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回答完张锐关于是否相信宇宙有别的文明的问题后，思绪回到眼前的任务上。
凌晨三点十七分，地下指挥中心的冷光还悬在半空，像一池凝固的水。林峰靠在控制台边缘，指尖残留着刚才操作全息界面的微麻感，仿佛神经末梢还在跟系统信号共振。他盯着主屏上那行刚生成的日志——“守门人项目：初始化完成”。
系统商城的界面还浮在眼前，【全球顶级智库咨询权限】的蓝色边框微微闪烁，像是在提醒他：刚才那笔交易，不是结束，而是起点。
他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视线已经切到北缅国家实验室的远程监控画面。镜头扫过空荡的量子机房，尘埃在红外光下缓缓漂浮，设备外壳上贴着“暂停运行”的黄色标签，日期是两年前。这个项目曾被称作“北缅的登月计划”，结果资金链一断，所有人作鸟兽散，连备份数据都被锁进了政商博弈的保险柜。
林峰调出系统面板，手指悬在【影响力值】一栏上。数字跳动：还剩6200。他没犹豫，输入指令：“扣除2000，注入‘量子跃迁计划’，优先级S级，资金用途：设备重启、人员召回、数据恢复。”
【指令已执行。资金已划转。项目状态更新为“运行中”。】
几乎同一秒，北缅科技园区的供电系统自动切换至高负载模式，实验室的冷却机组发出沉闷的启动声，像是冬眠的巨兽缓缓睁眼。监控画面里，一排排指示灯从灰变绿，主控机开始自检，日志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林峰靠回椅背，扯了扯领带。西装皱得像被揉过十遍的纸团，但他顾不上。现在不是讲究形象的时候，是抢时间——“启明三号”的缓冲期还有不到96小时，系统不会等他喘口气。
他调出残卷扫描件，放大那半张电路图。焦痕边缘的纤维纹路清晰可见，像是有人用打火机烧掉其余部分，唯独留下这一角。系统翻译的批注再次浮现：“他们不是自然现象——是守门人。”
他把这句话设为项目代号，又将“启明三号”传回的脉冲波谱导入分析模块。频谱图杂乱如暴雨中的收音机信号，但其中一段低频波动，频率稳定在11.73赫兹，恰好与残卷电路图中标注的谐振频率一致。
“不是巧合。”他低声说，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节奏稳定。
这不是祈祷，是计算。
他切到系统商城，目光扫过一长串技能包列表，最终停在【顶尖科研技能包·量子工程】上。价格：1500影响力值。他点了确认。
一瞬间，大量陌生知识涌入脑海——超导量子干涉仪的校准流程、稀释制冷机的温度梯度控制、量子比特退相干时间的补偿算法……这些本该是博士后级别才能掌握的东西，现在像预装程序一样嵌进他的思维。
他没时间消化，直接调用。
远程接入实验室主控系统，他手动重写了冷却机组的pId参数，将液氦循环流速提升12.6%，同时微调超导磁环的电流输出曲线。虽然经过这些操作，但由于设备老化严重，后续可能还会出现其他问题。屏幕上，量子机的稳定态维持时间从0.18秒跳到0.41秒，还在缓慢上升。
“成了。”他吐出一口气，盯着那串不断刷新的数字。
就在这时，一封加密邮件弹进系统后台。发件人是北缅科技部某处室，标题写着：“关于‘量子跃迁计划’重启的合规性问询”。附件里还夹着一份国际科技财团的正式函件，措辞强硬：“北缅涉嫌非法获取苏联冷战时期机密技术，要求立即中止相关研究。”
林峰冷笑一声，把邮件甩进归档文件夹。他知道这些所谓的“合规审查”不过是某些人看不得北缅有自主科技能力的手段，就如同当年橡胶厂老李转型被压价一样，都是为了打压新兴的发展力量，现在换了个赛道，本质还是这种套路。
他调出系统奖励的智库报告，标题是《边缘信号处理可行性分析》。结论很明确：若能在L3级量子算力下运行自研过滤算法，理论上可分离出非自然信号的编码结构。
“那就试试。”他说。
上午九点，北缅科技园区，量子实验室控制室。
阳光斜切进玻璃幕墙，照在主控台的金属边框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带。技术人员老陈眯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发抖。屏幕上，量子机运行到第三阶段就卡住，错误代码不断弹出。
“冷却系统还是不稳，量子态维持时间掉到0.25秒了。”他抹了把汗，“这机器两年前就该报废了。”
话音未落，主控界面突然跳转，一行指令自动输入：
【调整超导磁环电流：+0.87A；稀释制冷机压力阀开度：+15%；量子比特初始化序列重载。】
老陈愣住：“谁在操作？”
没人回答。但下一秒，量子机的嗡鸣声变了调，从杂乱的低频震颤转为平稳的共振。屏幕上，稳定态时间重新爬升，最终定格在0.63秒。
“这……这不可能。”老陈盯着数据，声音发虚。
主控台的扬声器忽然响起，一个冷静的声音从系统终端传出：“运行‘守门人过滤算法’，输入源：‘启明三号’脉冲波谱片段。”
是林峰。
他没露面，但声音通过加密信道直接接入实验室系统。技术人员面面相觑，没人敢质疑，只能照做。
算法启动。
屏幕上的频谱图开始动态分离，杂乱的电磁噪声像被无形的手梳理，逐渐分成三组信号流。中间那条低频轨迹清晰浮现，频率稳定在11.73赫兹，与残卷电路图完全吻合。
“这……这是人工编码？”老陈喃喃。
更诡异的是，算法运行到第47秒时，主机日志底部自动跳出一行未授权记录：
“检测到响应频率回传信号，延迟47秒，来源未知。”
没人动过主机，也没人开启过外部接收端口。
老陈盯着那行字，手心渗出冷汗。他想删掉日志，却发现文件已被加密锁定，权限标识是一串乱码。
与此同时，林峰在地下指挥中心的屏幕上也看到了这条记录。他没删，也没追问，只是把日志截图保存，标记为“待查”。
他知道，有些事现在不能深究。
下午四点，林峰的办公室。
整座城市在落地窗外铺展开来，北缅新城的轮廓在夕阳下像一幅未完成的蓝图。远处一栋新建筑正在封顶，楼体呈双螺旋结构，顶端刻着一行小字：“从地球出发，向未知进发。”
那是他三天前下的命令。
他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着三份文件：量子机运行日志、过滤算法的专利申请编号、北缅政府内部简报的截图。简报上写着：“建议将‘守门人项目’列为国家级战略科技工程，优先保障资源投入。”
他调出系统任务面板，手动提交证据。
【任务：“推动科技创新”阶段性验收中……】
【正在校验……】
几秒静默。
【“北缅科技新突破”任务进度+60%，奖励解锁：【区域科技主导权】（可在北缅境内强制征调科研资源）】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峰终于松了口气。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阳穴。78小时没合眼，身体早就超载，眼前偶尔闪过残卷的焦痕和那行潦草字迹，像老式胶片电影的噪点。
但他没倒下。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国际财团的施压不会停，技术瓶颈还会再来，甚至那条“延迟47秒”的回传信号，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谜团。
可现在，他有了筹码。
他打开北缅科研资源调度系统，输入指令：“调用仰光材料研究所的超导薄膜生产线，优先供应量子实验室；征调曼德勒AI团队，协助优化过滤算法；冻结所有对外技术合作审批，为期三个月。”
【指令已执行。权限等级：L4。】
系统弹出确认框的那一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办公室的地毯上，像一道无声的宣言。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园区，车顶天线微微颤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
林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