专攻侍卫防守薄弱之处。

余尘飞身至萧煜身旁,背对着他低声道:“番僧被人用药物控制,击其后颈可令其昏厥。”

萧煜挑眉:“你如何得知?”

“西域迷心散,服药者双目赤红,力大无穷,不畏伤痛,唯后颈风池穴是其命门。”余尘说话间,手中银光一闪,一枚细针已没入一名冲来的番僧颈后。那彪形大汉果然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萧煜眼中闪过惊异,随即化为笑意:“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

余尘不答,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秦岳要逃。”

果然,祭坛一侧,秦岳正悄然后退,在几名心腹掩护下欲趁乱离开。他面色阴沉,步伐却丝毫不乱,显然早有准备。

“来不及了。”余尘低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声音穿透雨幕和厮杀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秦岳!你怀中有通敌密信,已用药水处理,遇水即显!还想逃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秦岳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胸前。这一动作无疑印证了余尘的指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秦岳怀中。

萧煜当机立断:“拿下秦岳!”

侍卫们攻势更猛,而原本支持秦岳的部分官员和士兵则开始犹豫不决。

秦岳面色铁青,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就要撕毁。然而就在他拿出信的瞬间,雨水已打湿信纸,几行原本看不见的字迹渐渐显现——正是与北方蛮族往来的内容!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岳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逐渐显形的密信,“那药水明明...”

“明明需要特制药水才能显现?”余尘冷冷接话,“我昨夜已将它换成了遇水即显的变体。秦大人,你聪明一世,却没想到我会知道你这个秘密吧?”

萧煜大步向前,目光如炬:“秦岳,你还有何话说?”

秦岳环视四周,见大势已去,突然狂笑:“成王败寇,何须多言!只是萧煜,你以为赢了今日,就能坐稳这江山吗?朝中想让你死的人,远不止我一个!”

话音未落,秦岳猛地将密信塞入口中欲吞下,同时袖中滑出一枚丸药,显然是要服毒自尽。

“想死?”余尘身形如鬼魅般掠过,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至秦岳身前,单手扣住秦岳下颌,另一手精准地夺下丸药和已被唾液浸湿的密信。

秦岳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却说不出话——余尘已卸了他的下巴。

余尘回身,将密信递给萧煜:“证据。”

萧煜接过密信,看了眼上面清晰显现的通敌内容,又看向余尘,眼中情绪复杂:“你早就知道?”

“一直怀疑,昨夜才证实。”余尘平静回答,“我本打算典礼后再告诉你,但...”

“但这场刺杀让你改变了主意。”萧煜接话。

余尘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他们今日不仅要你的命,还要炸毁祭天台,让天下人以为你触怒上天,招致天谴。”

萧煜冷笑:“好一出毒计。”

随着秦岳被擒,负隅顽抗的“影蛛”和番僧渐渐失去斗志,或被擒或被杀,骚乱逐渐平息。

雨势渐小,但仍绵绵不绝。祭天台上尸横遍地,血水顺着台阶流淌,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受伤者的呻吟声、胜利者的喘息声、雨水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诡异的战后悲歌。

萧煜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一切,玄色祭服上的金线刺绣在阴沉天光下依然闪耀。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秦岳勾结外敌,意图不轨,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其余叛党,一律收押,待审后发落!”

命令一出,侍卫们立即行动起来。

余尘默默退至一旁,看着萧煜指挥若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方才萧煜掷剑相救的那一幕仍在眼前回荡。那一剑,不仅是救他性命,更是暴露了萧煜的软肋——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一介侍卫弃剑,这无疑会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

“你受伤了。”不知何时,萧煜已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左臂上。那里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

余尘这才感到疼痛,摇头道:“小伤而已。”

萧煜撕下自己内袍一角,亲自为余尘包扎。动作轻柔,与方才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判若两人。

“殿下,不可...”余尘想要抽回手,却被萧煜牢牢握住。

“别动。”萧煜声音低沉,“今日若非你,我性命难保。”

余尘沉默片刻,低声道:“殿下为我弃剑,太过冒险。”

萧煜轻笑:“一柄剑换你一条命,值得。”

余尘抬眼,对上萧煜深邃的眼眸。雨水顺着两人脸颊滑落,气氛微妙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下,”一名将领上前禀报,“叛党已全部拿下,祭天台...”他环视满地尸骸和血水,为难地说,“是否延期祭天?”

萧煜神色恢复威严:“不,祭天照常进行。用清水冲洗台阶,摆放牺牲,半个时辰后,我要如期祭天。”

将领愕然:“可是这...”

“正因有奸邪作乱,更需告慰上天,大萧气数未尽。”萧煜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将领领命而去。

萧煜转向余尘,声音放缓:“你去换身干净衣裳,稍后陪我一同祭天。”

余尘微微一愣:“我身份卑微,不合礼制。”

“我说合就合。”萧煜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今日起,你不再是无名无分的暗卫,我封你为镇抚司指挥使,掌刑狱,巡察缉捕。”

这是连跳数级的破格提拔,镇抚司指挥使乃是从三品官职,朝中不知多少人熬一辈子也难以企及。

余尘却无喜色,只平静地问:“为何?”

萧煜凑近一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能让你名正言顺地查清想害我的人,也能保护你自己。”他顿了顿,“今日我公开弃剑救你,你已成了众矢之的。有余尘,从今往后,你我再无暗处可藏。”

余尘心头一震,看着萧煜近在咫尺的脸庞,终于缓缓点头:“臣,领旨。”

萧煜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已开始清理的祭坛。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血水横流的祭天台上。清水冲刷着汉白玉阶,将血迹冲淡,却冲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余尘望着萧煜挺拔的背影,轻轻抚过臂上萧煜亲手包扎的布条,眼中情绪翻涌。

祭天仪式将如期举行,但朝堂上的风雨,显然才刚刚开始。

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跑来:“余、余大人,殿下为您准备了官服,请随奴才去更换。”

余尘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刹那,他眼角余光瞥见祭坛下方被押走的秦岳正死死盯着他,口唇翕动,虽不能言,但那眼神中的怨毒与警告,几乎凝为实质。

余尘面无表情地转回头,随着小太监走向偏殿。

这场雨血洗礼,不过是个开始。而他与萧煜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也在这场生死厮杀中,愈发深刻难解。

半个时辰后,祭天台上已清理完毕。牺牲摆放整齐,香烛缭绕,仿佛先前的血腥厮杀从未发生。只有台阶缝隙中隐约可见的暗红,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提醒着人们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余尘换上一身深蓝色指挥使官服,立在文武百官中,格外显眼。无数探究、嫉妒、猜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般,只静静注视着一步步走上祭坛的萧煜。

阳光下,萧煜换了一身崭新的祭服,头戴十二旒冕冠,腰佩宝剑——并非先前那柄掷出救余尘的剑,而是象征皇权的轩辕剑。

礼乐起,祭天开始。

萧煜诵读祭文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回荡在天地之间。

余尘微微垂眸,耳边却回荡着萧煜那声情急之下的“余尘”,以及长剑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他轻轻握紧袖中的手,那里藏着一枚极小的银针——与制服番僧所用的别无二致。

朝堂风雨欲来,而他,已无处可退。

祭天仪式结束后,百官依次退下。余尘正要随人群离开,却被一名内侍拦住。

“余大人,殿下有请。”

余尘微微颔首,跟随内侍来到祭坛后方的偏殿。这里原是供皇帝祭天前后休憩之所,此刻萧煜已换下繁重的祭服,身着常服坐在案前。

“你们都退下。”萧煜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他与余尘二人。

余尘垂首而立:“殿下召臣有何吩咐?”

萧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他臂上的伤:“伤口可还疼痛?”

“已无大碍。”

萧煜点头,踱步至窗前,望着已恢复宁静的祭天台:“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余尘沉吟片刻:“秦岳虽已落网,但其党羽未尽。朝中仍有隐患。”

“还有呢?”

“影蛛杀手训练有素,番僧控制之术来自西域,秦岳一人恐难调度如此多势力。背后定有他人主使。”

萧煜转身,目光锐利:“你说得对。秦岳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他走近余尘,“所以我需要你,不仅要查清今日之事,更要揪出幕后主使。”

余尘抬眼:“殿下就如此信任我?”

萧煜轻笑:“我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余尘,“这是镇抚司指挥使令牌,持此令可调动镇抚司全部力量,也可查阅朝廷任何档案卷宗。”

余尘接过令牌,只觉入手沉重。这不仅是权力,更是责任与信任。

“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夜幕降临,余尘回到自己的新居所——一座紧邻镇抚司的官邸。室内陈设简朴,与他此前作为暗卫时的住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空间更大,也更符合他如今的身份。

他褪下官服,换上便装,坐在案前仔细端详那枚指挥使令牌。令牌由玄铁所铸,上刻“镇抚司”三个大字,背面则是一只展翅的雄鹰——萧煜亲军的标志。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

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属下林青,参见指挥使大人。”

余尘记得这张面孔。林青原是萧煜亲卫中的一员,今日在祭天台上表现英勇,曾独自击杀三名“影蛛”杀手。

“起来说话。”余尘示意他起身,“何事?”

林青站直身体,双手奉上一份卷宗:“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关于今日被擒叛党的初步审讯记录。”

余尘接过卷宗,快速浏览。记录显示,被擒的“影蛛”杀手大多服毒自尽,幸存的几人也都咬紧牙关,不肯透露任何信息。而那些被控制的番僧,药效过后神智混乱,对之前所为毫无记忆。

“可有秦岳的审讯记录?”

林青摇头:“秦岳被单独关押在天牢最底层,由殿下亲信看守,无人能接近。”

余尘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秦岳知道得太多,萧煜绝不会让旁人轻易接触他。

“你下去吧,明日清晨,召集镇抚司所有千户,我要见见他们。”

“是。”林青行礼后退下。

夜深人静,余尘却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思绪飘远。

三年前,他还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无影”,奉命刺杀当时还是靖王的萧煜。那夜月明星稀,他悄无声息地潜入靖王府,却在见到萧煜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

萧煜正坐在灯下批阅公文,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思。案几一角,放着一幅女子的画像,余尘认出那是已故的靖王妃——他的姐姐。

那一刻,余尘放下了手中的剑。他本是来为姐姐报仇的,传闻靖王为了权势,不惜毒杀发妻。然而看到萧煜凝视画像时的眼神,他动摇了。那不是一个凶手该有的眼神。

后来他隐姓埋名,以余尘的身份接近萧煜,成为他身边的暗卫。三年来,他暗中调查姐姐死亡的真相,却也亲眼见证了萧煜为国为民的操劳与付出。

渐渐地,复仇的决心被动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他欣赏萧煜的雄才大略,敬佩他的为民之心,也看到了他身为摄政王的孤独与艰难。

今日祭天台上,萧煜掷剑相救的那一刻,余尘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中某处坚冰融化了。

“姐姐,若你在天有灵,告诉我该何去何从...”余尘轻声低语,月光洒在他清俊的面庞上,映出一丝罕见的迷茫。

次日清晨,镇抚司大堂内,十余位千户肃立两旁,等待着新上任的指挥使。

余尘身着指挥使官服,步履沉稳地走入大堂。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有好奇,有不屑,有敬畏,也有敌意。

“参见指挥使大人!”众人齐声行礼。

余尘在主位坐下,开门见山:“今日召集各位,只有一事。从即日起,镇抚司全力追查祭天台刺杀一案,凡有阻挠办案者,无论身份地位,一律按同谋论处。”

一名满脸虬髯的千户出列:“大人,此案涉及秦相国,是否应谨慎行事?毕竟秦相国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

余尘冷冷打断:“正因如此,才更要彻查到底。李千户若有顾虑,现在就可以交出令牌,离开镇抚司。”

李千户脸色一变,连忙躬身:“卑职不敢。”

余尘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服,认为我资历浅薄,不配坐这个位置。”他目光如刀,扫过众人,“但我要提醒各位,镇抚司的职责是肃清奸邪,护卫社稷,不是争权夺势、结党营私的地方。从今日起,我要看到每个人的忠诚与能力,而不是猜忌与内斗。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答。

会后,余尘召来了林青。

“我要你去查一件事。”余尘低声道,“查查三年前,靖王妃去世前后,秦岳及其党羽的所有动向。”

林青略显惊讶:“大人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余尘语气转冷,“记住,此事秘密进行,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殿下。”

林青神色一凛:“属下明白。”

待林青退下,余尘从怀中取出一枚已经有些褪色的香囊。这是姐姐生前亲手所绣,里面装着她最爱的梅花香料。三年过去,香气早已散尽,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痕迹。

“若你真是被萧煜所害,我必取他性命为你报仇。”余尘握紧香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若凶手另有其人...”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香囊小心地收回怀中。

窗外,天色阴沉,似乎又将有一场暴雨。朝堂上的风云,正如这变幻莫测的天气,暗流涌动,难以预测。

余尘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权力的漩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他对萧煜日渐复杂的情感,更是让这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必须走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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