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必然先看到一块写着‘新乡村’的村牌。没错,这正是这个村的名字,村里有顾姓和沈姓,由先辈们在几百年前从各地陆续搬迁过来,融各家之所长,有新成员和新事物的乡村。
村子里顾姓人口居多,由于先搬迁过来这里安居,因此村正中有一个顾氏宗祠,宗祠正门内凹,厚重的石门框上牌匾有四个涂金漆大字‘顾氏宗祠’,跨过高高的石门槛,面前便是一个下凹天井,地面四周有回形下陷,还有朝门侧的坡度,方便雨天排水,天井两侧房屋围合,储物,排污分列在旁,吸收天地之灵气。再往里面走,正中为厅堂,是祭祖的核心,两侧各有一间大房,是村里‘老人组’的活动中心。宗祠呈前低后高的布局,形似一只坐下的虎,因此得名“下山虎”。屋顶则是硬山顶,‘厝角头’是其显着特征,嵌瓷花鸟凤凰置于其上,把艺术凝固,形成独特的景观。
虽然宗祠艺术成分很高,两兄弟的家却是有点简陋:两层楼高的联排建筑中间,正中内凹的一副一米八大木门占了一半多宽的建筑宽度。门上吊着两个大铁环,后面金属块可以让铁环的叩打发出声音,石门第却是经常在潮湿的天气也跟着流汗。走进屋里,白天也可以伸手不见五指,昏暗的光线在家里要经常开灯,地面上铺着设计繁杂,好几种颜色线条组成的小块瓷砖。冰箱就在地面上,纸板就是这个‘冰箱’的隔板,发芽的土豆是常客,没劲的白菜打着哈欠,失水的苦瓜摆着一副笑脸。别问苦瓜为什么会笑,因为人在极度无奈的时候也是会发笑的,哈哈…流汗,黄豆。
剥落反碱的墙皮和墙上的裂缝组成了患难与共的两兄弟,铜绿在插座中生长开来,吊扇在呼啦呼啦地唱着歌,那台高价买来的大屁股电视可能是这个家里真正值钱的东西了,这是联排老建筑或者说建筑造不规范的农村房子的真实写照,采光不佳,通风不良,潮湿逼仄,人际关系紧张……
大门左边是一个小厕所,厨房跟饭桌挨在一起,没有油烟机的加持让做饭是一种煎熬,发黑的天花板和吊扇最有发言权。隔着一堵墙便是一家人睡觉会客的地方,没有墙体的阻隔,让人没有一点隐私权,两兄弟睡一张床,父母睡一张床,就这样寒来暑往了近二十年。
天气热的时候还要把楼上的床铺分拆再抬到楼下组装起来,两兄弟已然形成默契,天气冷则反之,地少人多的人地关系让这一家子很是被动 。
由于处在联排建筑的正中间,免不了跟左邻右舍会有矛盾,薄薄的墙板经常会发出骂人的声响,‘隔墙有耳’这个词在这里是多么具象化。刮风下雨的时候,雨水也会顺着楼板钻入屋里,各种脸盆塑料桶连成一排,恭候着这些自由分子的降临,“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此刻也成了写实。
尽管条件艰苦,一家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和和美美,心拧成了一股绳,才可以在争取来的宅基地里生发出三层的建筑出来,这也是后话了。
“叮咚,鉴于宿主可怜的少年生活,系统将赠送楼主一份大机缘,将会在适当的时机发放,请宿主做好接收准备!”小爱同学发出怜悯的声响。
“原来你还活着呢!系统。”顾安打趣道。“现在生活是苦了点,但我既然重生了,就不会再让那些糟心事再影响了,加油顾安,你一定可以改变现状的。”顾安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