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稍安勿躁,先喝杯水,具体情况,得等手术结束。”
沈菟顺手给女人倒了一杯温水。
女人窘迫地接过水杯,瞧着对方那双修长细腻白嫩的小手,衬托她这双粗糙,浮肿的手,愈发的难看,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在沈菟的安抚下,坐在了一旁,耐心的等待。
期间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打量着坐在办公桌边的沈菟。
这位女同志可真好看。
像是被人精心灌溉的花儿一般,娇艳夺目。
声音又娇又软,模样还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沈菟翻阅着书籍,心里盘算着还差多少积分才能兑换到中级医术,全然没有注意到女人的余光。
等了有一会,女人才主动搭讪沈菟。
“同志,我真羡慕您,年纪轻轻就能在医务室上班,瞧着你的模样,不到十九岁吧?”
女人和丈夫进军家属院时,并未听全那些军嫂们的聊天。
只晓得军属院有个格外受宠的军嫂。
沈菟柔柔一笑,盖上了书本。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我今年已经上二十岁了。”
“二十岁!”女人震惊,嘴里不禁喃喃着。
眼底闪烁着羡慕的光。
“比我还要大一岁呢。”
相差一岁的年龄,容貌和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女人紧咬着下唇,眼中的火焰灼灼不灭。
她要努力向上爬,也一定会成为眼前这样的人。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从女人口中得知。
女人全名叫曲玲慧,今年是十九岁,她的丈夫江东田今年二十五岁。
曲玲慧是江东田的童养媳,到了年纪,便结了婚。
如今结婚也有三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孩子,说到这时女人语气有些失落。
“我婆婆嫌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眼底的失落随之被幸福代替。
“幸好东哥一直帮着我,帮着我说话,好不容易晋升了排长,便迫不及待的把我接来了军属院。
这样能远离婆婆,只需安心伺候好东哥即可。
这样算来,我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年头,十五六岁结婚的人,在农村很常见。
有的不到十八岁就生了孩子,到了二十孩子都能满院跑了。
但沈菟还是有些震惊和诧异,只是随口应付着对方孜孜不倦的小嘴,并未与其深聊。
大致揣测,这就是住在玲花姐原来那栋房子的新夫妻吧?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
贺清和陈述庭才从里屋走出,两人身上带着不少的汗。
曲玲慧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我男人咋样了?”
贺清接过沈菟递来的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耐心解释。
“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休养几天即可。”
青城的医院床位紧张,而且大多数医术,怕是都不及贺清和陈述庭。
两人都是从京城派来的,医术界精英中的精英。
青城部队的医务室规模要比其他部队的大些。
不仅配备了手术室,还有供人休养的病房。
得知丈夫没有危险,曲玲慧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
江东田的一些伤口殃及到了私密部位,不是什么手臂和大腿。
只能由陈述庭亲自负责为其包扎伤口。
现在的江东田不宜走动,只能暂时在医务室休养。
瞧着整理隔壁床铺的沈菟,虚弱的眼睛闪过,浓浓的惊艳之色。
好生漂亮的女同志!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女一般。
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他沉静的心此刻正怦怦直跳。
他知晓不是为妻子而跳,而是为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同志而心动。
曲玲慧见江东田神情有些呆滞,还以为是扯动了伤口,语气担忧。
“东哥,我晚些给你去买只鸡回来,炖点鸡汤吧。”
江东田回过神来,看着面容担忧,面黄粗糙,模样清秀的妻子,眼底不禁有些失落,喉咙滚动,轻声说道。
“好,玲妹,有你这样的媳妇儿,是我的福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媳妇儿在村子里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小美人,面容清秀。
可现在和隔壁床的女同志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茅坑。
不知怎的,忽而觉得眼前的妻子有些碍眼。
听着动听的情话,曲玲慧小脸染上一层绯红。
“东哥,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等沈菟回家,锅里是男人出门时,弄好的饭菜。
有粉蒸肉,外加一盆小青菜,还有一小盅红枣枸杞鸽子汤。
鸽子汤现在还有余温,还热的,小青菜和粉蒸肉则需要热一热就能吃。
沈菟小口小口的吃着,刚好是她一人份的。
吃饱喝足,将碗丢在水槽里即可。
原因无他,许凛不愿意让沈菟洗碗,美名其曰伤手。
许凛这半个月出的都是短期任务,最晚不过十二点,她吃完的碗丢到水槽里,必须人回来洗,要不然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
沈菟俏脸一红,上次被惩罚的双腿发软,差点下不来床。
她怀疑凛哥是故意的
她爱美,自然是顺着男人的话。
这可不是好吃懒做,而是有人惯着,这些福就她该享的。
沈菟吃饱,在院子里踱步消食。
曲玲慧匆匆的从筒子楼走了下来,这是她花了三块钱买的鸡,原想着给东哥炖炖。
结果厨房被征用,想着去外边租个小一点的房子,炖一锅汤给东哥送去。
路过沈菟院子时余光一瞥。
忽然发现今天漂亮的不像话的医生,居然在家属院拥有带小院的房子。
心底愈发羡慕沈菟。
想起在筒子楼厨房的窘迫,曲玲慧心一横,快步走到沈菟跟前。
“那个…同志,您还认得我吗?”
沈菟正坐在凉亭里泡茶,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就见院门口站着今天在医务室见到的人,温柔一笑。
“当然。”
曲玲慧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女同志,我可以借你的厨房一用吗?我想给东哥炖点汤?
筒子楼的厨房是公共的,我回去的比较晚,现在都有人占用,我怕东哥饿着。
您要是不借,就当我没说,不麻烦您。”
人各有难处,沈菟自然可以理解。
加上上次得鸡瘟的鸡,虽然有些心理阴影。
余光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曲玲慧手里提着生龙活虎的鸡,笑意盈盈的:“当然可以。”
这只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