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主城的青石街道上,车马粼粼,人声鼎沸。三年一度的宗门选拔赛报名告示贴满了城门口的告示栏,红底黑字的纸张被风卷得哗哗响,却盖不住满城修士的热议——这是主城近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选拔赛,夺冠的宗门能独占主城三成修炼资源,就连远在边陲的小宗门都闻风赶来,唯独躺平宗,成了街头巷尾的另类谈资。
“听说了吗?躺平宗想报名参赛,被天剑门的柳掌门一口回绝了!”
“那是自然,柳掌门最瞧不上这些野路子宗门,林风那套‘摆烂修炼法’,听着就不伦不类,哪配踏入选拔赛的台子?”
“可躺平宗有李城主撑腰,总不能真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吧?”
议论声顺着风飘进躺平宗临时租借的小院,林风正歪在摇椅上嗑瓜子,脚边趴着几只洛璃捡来的流浪猫,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苏小蛮蹲在院子里鼓捣她的混沌火,指尖窜出的火苗蔫蔫的,既不烧柴也不炼器,只绕着一堆瓜子壳打转,美其名曰“摆烂火法,节能省力”;赵铁柱则扛着半人高的青砖在院里踱步,每走一步就用掌力拍一下砖面,砖屑簌簌往下掉,他嘴里还念叨着“搬砖进阶,力从懒来”;秦无殇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手里的长剑垂在地上,剑穗都懒得晃动,目光却落在院外的街道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师父,张胖子派人送来了通关文书,说是报名处的管事已经松口了,咱们今日就能去报名。”洛璃拎着一篮刚摘的野果走进来,小脸上沾着点泥土,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我问过城门口的野猫了,天剑门的核心弟子柳乘风,今早带着人守在报名台附近,说是要‘替师门清理门户’,不让咱们宗的人靠近。”
林风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抬手揉了揉洛璃的脑袋:“清理门户?他柳长空的门,关我躺平宗什么事?想去就去,输了不丢人,赢了也别嘚瑟,反正我是懒得动,你们自己去折腾。”
这话落在秦无殇耳里,却和往日不同。这些日子她打磨“摆烂剑道”,越练越觉得其中门道——林风教的从来不是偷懒,而是以最省力的方式抓住对手的破绽,所谓“摆烂”,不过是不被世俗的剑道规矩束缚罢了。她握紧手中的剑,转身就往外走:“师姐,铁柱哥,走,报名去。”
苏小蛮一拍手,混沌火“嗖”地收进指尖,蹦蹦跳跳跟上:“去去去!正好让那些看不起咱们的人瞧瞧,摆烂火法也能烧得他们没脾气!”赵铁柱扛着砖跟上,闷声闷气补了句:“谁拦路,我就用搬砖术砸他兵器,不伤筋不动骨,主打一个体面。”
四人出了小院,沿着青石街往主城中央的选拔赛报名台走。街道两侧的修士见了他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声音更甚。报名台设在主城广场中央,高达三丈的石台上摆着登记名册,几名组委会的修士正坐在台前核对信息,而台侧的空地上,柳乘风带着十余名天剑门弟子正站着,清一色的白衣长剑,神情倨傲,目光死死盯着走来的躺平宗四人。
“站住!”柳乘风上前一步,长剑出鞘半寸,剑风扫过地面,带起一片尘土,“躺平宗不过是旁门左道,也配参加选拔赛?柳掌门有令,今日谁敢给你们登记,就是与天剑门为敌!”
苏小蛮叉着腰往前冲:“我们有李城主的手谕,还有聚宝阁张老板的担保,凭什么不让报名?你天剑门管得也太宽了!”柳乘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秦无殇身上:“秦师妹,你本是天剑门的好苗子,何苦跟着林风学这些歪门邪道?今日只要你跟我回宗门,柳掌门可既往不咎,否则,别说报名,你们能不能走出这广场,都是未知数。”
秦无殇抬眼,目光平静无波:“我早已不是天剑门弟子,躺平宗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想拦我们报名,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柳乘风的长剑已如闪电般刺来,剑招凌厉,带着天剑门正统的“破空剑意”,直逼秦无殇心口。围观的修士惊呼出声,都以为秦无殇要硬接这一招,可她却脚步微侧,身形看似散漫地往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剑轻飘飘地撩出,没有丝毫凌厉的气息,甚至剑招都慢了半拍,恰好撞在柳乘风长剑的剑脊上。
“叮——”
一声脆响,柳乘风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的力道竟被卸了大半,刺出的剑招瞬间偏了方向,擦着秦无殇的衣角钉进地面。他又惊又怒,接连出剑,剑影层层叠叠,将秦无殇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可秦无殇的剑始终不紧不慢,看似随意的格挡、撩拨,却总能精准地击中他剑招的破绽处。
“这是什么剑法?软绵绵的,跟没吃饭一样!”
“可柳乘风的剑就是碰不到她!你看,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这就是躺平宗的摆烂剑道?看着懒,实则比正统剑法还刁钻!”
围观的议论声让柳乘风越发急躁,剑意催动到极致,长剑舞得虎虎生风,可秦无殇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脚步挪动间甚至还带着几分“摸鱼”的慵懒,却每一次都能化解柳乘风的攻势。终于,在柳乘风使出天剑门核心招式“万剑归宗”时,秦无殇手腕翻转,长剑斜斜向上一挑,依旧是散漫的招式,却精准地挑中了柳乘风握剑的手腕。
柳乘风吃痛,长剑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踉跄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无殇:“你……你这根本不是剑道!是歪门邪道!”
秦无殇收剑,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语气:“摆烂剑道,不求赢快,只求赢稳。你输了。”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张胖子腆着肚子走过来,身后跟着李城主的侍卫。张胖子扬着手里的文书,扯着嗓子喊:“柳乘风,别在这耍无赖!李城主说了,选拔赛面向主城所有宗门,天剑门没资格拦着躺平宗报名!组委会的人都在这,赶紧给躺平宗登记,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柳乘风脸色铁青,看向台后的组委会修士,可那些人见李城主的侍卫在场,哪敢偏袒,只能硬着头皮拿出名册:“躺平宗,登记报名。”
秦无殇四人上前登记,围观的修士爆发出阵阵喝彩,柳乘风带着天剑门弟子悻悻退到一旁,眼底满是怨毒。
等四人拿着报名凭证回到小院,林风正慢悠悠地拆着张胖子送来的参赛物资,有疗伤的丹药,有加固兵器的矿石,还有几坛主城的好酒。他随手拿起一个储物袋,刚掂了掂,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触发隐藏任务:选拔赛夺冠。
任务奖励:解锁躺平商业街,主城核心地段商铺任选十间,自动盈利。
任务惩罚:收回宗门自动炼剑炉,且三个月内无法触发任何系统福利。】
林风愣了一下,刚想吐槽系统趁火打劫,就瞥见院外的树梢上,一道细微的剑影一闪而过——那是天剑门的传信飞剑。他眯起眼,不用想也知道,柳长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此时的天剑门驻地,柳长空正对着传信飞剑传来的消息怒不可遏,一掌拍碎身前的石桌:“摆烂剑道?秦无殇这逆徒,竟用这种旁门左道辱我天剑门!来人,去联络选拔赛组委会的人,修改比赛规则,凡是这种‘非正统’的招式,一律判定为违规!我倒要看看,躺平宗拿什么赢!”
风卷着院外的落叶飘进躺平宗的小院,林风看着手里的系统任务提示,又看了看远处天剑门驻地的方向,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他知道,这场选拔赛,远不止夺冠那么简单,柳长空的后手,怕是比想象中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