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青石镇的街巷里已飘起淡淡的烟火气。凌飒踩着露水,带着张建军和李桂芬站在镇口的杂货铺前,指尖攥着昨晚刚到手的30块钱——这是前几日卖山货和农具改造攒下的全部积蓄,也是她撬动跨区域贸易的第一笔本金。
“娘,这茶叶真能卖上价?”张建军摩挲着粗糙的手掌,眼神里满是不确定。他从小在红旗大队长大,见惯了粮食换布、鸡蛋换盐的以物易物,还是头一回敢想“低买高卖”的生意经。
凌飒瞥了眼杂货铺里挂着的价牌,5毛一斤的粗茶用麻袋装着,堆在墙角蒙着层灰,显然在小镇里并不抢手。她唇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特工的信息分析能力早已在脑海里勾勒出清晰的利润链条:“县城里的供销社,这种粗茶要卖1块5一斤,咱们收200斤,运过去就能净赚200块——够咱们买半车铁皮了。”
李桂芬攥紧了随身的布包,声音压得极低:“可这么多茶叶,咱们怎么运?总不能扛着走吧?万一被人查着,说咱们投机倒把可就糟了!”
这话戳中了张建军的顾虑,他连忙附和:“是啊娘,现在虽说是政策松了点,但私人倒卖物资还是犯忌讳的。”
凌飒没直接解释,只是朝两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往镇外的僻静处走。待走到没人的老槐树下,她意念一动,手腕一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突然出现了一小包压缩饼干——这是空间里的存货,也是她敢放手做这笔生意的底气。
“娘,你这是……”张建军夫妇惊得眼睛都直了,他们只知道娘有个“能存东西的宝贝”,却从没见过这么神乎其神的场面。
“这是我的秘密,也是咱们全家能过上好日子的依仗。”凌飒语气凝重,“茶叶收来后,我会先存起来,等夜深了再悄悄转移到房车里,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她没细说空间的存在,只模糊地将其归为“祖传的宝贝”,既打消了两人的疑虑,又守住了核心秘密。
安抚好家人,凌飒带着张建军直奔镇上的茶农聚居地。青石镇背靠茶山,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茶,只是工艺粗糙,茶叶卖不上价,大多堆在家里当口粮。凌飒挨家挨户敲门,出价5毛一斤收购粗茶,比供销社的收购价高了1毛,村民们一听,纷纷乐颠颠地从地窖里翻出存货。
“苏大姐,我家有30斤,你要不要?”
“我家有50斤,都是今年的新茶!”
“能不能再涨点价?1毛太少了……”
面对村民的讨价还价,凌飒不卑不亢:“5毛一斤,现钱结算,而且我收的量多,你们要是愿意卖,我今天就全收了;要是不愿意,我再去别家问问——反正这茶在镇上也难卖出好价钱。”
村民们心里门儿清,供销社压价压得厉害,还经常拖欠货款,凌飒给的价格公道,又能当场拿到钱,自然没人愿意错过。一上午下来,凌飒就收了180斤茶叶,装了满满六个麻袋,堆在老槐树下像座小山。
张建军看着麻袋,心里还是发慌:“娘,这么多袋子,咱们怎么运到城外的房车那儿?”
凌飒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低声道:“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回。”她走到麻袋旁,假装整理绳子,实则意念一动,将六个麻袋挨个收进空间。眨眼间,小山般的茶叶消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地面,看得张建军夫妇目瞪口呆。
“娘,这、这也太神了!”李桂芬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凌飒拍了拍手上的灰,淡定道:“别大惊小怪,赶紧走,趁着天没黑,再收20斤凑够200斤,咱们就返程。”
三人又在镇上转了两家,终于收齐了200斤茶叶。凌飒将最后一袋茶叶收进空间时,特意留意了一下空间里的状态——200斤茶叶整齐地堆放在储物区,旁边还码着压缩饼干、急救药和之前兑换的高产种子,空间内部仿佛一个独立的小仓库,恒温恒湿,完全不用担心茶叶受潮变质。
“好了,东西收齐了,咱们走。”凌飒招呼着两人,往镇外的房车方向走去。此时已近黄昏,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街巷里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收工回家的村民,没人注意到这一家三口的异常。
走到城外的树林边,凌飒停下脚步,示意张建军夫妇警戒。她意念一动,将空间里的茶叶全部取了出来,整齐地堆放在房车的储物格里——房车的伪装外壳是厚厚的木板,内部却被凌飒隔出了专门的储物区,外面用柴草掩盖,从外面看,就像是一辆普通的运柴板车。
“把柴草盖好,别让人看出破绽。”凌飒叮嘱道,一边检查着房车的伪装,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后续的行程,“今晚咱们就在这儿露营,明天一早出发去县城,找陈老介绍的收购商。”
张建军夫妇点点头,手脚麻利地用柴草将茶叶盖住,又检查了一遍房车的车轮和绳索,确保万无一失。夜幕渐渐降临,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房车亮起了一盏微弱的油灯——这是凌飒用空间里的太阳能电池板供电的,既安全又隐蔽。
凌飒坐在房车的折叠床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木板。她知道,这200斤茶叶只是一个开始,只要打通了县城的渠道,后续还能收购更多的土特产,运往各地售卖。但她也清楚,这条路不会一帆风顺,不说沿途的关卡和地方保护主义,光是那个在县城外跟踪她的中山装男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带来危险。
“娘,你在想啥呢?”李桂芬端来一碗热水,轻声问道。
凌飒回过神,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温声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明天到了县城,怎么跟收购商打交道。”她顿了顿,看向张建军,“建军,明天你跟我去见收购商,桂芬留在房车里守着,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轻易暴露房车的秘密。”
“放心吧娘,我们都记住了。”张建军夫妇异口同声地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已对凌飒深信不疑,娘说的话,他们只会照做。
凌飒点点头,心里却没放松警惕。特工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中山装男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此刻就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们。她起身走到房车门口,掀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夜色浓稠如墨,树林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牢牢锁定着房车的方向。
她缓缓关上车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来,这次县城之行,不仅要完成茶叶交易,还要想办法摆脱那个尾巴。她回到折叠床边,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张建军:“拿着,明天如果遇到危险,记得保护好自己和桂芬。”
张建军接过匕首,沉甸甸的手感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他用力点头:“娘,我会的!”
凌飒深吸一口气,将空间里的强光手电和几根自制的烟雾弹放在手边——这些都是她为应对突发情况准备的。她知道,接下来的旅程,注定不会平静,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
夜色越来越深,房车外的虫鸣声渐渐稀疏,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凌飒靠在折叠床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推演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应对的办法。
就在这时,房车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凌飒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她示意张建军夫妇不要出声,自己则悄悄走到车门边,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似乎在刻意隐藏行踪,正慢慢朝着房车的方向靠近。凌飒握紧了手边的强光手电,心里暗道:来了!
她缓缓掀开车门的一条缝隙,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黑影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鬼鬼祟祟地往房车这边张望。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姿势,让凌飒瞬间认出——正是那个在县城外跟踪她的中山装男子!
他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凌飒的心脏猛地一沉,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她轻轻关上车门,压低声音对张建军夫妇说:“有人跟踪我们,就在外面。”
张建军夫妇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边的工具,眼神里满是紧张和警惕。
凌飒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冷静:“别慌,他现在还没摸清我们的底细,不敢贸然动手。”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送上门来,那咱们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她走到房车的储物区,从里面取出几根烟雾弹,又将强光手电调到最大功率,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她知道,今晚这场无声的较量,不仅关系到这200斤茶叶的安危,更关系到他们一家未来的行程能否顺利进行。
树后的黑影还在悄悄观察着房车,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针对他的陷阱,已经悄然布下。而凌飒看着窗外的黑影,眼神锐利如鹰,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她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她闯荡江湖遇到的第一个麻烦,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但她无所畏惧——凭借着特工的智慧和勇气,再加上金手指的加持,她一定能逢凶化吉,在这个年代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个中山装男子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这场看似简单的跟踪与反跟踪,仅仅是这场阴谋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