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主要是为了救主公,其实应该更晚一点的,但感觉还是早点写吧,免得我忘了。
然后本章会有很多废话,嗯,不要嫌多哈,我想就是说还原我自己心中的主公……ooc致歉)
蝶屋内
蝴蝶香奈惠看了看在病床上趴着的千叶青和昏迷的荒川璃,千叶青背上已经绑满了绷带,但还是有鲜红的血液透过绷带溢出,对此,蝴蝶香奈惠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转过头又看了看一旁正被蝴蝶忍教育的荒川肆
蝴蝶忍双手插着腰,有些生气的看着面前低着头装鸵鸟的荒川肆,原本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他此刻却与她齐平,
蝴蝶忍看着他,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责备
“肆,我知道你对璃十分担心,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冒然动手啊
这次是你收住了,但万一没收住呢?他那么弱,你要是没收住,一不小心把他杀了怎么办?
柱把普通队员杀了,要是被主公知道了,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病床上的千叶青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毕竟荒川肆砍他的时候和现在判若两人
他想笑,但不敢,而且背上的伤疼的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就只是被余波擦了一下,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就是柱的实力吗……”
他喃喃道,强忍着背部传来的剧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千叶青从未想过,自己不过是作为普通队员,参与一场普通的任务,竟然任务结束后会被柱级队员攻击——虽然起因是个误会。
他转头看向病床另一侧,那个叫荒川肆的少年,此刻正低着头,像是一只被训斥后缩起脖子的幼兽。
明明刚才挥刀时那么果断、那么狠厉,仿佛完全不顾后果
可现在,在蝴蝶忍的责备下,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抬头都不敢。
“你是叫千叶青吧。”
蝴蝶香奈惠突然对他开口道
千叶青点了点头,看向站在病床旁的蝴蝶香奈惠。
她的眼神温柔而平静,与方才蝴蝶忍那严厉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你受的伤不轻。”
蝴蝶香奈惠轻声说道,语调中透着关切
“你能够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蝴蝶香奈惠微微俯下身,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千叶青,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背上的伤是肆的刀所伤,虽只是余波,但威力也是不小的,你能扛住,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像春日里拂过山间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暖意。
千叶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没事的,花柱大人。”
他轻声说道,声音因为疼痛而略显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平静。
蝴蝶香奈惠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一个更加温和的笑容。
“你能这么说,真是坚强。不过……”
她轻轻摇头,语气温柔却认真
“肆他确实做错了。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伤害同伴,尤其是无辜的同伴,都是不对的,鬼杀队也绝对不会允许队内成员私斗。”
千叶青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如兰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她没有偏袒,也没有无端责备,而是站在一个更公正、也更温和的角度,去陈述事实。
“我知道冰柱大人他……很担心自己的妹妹。”
千叶青低声开口,目光转向一旁仍昏迷不醒的荒川璃
“我也看到了,他冲过来的时候,眼里全是焦急和……杀意
他大概……以为我要对璃做什么吧。”
“嗯,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蝴蝶香奈惠点头,语调平静
“璃在任务中受了伤,虽然不致命,但一直昏迷未醒。
肆他……太担心了,又看到你抱着她,难免会多想。”
千叶青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再次看向了一旁被训的荒川肆。
荒川肆低着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蝴蝶忍,像是在观察她的神色,良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
“……我知道错了。”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像是怕被听清,又像是真的在反省。
蝴蝶忍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眉头微蹙,眼底却藏着藏不住的复杂情绪——有责备,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严肃,却比先前缓和了几分
“肆,你明知道队里的规矩,也清楚鬼杀队最忌讳内部冲突。
不管你有多担心璃,都不该在没弄清情况的前提下直接出手,除非你确定对方是鬼。”
荒川肆身子一僵,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没有回话。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下一软,叹了口气,轻轻将他抱住,语气不自觉地放得更柔了些,却依然带着一丝不容逃避的坚定
“我不是要怪你……但你得明白,你差点杀了千叶青,也差点让自己铸成大错。
如果当时情况再复杂一点,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荒川肆身体微微一震,被蝴蝶忍紧紧抱住的那一刻,他原本紧绷的肩膀终于缓缓松了下来。
他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
许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嗓音沙哑,像是压下了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也知道自己也差点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千叶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荒川肆那一瞬间的杀意——那股几乎要将人撕裂的怒火,带着不顾一切的寒意,直直地朝他扑来。
若不是他及时收了力,那一击,或许……哦,不,绝对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可现在,看着荒川肆低头认错的模样
千叶青却忽然觉得,胸口那股原本一开始有些翻涌的怒意,不知何时已经平息了下来。
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假装大度。
但有些东西,比一时的疼痛与怨怼更重要。
比如同伴的情谊,比如鬼杀队里的规矩与信任,
“我没事。”
千叶青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几人耳中。
他看着荒川肆,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透着真诚与释然。
“我知道冰柱大人是担心妹妹,才会那么急。换作是我,可能也会……慌。
毕竟我也有个妹妹嘛,所以多少能感同身受一点,冰柱大人,您也不必过于自责。”
荒川肆一愣,似乎没想到千叶青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懊悔与震惊,却在触及千叶青那温和目光的瞬间,微微怔住。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不可闻的
“……对不起。”
声音沙哑,却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诚恳。
千叶青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平静而温和,没有责备,也没有疏离。
“没事。”
蝴蝶忍看着眼前这一幕,眼角微微弯起,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拍了拍荒川肆的背
“好了,肆,你的力量我们都清楚,但也正因如此,你才更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控制了,既然千叶青都这么说了,你也别过于自责了,但你要记得下次注意。”
荒川肆沉默的点了点头……
……
产屋敷耀哉也得知了此事,他对荒川肆的态度既没有严厉的责备,也没有轻易的宽恕,而是带着一种深沉而温和的理解。
他本想对荒川肆做出些处罚,毕竟身为鬼杀队的柱,理应以身作则,严守本心,绝不能让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更不能因一时的失控而危及同伴的性命。
但听到千叶青并没有追究,反而主动谅解了荒川肆的消息时,产屋敷耀哉沉吟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最后,他也只是派自己的鎹鸦将荒川肆唤来
荒川肆来到了熟悉的主公府邸,他站在主公府邸那扇庄重而古朴的门前,微微垂首,双手交握在身前,指节因为用力而略显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荒川肆求见。”
不久,一个白发女子便打开了门,她穿着整洁的和服,眉眼温柔,气质沉静,正是主公的夫人——产屋敷天音。
产屋敷天音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柔和,她轻轻点头,声音如春风拂面般宁静
“荒川大人,请进吧。夫君已在卧室中等候多时。”
荒川肆低垂着眼帘,恭敬地应了一声
“是。”
随后迈步走入府内,步伐沉稳却掩不住一丝沉重。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庭院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花草修剪得宜,流水潺潺,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
然而,荒川肆的心却无法平静。
他知道,这次的主公召见,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谈话,更是一次关乎信任、责任,以及他作为柱的自我反省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屋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产屋敷耀哉端坐着,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荒川肆。
“肆,”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如山间清泉般缓缓流淌
“你来了。”
荒川肆微微低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嗓音低沉而平稳,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主公大人。”
他的目光落在产屋敷耀哉身上,发现对方脸上的疤痕已经蔓延至左眼及整个额头,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映着柔和的烛光,却依旧深邃如渊,仿佛能洞悉人心最幽微的角落。
产屋敷耀哉坐在床垫上,轻轻抬手示意荒川肆不必多礼,声音依旧温和
“肆,坐吧。”
荒川肆微微一顿,却没有推辞,只是沉默地走到产屋敷耀哉面前跪坐下来。
他脊背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神情肃穆,目光低垂,不敢有丝毫懈怠。
屋内静默片刻,只有熏香在空气中缓缓缭绕,烛火微微摇曳,映出两人沉静的侧脸。
良久,产屋敷耀哉才缓缓开口,语气不重,却字字入心
“肆,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召你前来?”
荒川肆沉默了一瞬,随后抬起眼,直视产屋敷耀哉,嗓音低沉而平静
“知道,身为柱,在没搞清事情真相前,贸然对队内普通队员出手,将其重伤……是我失职。”
荒川肆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压出来的,带着沉沉的自省与愧疚。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提及当时的情绪波动,更没有试图推脱责任。
他只是静静地跪坐在那里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没有责备,也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深沉的、包容的理解。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声很轻,却仿佛穿透了屋内的熏香与烛火,直直地落在荒川肆的心上。
接着,他语气温和的对他说道
“肆,柱之职责,不仅在斩鬼,更在守护。
你心中有情,这很好,但情若失控,便成了刃,伤人亦伤己。
我唤你来,并无意批评,只是希望你可以以此为戒。”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荒川肆低垂着头,那双一向冷静自持的深蓝色眼眸里,此刻映着地板的纹理,却仿佛映不出任何光亮。
他知道,产屋敷耀哉没有责罚他,但这比任何责罚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我明白了,主公大人”
他低声回应,嗓音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我会……重新审视自己。不会再让情绪,凌驾于理智之上。”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一丝柔和与期许。
“我相信你,肆。鬼杀队需要的,正是你这样愿意直面自己、愿意改变的柱。”
他顿了顿,又温和地补充道
“你的妹妹,她若知晓你如此自责,也会心疼的。
守护所珍视之人,不该以伤害同伴为代价。
望你以后面对任何事时都能留一分清醒,存一分克制,如此,方能真正守护好你在乎的人,也能不负肩上这份柱的责任。
忍她……应该也不会想看到你再次失控吧。”
荒川肆微微一震,眼睫颤了颤
“是……”
自此,此事告一段落……
可突然,产屋敷耀哉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面容瞬间因痛苦而扭曲,额角青筋隐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入肺腑。
荒川肆几乎是本能地起身,单膝跪地,伸手想要扶住他。
“主公大人!”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慌乱,一向沉稳自持的柱此刻难掩担忧,眼眸中的冷静被强烈的情绪撕开一道裂缝。
然而,产屋敷耀哉却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那双总是温和如水、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眼眸,此刻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却又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坚韧。
他缓了缓呼吸,唇角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声音虽轻,却依旧平稳
“……无妨,老毛病了。”
荒川肆问道
“是因为……您脸上的疤痕吗?”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料到荒川肆会提到这个,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却依旧温柔。
“差不多吧。”
他声音依旧平稳,却透着一丝极轻的疲惫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荒川肆身上,那目光深邃如渊,却又柔和得像春日的溪水,轻轻涤荡着对方心中的波澜。
“我这副身体……早已被诅咒侵蚀多年。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要与这诅咒为伴。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讨价还价。”
荒川肆听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了一下,连呼吸都不由得滞了一瞬。
“可主公大人您从未……”
“从未抱怨过?”
产屋敷耀哉轻轻接过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淡笑
“为何要抱怨呢?这诅咒,是我身为产屋敷当主的宿命,也是鬼杀队得以延续至今的庇护。”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看不见的痛楚在无声地蔓延,但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仿佛那痛楚并不属于他。
“我之存在,不过仅仅是为了引导你们——消灭鬼舞辻无惨,结束这人鬼之间千年的斗争,只要能达到这一目的……便是我身被烈火焚烧,亦无怨无悔。”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渐低,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垂眸望着自己交握在膝上的双手,苍白指节上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像是随时会枯萎的藤蔓。
荒川肆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主公大人。”
他单膝向前挪了半寸,声音哑得不像话
“您说过……柱的责任是守护。但若连您的安危都无法……”
“肆。”
产屋敷耀哉忽然抬眸,烛光在他眼尾细纹间流淌成温柔的星河
微微抬手虚扶,止住荒川肆欲言又止的冲动,唇角仍噙着那抹安抚人心的浅笑
“你可知,柱之责任,从来不只是挥刀斩鬼。”
灯火摇曳,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却又在眼尾投下深浅交错的阴影。
他目光沉静,望进荒川肆眼底
“守护,亦包括守护彼此的信念,守护这份并肩作战的羁绊。”
他声音轻缓,却如重锤叩击心门
“你今日能因妹妹之伤而震怒失控,说明你心中尚存赤诚,关键收手,尚知何为不可逾越的底线——这很好,很好。”
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却又固执地不肯散尽最后一分颜色。
他垂眸,似在自语,又似在对荒川肆剖白心迹
“但若因一时激愤伤及自身,甚至……牵连到本就脆弱的战局,才是真正辜负了那些信任你的人。”
“我从未指望你们以命相护。”
他忽然抬眸,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底此刻映着摇曳火光,清晰得仿佛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动摇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带着希望,带着信念,直到彻底斩断这千年噩梦的那天。”
话音微顿,他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稍重,唇角重新扬起那抹安抚的笑,却因胸腔传来的一阵隐痛而微微踉跄,又很快稳住身形,只是指节在膝上攥得更紧了些。
“况且……”
他抬手轻按心口,声音很轻,却依然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既承了这产屋敷当主的宿命,便早已做好与诅咒同葬的准备。
你们要做的,从来不是为我牺牲,而是——
目光灼灼落在荒川肆眼底,像是要将这句话刻进他的骨血里
“带着我的信念,好好活下去。”
荒川肆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哽在胸口,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主公大人……您别说这种话……”
说着,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出青白,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
他望着眼前这个始终如山般安稳、如月般温和的主公
他想说些什么——想说主公大人您不能倒下,想说我们绝不会让您独自背负这一切,想说您明明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心意,却为何总是将一切重担往自己肩上揽……
可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
“……我们,做不到。”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怔,随即唇角那抹浅笑更深了些,像是风雪中终于绽开的一朵温柔花。
“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莫名安心的力量,仿佛连四周摇曳的烛火也跟着静默下来,只为聆听这一句话。
“我从未指望你们现在就能做到。”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仿佛承载了无数星辰的眼眸里,映着荒川肆的身影,也映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
“但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以命相搏的决绝,而是带着希望活下去,去迎接没有鬼的明天。”
荒川肆的指尖微微颤动,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被鬼杀队上下尊为“主公”的、温柔到令人心碎的存在,其实早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事外,只为点亮他们前行的路。
“主公大人……”
他嗓音低哑,再次唤道
“嗯?怎么了?”
产屋敷耀哉微微侧首,目光柔和地望向荒川肆,唇边的笑意依旧温润如初春的溪水。
“还有话想说吗?”
他轻声问,嗓音因连日的消耗而略显沙哑,却依旧如晚风拂过琴弦,安抚人心。
荒川肆深吸一口气,说道
“主公大人,我的冰之呼吸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
产屋敷耀哉轻轻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
“嗯,我听槙寿郎说过你用这招治好了瑠火。”
荒川肆微微颔首
“能让我为您诊治一次吗?”
荒川肆的声音低而坚定,像是从胸腔深处压出来的决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垂着眼睫,不敢直视那双温柔得近乎悲悯的眼眸,却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清晰,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到的事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帮助,他也想为眼前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意,那笑意温柔得像是在包容一个孩子天真的请求。
“肆,我的孩子,”
他轻声唤道,嗓音依旧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的好意,我收到了。”
他微微摇头,指节轻轻叩在扶手上,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
“但这个诅咒……只有鬼舞辻无惨死亡才能解除,其余的方法……没用”
荒川肆却坚持,他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那双平日里冷静如冰的眼眸此刻燃起了固执的光。
“主公大人,”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虽仍克制,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恳切:
“或许无法根除诅咒,但至少能缓解您的痛苦。
让我为您减轻一点负担吧,主公大人。哪怕只是片刻的轻松,也值得我去尝试。”
产屋敷耀哉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荒川肆执拗的面容,也映着窗外夜色的沉沉暗涌。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微微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静谧的阴影。
最后,他轻叹了口气,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仿佛春雪消融时映着晨光的第一缕温柔。
“肆啊……”
他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在掌心的雪,带着无声的怜惜与纵容。
“你总是这样,明明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却总想着为别人承担一切。”
产屋敷耀哉微微前倾了身子,苍白的指尖轻轻搭在扶手上,骨节因久病的折磨而显得脆弱,却依然保持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端庄姿态。
他凝视着荒川肆,那目光温柔得近乎虔诚,又透着某种深沉的悲伤,像是看透了眼前少年尚未完全明白的决心。
“你的好意,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缓缓开口,嗓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仿佛每一字都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
“但有些伤,不是你以冰霜之力能够触及的。
我的痛,源于这具身体早已被诅咒侵蚀的骨髓,源于血脉中代代相传的宿命……它并非病痛,而是诅咒本身。”
荒川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他想要反驳,想要说哪怕只是暂时缓解,也值得尝试——可产屋敷耀哉却抬手,轻轻制止了他未出口的话语。
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力量。
“听我说完,好吗?”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如春风拂面,却隐约透出一丝决绝的宁静。
“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也从未怨恨过这份诅咒。
因为正是它,让我能够守护那些孩子们——守护你们每一个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窗外的夜色,仿佛穿透了黑暗,望见了遥远的未来,望见了那些尚未到来的、没有鬼的世界。
“而你,肆。”
他重新看向荒川肆,那双承载了星辰的眼眸里,此刻映着的只有眼前少年固执而温柔的面容。
“你的力量,不该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用它去保护那些需要你的人,去战斗,去活下去——去迎接那个没有鬼的明天。”
“这才是……我真正的愿望。”
荒川肆的瞳孔微微收缩,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中,疼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张了张嘴,却只感受到喉咙里一阵酸涩的颤抖。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的笑意柔和了几分,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
“所以,别再为我担忧了,我的孩子。”
他轻声说,嗓音温柔得如同摇篮曲的尾声,带着令人心碎的宁静。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被拯救。而是看到你们——好好地活下去。”
荒川肆不死心
“主公大人,我的力量用在你的身上不是浪费……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人在我眼前死去,您就让我试试吧。”(九郎:……)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坚持的摸样,目光微微一颤,仿佛被荒川肆话语中的决意刺痛了一瞬,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轻轻叹息,那声音像是一缕微风拂过夜色中的竹林,轻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
“……好吧”
荒川肆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光亮,像是夜空中骤然撕裂乌云的一束闪电,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室内。
“主公大人!您是说——?”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仿佛刚刚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被唤醒,仍害怕这只是幻听。
然而,产屋敷耀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双始终温和如水的眼眸里,此刻映着少年急切而真挚的脸庞,深邃却又平静得近乎温柔的决意
他微微点头,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沉稳与坚定。
“我明白你的心意,肆。”
他的嗓音依旧轻柔,却不再试图劝阻,而是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虽轻,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重量。
“如果你真的……无论如何都想要尝试,那么,我不会再拒绝你。”
荒川肆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翻涌
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只能怔怔地望着产屋敷耀哉,那双总是包容着他、引导着他的眼睛。
“肆。”
产屋敷耀哉再次唤他的名字,声音低低的,却如晚风中最后一声铃响,清晰而温柔。
“你的力量,是这片黑暗中为数不多的光。我不希望它,仅仅为我而燃尽。”
他微微前倾身子,手指轻轻抚过少年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但如果你坚持……那么,至少答应我一件事——无论结果如何,请微笑迎接明天,不要被影响。”
荒川肆点头,然后对产屋敷耀哉说道
“请躺下来吧,如果不放心,可以把天音夫人叫来看着。”
产屋敷耀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几不可察的笑意。
“好,我听你的,肆。”
他轻轻闭上眼,仿佛只是准备小憩片刻,而不是面对一场可能耗尽生命与希望的尝试。
天音夫人很快被唤来,她站在床榻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夫君与那位坚定的少年。
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触及产屋敷耀哉那平静如秋水的目光时,将所有担忧都咽回了喉咙深处。
她知道,这是他的选择
荒川肆站在床边,双手微微颤抖着,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股快要溢出来的期待
他凝视着产屋敷耀哉安静的睡颜,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容,如今却透着一丝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在风中。
可即便如此,那双眼睛闭上的模样,也依旧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像是无声的承诺——“我一直在。”
荒川肆深呼吸了两下,将手放在他头上放,伴随着『冰之呼吸·外』发动
一股澄澈至极的寒意,自他的掌心缓缓溢出,如初春山巅的第一捧雪,悄然落在产屋敷耀哉的额头。
那寒意并非刺骨,亦非冰冷无情,而是如月华倾泻,如清泉漫过。
它沿着额角缓缓流淌,似有生命般,一点一点渗入那具早已被病痛与责任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天音夫人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指节微微泛白,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两人。
她看着荒川肆的侧脸——那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轮廓,此刻却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与决绝。
她知道,这个少年从来不是冲动之人,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承载着无法言说的重量。
产屋敷耀哉的呼吸依旧均匀,但眉宇之间似有一瞬的松动,仿佛在沉睡中感知到了什么
他的面容依旧宁静,他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害他。
而荒川肆,他控制着寒气在产屋敷耀哉头上游走,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澄澈的寒意。
不多时,产屋敷耀哉脸上的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