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林瑾玉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他还真的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水墨看着自家公子的反应就知道自家公子这是没想起来,好在他姐早就将这个李严的底细摸了一遍,所以此时的水墨也是笑了起来:“此人说来和咱们府上也能扯上几分亲戚关系,公子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说不定也见过此人几面。”
“哦?”这一下的林瑾玉倒是真的来了几分兴趣,在他们林家的各路亲戚中思索了一番后他有些拿不准的问道,“咱们府上的各路亲戚中也只有大舅母姓李,莫非是大舅母家的亲戚?”
“可不就是。”水墨见自家公子猜的八九不离十后也是在没有卖关子,“这李严乃是舅夫人的亲弟弟,原来是在国子监担任司业,前年不知怎么的被调去了工部,现任工部清吏司郎中。”
国子监司业乃是正六品,而工部清吏司郎中则是正五品,所以说李严这是升了。
“升官了,好事。”林瑾玉在这个时候也是从自己的记忆中翻出了李严的样子来,他依稀记得李严年纪不大却是留着一把山羊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教导主任的气质来,“不过他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我们的人还在查,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水墨伸手接过林瑾玉的外衫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说来也是巧,要不是咱们的人去查工部的账本,也不会发现李严。”
“李严。”林瑾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他向水墨招了招手,“让咱们的人在暗中看着,若是期间有什么问题能帮就帮一把,看看此人可不可用。”
“是。”水墨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他又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来,“另外公子让我找的那些东西,我也是有了一些线索。”
“东西?”林瑾玉难得有些懵逼的看向了水墨,他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会试的事情,此时一时间还真的没有想起自己让水墨去查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公子忘了,那些朱砂和黄纸。”水墨提醒了一下子自家公子,然后又是接着说道,“就是雪团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些。”
“那些啊。”林瑾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查到了什么?”
“我让人盯着雪团每天溜出去的方向,顺着痕迹一路追到了暗羽司的附近。”水墨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也是不由自主的小了一点,就像是被什么人听见自己的话一般,“我带着人在这一路上查了好几遍,最后在这条路的中间发现了一家纸火店。”
然而此时林瑾玉的注意力却是都放在了水墨前面的那一句话上,他的眉眼间带上了疑惑:“不过雪团跑去暗羽司那边干什么?”
“这个——”已经查明了雪团跑出去干什么的水墨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家公子说雪团到底出去干了什么,“京城野猫甚多。”
“所以呢?”林瑾玉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水墨,“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水墨脸上依旧满满的都是尴尬:“雪团每次回来的时候肚子都是鼓得。”
尽管水墨没有明说,但是林瑾玉还是秒懂了水墨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在投喂雪团?”
这句话问出来后林瑾玉自己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了,他们家里又不是不给雪团吃饱,怎么雪团还跑出去偷吃。
“是,而且那人投喂的还不止雪团一个。”水墨将自己心中的那些尴尬压到了心底,然后才接着说道,“我打听了一下暗羽卫周边的一处宅子中时常有野猫聚集,其中有一只体型极大的白猫,听起来应该就是咱们家的雪团。”
“行吧。”林瑾玉也是将自己心中的无语压到了心底,回头他得给黛玉说一声让多给雪团喂点食,“那只纸火店呢?”
“这些纸火店从去年开始便是陆续进了许多的黄纸和朱砂,说是用来染黄钱的。”水墨将自己查来的事情都告诉了林瑾玉,“而且这家纸火店的旁边还有一家炮竹店,也是去年新开的。”
炮竹店。
林瑾玉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这炮竹店着实会选地方。”
“我已经安排人查去了,想来不久就能摸清这个炮竹店的底细。”水墨将林瑾玉解下来的衣服小心的收拾好,然后他看向林瑾玉道,“公子,其实最让人生疑的是这纸火店时常有衣着富贵的主人家出没。”
他们这种人家时常会有各种人情往来,经常买些香烛纸火的也是正常,只是这种事情那都是派给家中负责采购的下人去办,怎么可能由家中的主子亲自去买,所以水墨对此生疑也是正常。
林瑾玉的脸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冷了下来,水墨能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是能想到的,此时的他一下子便是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
“继续盯着。”若是这家纸火店的做的勾当真的是他所想的那种,那么这件事就比他原来想的还要严重,“看看时常出没的都是那些人家。”
“公子,这个我早就让人盯着了。”水墨自然是了解自家公子的,所以他早就去让人去盯着这两家店,此时的林瑾玉刚一吩咐他便是已经能说出来几家,“多半都是些商贾人家,还有些则是有爵位的人家,而且这些人家的共同点便是家中都有人相信修行之道。”
“修行?”林瑾玉在这个时候一下子便是想到了他所知道某人,“可有宁国府上的人?”
“公子怎知有宁国府的人?”水墨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家公子,他还没说到底有那些人家怎么自家公子就知道有宁国府的人,“我们的人确实有见宁国府的人进出那家纸火店。”
“那就继续盯着,看看背后是何人指使。”此时的林瑾玉只觉得自己格外疲惫,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若是能追查到是谁最好,若是不能暂时也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