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宗的山门立在边境山村的半山腰,没有青云宗那样雕梁画栋的气派,只有一圈歪歪扭扭的木栅栏,栅栏上还挂着苏小蛮练手时烧出的焦痕,以及赵铁柱刻的“禁止卷王入内”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此时的林风正瘫在院中的竹制摇椅上,脚边摆着个用灵木改造的小茶几,上面放着一杯兑了灵蜜的冰镇酸梅汤——这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现代配方,让洛璃用灵泉熬的,喝一口透心凉,比修仙界那些寡淡的灵茶舒坦多了。他晃着摇椅,嘴里哼着现代的老歌,眼睛半睁半闭,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师尊!苏师姐又把后山的树烧着了,说是练什么‘摆烂火术’,还说烧完的树能当柴烧,一点不浪费!”赵铁柱拎着半块磨盘大的青石板,吭哧吭哧跑进来,憨厚的脸上满是焦急,石板磕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
林风摆摆手,连眼睛都没睁:“烧就烧了,反正后山的树砍了又长,长了再砍,主打一个循环摆烂,她乐意折腾就让她折腾,咱躺平宗的规矩,只要不折腾到我,随便造。”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洛璃软乎乎的声音:“师尊……有、有个冷冰冰的姐姐,拿着剑,说要找你挑战……”
林风这才慢悠悠睁开眼,刚想吐槽“这年头找事的都不能让我歇会儿”,就见一道清冷的白影如同惊鸿般掠过木栅栏,稳稳落在院中。来人一身素白剑袍,墨发高束,面容清冷如寒霜,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凛冽寒光的长剑,剑穗随风轻摆,周身剑意凛冽,压得院中的花草都微微低垂——正是被天剑门追杀,一路逃到边境的秦无殇。
“你就是林风?”秦无殇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目光扫过林风瘫坐的摇椅,以及他手边的酸梅汤,眼底满是不屑,“传闻你以摆烂为道,收了几个废柴徒弟,却能在边境立足,今日我倒要看看,这种误人子弟的摆烂之道,究竟有何本事。”
林风就乐了,坐直了点身子,端起酸梅汤抿了一口:“姑娘,看你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要找我比试?我都说了,躺平宗只收徒弟,不打架,打赢了我没好处,打输了你丢面子,何必呢?”
“我要证明,修炼之道,唯有日夜苦修、精益求精才是正途!”秦无殇持剑上前一步,剑意陡然暴涨,院中的地面都裂开了几道细缝,“你让徒弟们荒废修炼,整日跟着你摆烂,简直是辱没修仙二字!今日我若胜你,你便解散躺平宗,让你的徒弟们回归正途!”
苏小蛮早就闻声从后山冲了过来,见秦无殇咄咄逼人,当即叉着腰怼回去:“喂!你哪来的卷王?我师尊的摆烂之道,是你这种只知道死练的木头懂的?我师尊说了,卷赢了又如何,能躺赢才是真本事!”
赵铁柱也把石板往地上一放,瓮声瓮气地附和:“就是!我练搬砖剑法,搬一天砖顶得上别人练十天剑,师尊说这叫‘实践出真知,摆烂不躺死’,比你光练剑不干活强多了!”
洛璃缩在林风身后,小手揪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姐姐……修炼不累吗?洛璃每天和小兔子聊天,给花草浇水,师尊说这样也能涨修为呢……”
秦无殇被几人怼得一愣,随即更怒:“歪理!全是歪理!”她扬手便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林风面门,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嘶鸣。
林风却依旧瘫在摇椅上,只抬了抬手指,系统瞬间弹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正好挡住剑气。【躺平师尊系统】的吐槽弹幕唰唰刷屏:【宿主你行不行啊,人家都打到脸上了,还躺?】【这剑修妹子看着高冷,其实是卷魔吧,建议宿主用摆烂语录淹死她!】【奖励触发:怼哭卷王剑修,解锁懒人御剑符x1!】
“系统,你吵死了。”林风随口吐槽,转头看向秦无殇,“姑娘,你这剑气看着唬人,实则破绽百出——你一心求胜,剑意紧绷,连呼吸都乱了,就算练上百年,也难登大道。你说我误人子弟,可我徒弟们,苏小蛮的混沌火体觉醒了,赵铁柱的体修天赋藏不住了,洛璃的治愈能力能救一城人,他们哪一个,比你天剑门那些只知道死卷的弟子差?”
秦无殇的脸色变了变,握剑的手紧了紧:“那是他们天赋异禀,与你的摆烂之道无关!若不是天赋,他们只会被你耽误!”
“天赋?”林风嗤笑一声,“原身是青云宗的废柴,苏小蛮被家族污蔑成火灵根废柴,赵铁柱是连灵根都没人发现的砍柴孤儿,洛璃被家族当成诅咒弃子——若按你们的规矩,他们早该被修仙界淘汰了。可我偏不,我让苏小蛮想烧啥烧啥,让赵铁柱想搬啥搬啥,让洛璃想和谁聊天就和谁聊天,他们不用卷,不用逼自己,反而把天赋都释放出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戏谑:“你呢?天剑门让你联姻,你不愿意,就被追杀,你拼死修炼,想证明自己,可到头来,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你卷了这么久,得到了什么?除了一身紧绷的剑意,和一颗满是执念的心,你还有啥?”
“我……”秦无殇被问得语塞,剑意竟隐隐有了溃散的迹象。她从小到大,只被教导“剑修当以剑为命,以勤补拙,以胜为荣”,从未有人问过她“卷了这么久得到了什么”。她一路逃亡,一路苦修,可越是拼命,越是觉得疲惫,越是觉得剑道之路狭窄得喘不过气。
“剑道的尽头,不是打打杀杀,也不是日夜苦修。”林风的声音慢悠悠的,却像一把温柔的锤子,敲在秦无殇紧绷的心上,“是躺椅,是热茶,是不用逼自己的松弛。你连自己为什么练剑都想不明白,就算赢了我,又能怎样?”
秦无殇的剑开始颤抖,周身的剑意如同被狂风打乱的潮水,再也凝聚不起来。她看着林风慵懒的模样,看着苏小蛮、赵铁柱、洛璃脸上轻松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修,像个天大的笑话。
秦无殇再也握不住剑,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苍白,眼中满是茫然与崩溃:“不可能……我苦修这么多年,不可能……”
林风从摇椅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本用灵纸装订的小册子,丢给她:“喏,给你看看我的《摆烂剑谱》,不是什么高深功法,就是我随手记的一些摸鱼段子,你要是能看懂,或许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秦无殇下意识接住小册子,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摸鱼剑法:出剑不用快,够用就行;练剑不用久,开心就好”“划水剑意:心不慌,手不抖,剑随心意走,躺平不挨揍”……这些看似荒诞的话,落在她眼中,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多年来的执念。她的剑意开始重新凝聚,却不再凌厉逼人,反而多了几分松弛与通透,周身的气息竟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秦无殇怔怔地看着小册子,又看向林风,眼中的冰冷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林风郑重地跪下:“弟子秦无殇,恳请师尊收我为徒,愿随师尊修习摆烂之道,悟真正的剑道!”
林风被这一下整懵了,刚想摆手拒绝——他只想躺平,可不想再收个卷王徒弟改造了。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恭喜宿主!收下大帝级剑修苗子秦无殇!奖励自动炼剑炉x1!解锁新任务:带秦无殇怼翻天剑门,奖励躺平宗专属灵脉x1!】
林风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奖励,院外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几道凌厉的剑光划破云层,朝着躺平宗的方向急速而来。为首的一道剑光上,还飘着天剑门的宗门旗帜,隐约能听到怒喝声:“秦无殇!你竟敢叛逃宗门,还敢勾结邪修,今日定要将你擒回宗门,废去修为!”
秦无殇猛地抬头,脸色骤变:“是天剑门的人!他们追来了!”
林风眯起眼,看向空中越来越近的剑光,摸了摸下巴,心里吐槽着“刚收徒就惹来麻烦,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躺平了”,嘴上却对着秦无殇笑了笑:“怕什么?不就是天剑门吗?咱躺平宗的规矩,徒弟惹的麻烦,师尊罩着——不过嘛,想让我出手,可得先给师尊捶捶腿,毕竟,我可是摆烂师尊,没好处的活,我可不干。”
而空中的天剑门弟子,已经逼近了躺平宗的山门,凛冽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