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石琦所料,天道契约并未成功生效,只是掌柜不知道而已。
石琦指尖摩挲着黑色扳指,忽然想起柳念琦那塞得鼓鼓囊囊的零食包裹,便转头对掌柜问道:“贵店可有虚空结晶,或是储物法宝?小女出行总爱囤些吃食,寻常包裹实在不便。”
掌柜本还沉浸在签下五阶炼丹师的狂喜中,闻言眼睛瞬间亮得更甚,先前的倦意彻底烟消云散,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都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
“柳先生果然底蕴深厚!这类宝物皆是顶尖人物才能拥有,本店库房虽暂时无货,但您放心,七日之内必定能从塔尔巴哈台府城调来!”
他清了清嗓子,掰着手指细细说道:“塔尔巴哈台府城存着两颗虚空结晶,还有一枚三尺见方的储物戒指,乃是传说中的上品炼器师锻造而成,空间阔绰,防潮防损,精美异常,只是……”
掌柜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为难,“这类宝物价值连城,可不是寻常金银能衡量的,就算是八大派掌门,便是倾其所有,也就勉强能得之一二。”
石琦闻言不以为意,语气豪爽的说道:“天材地宝这种东西,老夫素来不缺,不知用妖丹兑换,能不能行?”
“妖丹?”掌柜眼睛猛地一缩,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若是妖丹,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价格着实不低,一颗虚空结晶,至少需三颗九阶妖丹,而那枚三尺见方的储物戒指,得要五颗九阶妖丹才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七阶、八阶妖丹也可折算,只是品阶差距需按一比一百的汇率来算,比如一百颗七阶妖丹,方可抵得上一颗八阶妖丹。至于七阶以下……珍贵程度差了些,便不能做数了。柳先生,这可不是小的故意抬价,实在是虚空结晶与储物法宝太过稀有,这般兑换比例,已是业内公允价了。”
掌柜说到最后,忍不住想劝两句,整个胡国境内,便是长生教的教主与胡国王庭的台吉,也未必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高阶妖丹。
这储物法宝本就是稀罕物,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是将一颗虚空结晶拆成数份锻造的小储物法宝,三尺见方的戒指绝对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也就青阳剑府那般的顶尖势力,才舍得给陈术那样的核心弟子配备。
当年董少少的储物戒指,也不过一尺见方,出事之后还被董德多当宝贝收了回去,可见其珍贵程度。
可掌柜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石琦却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买几斤葡萄干:“无妨,七八九阶的妖丹都行,是吧?那两样虚空结晶,还有这枚戒指,老夫都要了。”
“都……都要了?”掌柜的嘴巴猛地张成了圆形,下巴差点砸到柜台上,扁桃体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愣愣地看着石琦,仿佛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整个长生教加上胡国王庭的库存,估计都凑不齐这么多高阶妖丹,哪有这么吹牛逼的?
他哪里知道,石琦当年在百万里沙漠历练时,沿途遇到的七八九阶妖兽不计其数,皆是被他随手斩杀,陆地神仙境的妖丹还有一颗呢!
后来在天东岛,更是收缴了一整座妖兽城的妖丹,手链空间足足两丈多见方,里面的高阶妖丹堆得像座小山,七阶品质以下的妖丹,平日里都直接磨成粉末,用来喂丑丑补充智力。
石琦见掌柜呆立不动,眉梢微挑:“怎么,掌柜是觉得老夫吹牛逼?”
“不不不!”掌柜连忙回过神,脸上的笑容像朵褶皱的菊花,连连摆手:“柳先生说笑了!您乃燕国皇室御用丹师,自然家底丰厚!小的这就去传信给塔尔巴哈台分号,让他们日夜兼程将宝物送来!”
他也怕石琦是真的在吹牛逼,又忙着补充道:“只是柳先生,宝物尚未到店,您不必急于付全款,只需先付一颗高阶妖丹作为定金即可。”
“不必麻烦。”石琦摆了摆手,念头一动,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下一刻,无数颗五颜六色的妖丹从手链中涌出,如同流水般铺洒在四海阁大堂内,瞬间堆起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
七阶妖丹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八阶妖丹则是深邃的紫色,蕴含的磅礴妖气几乎要溢散出来,将整个大堂映照得五彩斑斓。
以石琦的现在存货,九阶的都不用拿出来,七八阶的都够够的了,就这,手链也才空出一半儿的空间,剩下的妖丹还都是八阶以上的。
掌柜和旁边的伙计都看呆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神中满是震撼与贪婪,却又不敢有丝毫异动,能随手拿出这么多高阶妖丹的人物,绝对是个真牛逼……
“这些妖丹,足够支付价款了吧?”石琦淡淡说道:“宝物到了,记得通知我。”
“够!够!够!忒够了!”
掌柜的声音都在发颤,连忙吩咐伙计:“快!快拿些宝箱来,仔细收好柳先生的宝物!若是有半分差池,小心你们的皮!”
伙计们连忙应着,取来数个加固过的玄木箱子,小心翼翼地将妖丹分门别类收好。掌柜的态度越发恭敬,腰弯得更低了,亲自引着石琦和柳念琦往外走去:“柳先生和令女,二位请跟我来!您二位的院子已备好,清净雅致,保管您住得舒心!”
穿过两个街区,来到了一片僻静的小院。院落大门由坚硬的胡杨木打造,门上雕刻着简洁的卷草纹,古朴厚重,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轻响。
迎面是一方小小的庭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光滑,缝隙间钻出几丛嫩绿的沙蒿,庭院两侧种着四棵沙枣树,红褐色的沙枣挂满枝头,像一串串小小的灯笼,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正中是主屋,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厢房,墙体皆是用黄土夯筑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麦草,主屋门上挂着一块蓝色毡帘,上面绣着盛放的沙枣花,针脚细密,颇为雅致。
柳念琦像个活蹦乱跳的傻袍子,左看看右看看,新奇的不得了。
“柳先生,您瞧这院子如何?”掌柜笑着推开毡帘,“虽不算奢华,但胜在清净,日常所需之物一应俱全。主屋供您歇息,东侧厢房给令女住。回头小的安排几名侍女,照顾二位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