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喊杀声突然消失了。张队长带着队员冲进核心区时，只看见满地外星士兵的残骸，以及泽尔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你们会后悔的！我们的母星舰队。”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像被风吹散的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瑶的摄像机“啪嗒”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捡起，镜头里的天命玺重新落回石台，表面的金纹逐渐暗去，只剩螭虎眼睛的位置还泛着微光。“刚才……那些光……”她转头看向林羽，“你说它是宇宙初开的能量结晶，可我觉得……”
“像在保护什么。”林羽替她说完。他摸了摸石台上的星图，指尖触到一处凹陷。那是天命玺落下时压出的痕迹，刚好和地球在星图上的位置重合，“也许从它被封印在这里的那天起，就没打算被谁‘拥有’。”
张队长重重拍了拍林羽的肩膀。他的军靴上沾着外星士兵的黏液，脸上还挂着硝烟熏黑的痕迹，但眼睛里闪着笑：“小羽，你刚才那一下，够我跟孙子吹十年了。”
刘博士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撑着石面。他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可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轻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人说话。苏瑶蹲下去，把自己的急救包推到他面前。林羽则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天命玺，听见心脏还在和它共振。那不是危险的信号，更像某种承诺。有些守护，从千年前就开始了，而他们，不过是接过了下一棒。
“收队。”张队长扯了扯通讯器，“通知外围警戒，外星军队全撤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小刘，伤口处理完跟我去搬医疗箱。”
刘博士抬头，眼眶发红。
林羽弯腰捡起苏瑶的摄像机，镜头里的天命玺依然沉静。他忽然想起刚进秦岭那天清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的模样。原来所有的“异常”，都是它在提醒，该有谁来守护了。
“走了。”苏瑶拽了拽他的衣袖，“回去还有一大堆报告要写呢。”
林羽笑了，把摄像机还给她。外面的天光透过坍塌的石缝照进来，在天命玺上投下一片暖黄。他最后看了那方青铜印一眼，转身跟着队友走出核心区。
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
遗迹穹顶的裂隙里漏下几缕昏黄阳光，照在焦黑的地面上。林羽扶着断裂的石雕柱缓缓站起，指节还沾着外星能量灼烧后的淡蓝色焦痕。他望着二十米外倒在碎砖中的外星士兵。那些金属甲胄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能源核心的幽蓝光芒正一寸寸熄灭。
泽尔跑了。张队长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位总把军帽压得低低的考古队领队此刻军帽歪在肩头，左脸颊有道新鲜的血痕，正用战术刀挑开一截卡在盾牌里的外星长矛，带着剩下的七个士兵，往通道方向逃了。
林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遗迹东门的阴影里果然有几道狼狈的身影闪过，金属靴跟撞击地面的声响渐远。他摸了摸胸前被能量波震得发烫的罗盘，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