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羽扇急挥,半空中泛起青色的光雾,将渗出的毒液裹住:这墓室建在地下暗河之上,当年机关师引了含毒的山泉水灌进石渠,一旦触动石案的机关……他的声音突然一滞,不好,暗河水位涨了!
吴煜顺着张良的目光望去,石案下的裂缝正在扩大,黑色的毒液涌得更急了,甚至能听见的水流声。李警官扯过腰间的警用强光手电照向裂缝深处,光束所及之处,隐约能看见无数白森森的骨片被毒液冲得翻滚。也不知是殉葬的奴隶,还是误闯的盗墓贼。
陈教授,收东西!李警官扯开嗓子喊,小煜,帮把手!他抄起背包甩给吴煜,自己则半蹲着用警棍去撬石案,这石案压着毒泉的闸门,得把它挪开!
陈教授抱着帛画和青铜尊,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小心!那石案至少有三百斤……
刘邦!张良!吴煜一边把竹简往包里塞,一边抬头喊,你们的灵魂力量能不能……
话音未落,两道金光从墓室顶端劈下。刘邦的手掌虚按在石案上,龙袍上的云纹全部亮了起来;张良的羽扇划出半圆,青雾裹住石案的四只脚。吴煜听见石案下传来一声,像是石柱断裂的声响,接着整座石案竟缓缓抬升了半尺。
李警官趁机钻到石案下,用肩膀顶住,小煜,推!
吴煜咬着牙冲过去,手掌抵在石案冰凉的石壁上。毒液已经漫到脚面,腐臭的气味呛得他眼眶发酸。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石案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终于,石案地一声翻倒,露出下方尺许宽的石渠,黑色的毒液顺着石渠奔涌而下,消失在墓室深处。
呼……吴煜瘫坐在地上,后背全被冷汗浸透。陈教授抱着背包坐在他旁边,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却还在低头检查帛画有没有被毒液溅到。李警官扯下领口的扣子,蹲在石渠边用手电照了照:毒泉引到暗河去了,暂时没事。
刘邦的龙袍光芒暗了下去,他有些气喘:这机关耗了朕不少力气……
沛公且歇着。张良的白衣也有些发虚,这墓室的秘密,足够陈教授研究半年了。
吴煜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头看向笔记本。刚才的混乱中,他在最后一页草草画了帛画的轮廓,旁边写着楚地蚩尤祭仪·九凤护法。陈教授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指着石渠方向:小煜,你听……
众人静下来。除了毒液流淌的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是风穿过洞穴,又像是……人的哭声。
李警官立刻站了起来,枪口再次抬起:刚才就觉得不对……
是封在暗河里的怨魂。刘邦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当年建这墓室时,机关师杀了三十七个工匠,连他们的家眷都沉进了暗河。他望着石渠方向,他们的怨气,比毒泉更难消。
吴煜感觉后颈发凉。陈教授的手按在他手腕上,温度有些低:先把东西收好,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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