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军之三十三师团,使用迂回穿插之战术,以两联队兵力侵占拼墙河南北。而我远征之军以寡击众,披肝沥胆,做浴血之战,解救同盟之英吉利军七千余众……”
报喜的播报在禅达这个小小县城之中,给这里的战士们提供信心。
外面的人是不是受到了鼓舞不清楚,在收容站的溃兵小院里,受到鼓舞的却只有一个阿译。
“弟兄们,我军即将大捷!”
……
如同原剧那般,阿译笨拙的讲着话,希望能够给炮灰们一些力量,也希望能够在炮灰们这里得到一些尊重,得到一些话语权,对得起他堂堂少校之身。
然而他的想法终究无法实现,炮灰们懒散的散落在院子里,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最后,还是白菜猪肉炖粉条,比什么话都好使,大家光是听着菜名,就已经咽起了口水。
于是各自散开去搞食材,搞调料。
“王公,兽医,您二老怎么看啊?”烦啦抻着腿问道。
兽医说道:“我那还有点儿油呢。”
“你克扣……”
“什么克扣?我这是一点点攒下来的。病号们没油水,怎么办?”兽医辩解了一句,起身就走。
“我这能走了吧,王公?”烦啦看着王言。
自从上一次经过了不辣的热闹,大家就都调侃的称呼王言作王公了。一则王言很讲道理,大家服,二则王言很能打,大家也服,三则王言能够跟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大家觉着对脾气,也服,四则调侃调侃,大家都高兴。
于是王言便真的在这炮灰们之中,混成了不伦不类的王公,成了炮灰们嘻嘻哈哈认可的大官儿了。
“能,拄着你那拐杖匀匀力道。”王言含笑点头。
烦啦的腿已经拆了线,正处在快速的恢复时间。虽然还是疼痛,却已然不禁行动了。
眼见阿译走了过来,烦啦直接起了身,扔下一句‘我去找粉条’就走人,根本不理会阿译。
阿译张了张嘴,看了看王言,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吊床上眯着眼睛的迷龙,看一看李乌拉,对上李乌拉不善的眼神,他最后还是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王言。
“肉还没有呢……”他嘟囔着说道。
他不傻,知道所有人都快步跑开,就是要让他去找最难搞的猪肉。可他找不到。
见他看着自己,王言笑道:“你这白菜粉条炖猪肉是东北菜啊,这菜我做的熟,我掌勺吧,保准好吃。让你吃的舌头都恨不得咽肚子里去。”
“兄弟,这你就吹牛了。”迷龙睁开了眼睛,笑道,“那玩意儿咋做都是那个味,再好吃他还能好吃到哪去?”
“我以前受了伤,养伤的时候在城里饭馆做活。这白菜粉条炖猪肉,别看简单,可这越简单的东西,想做的好吃才越难。”
迷龙想了想:“这么着吧,我出点儿调料,我这还有两瓶酱油呢,再弄点儿猪肉罐头。”
“好!”阿译拍着手,感觉终于不用去找猪肉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好个屁啊,罐头是罐头,猪肉是猪肉,那猪肉罐头的肉,和生猪肉,能是一个味吗?你提出来的啊,赶紧找肉去!勾起了馋虫,今天我吃不上猪肉白菜炖粉条,你看我咋削你!”
迷龙突然的骂骂咧咧,吓的阿译缩了缩脖子。尽管前几天,他还很有勇气的单挑过迷龙,被痛揍一顿。
单论赤手格斗,阿译基本是最弱的。甚至就连岁数最小的豆饼,都能暴揍阿译。实在是他的身体素质不足够,下手也不够狠,不够果断。
“猪肉太难找了。”阿译又嘟囔起来,偷眼看着王言。
眼见得王言没什么表示,他自顾在院里转了几个圈,解开了手腕上的手表,慢吞吞的走到了迷龙面前。
“迷龙,这是家父留给我的手表,我……”
不等他话说完,迷龙就一把从阿译的手中扯过了手表,拿在手上摆弄了几下,随后看向了王言。
“兄弟,什么指示?”
“都说他爹留给他的遗物了,总不能真把这点儿念想给拿了吧。”王言好笑的摇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阿译,李乌拉也来吧,咱们去弄点儿猪肉。”
阿译飞快的从迷龙手里抢回了手表,狗腿的跑到了王言的身边。
李乌拉想了想,也没有拒绝,还是跟着王言一起走了。
交代了迷龙让他看着回来的炮灰们,等他回来再做,别一股脑的往锅里扔。
出得小院,李乌拉沉默不语,只随着王言的脚步走,阿译走到王言身边问道:“王言,咱们去哪找猪肉啊?你有钱吗?我没钱的啊。”
“你怕挨揍吗?”
“不怕!前几天我才被迷龙打过,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译说的很肯定,转而小心的说道,“王言,咱们可不能违法军规啊,否则是要枪毙的。”
“那就走吧,问题不大。”
阿译很啰嗦,追着问到底怎么买,直到烦的李乌拉都听不下去了,在后边给了他一脚,这才闭嘴不再说话,自顾小声嘟囔着……
等到再回了收容站的院子里,出去的炮灰们已然都回来了,眼见王言带着阿译和李乌拉进来,全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等王言将提着的袋子放下,阿译和李乌拉将抬着的麻袋扔到桌岸上,要麻、不辣、康丫就窜了过来解开麻袋,内里的东西也呈现在众人面前。
围观的炮灰们都不动了,站在那疯狂的咽着唾沫。
“乖乖,我眼睛没花吧?这么多的猪肉?还有酒?”康丫不敢相信的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
要麻一巴掌呼到了不辣的后脑勺上,不辣嗷的一嗓子,捂着脑子张嘴就骂:“龟儿子,你打老子干什么?”
说罢,一脚踹到了要麻的屁股上。
要麻呲着板牙,根本不恼,只傻傻笑道:“是真的,是真的。赶紧赶紧,烧火烧火,吃肉喽。”
炮灰们轰的鼓噪起来,根本不愿意走,就围在锅边,看着王言弄着刀在那分割猪肉,一边看一边疯狂分泌口水,不断的干咽。
“哎,阿译,您这鼻青脸肿的怎么弄的?”烦啦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阿译不愿多说。
“让人揍的呗。”却是向来不愿多说话,除了被迷龙揍就是遭迷龙骂的李乌拉接了话,他此刻也是一样的鼻青脸肿。
蛇屁股问道:“哎,李乌拉,你们在哪弄的肉啊?”
“黑市呗,还能在哪?”
这次不用人追问,李乌拉自己就说了,“他带我们出去找了一伙人,二话不说就把我俩踹进去了,让我俩打他们。那伙人也不是好惹的,根本不废话,上来就揍我们。等我们俩打不动了,他上去三下五除二把那些人都给收拾了一顿,从他们那要来了半扇猪肉,一分钱没花。”
“谁啊?”迷龙问道。
李乌拉斜了他一眼,却也还是回了话:“叫什么虎爷,都让他给抽成猪了。”
很显然,李乌拉嘴里的‘他’,指的就是王言。
“刘二虎!”迷龙一口叫出了名字,“行啊,兄弟,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干狠人啊。那小子在这边老好使了,听说是跟这边的县长有点儿关系,还搭上了咱们这边后勤的线,日子过的老好了。”
“不好我还不找他呢。”王言笑着说道,“肯定是谁有钱找谁嘛,姓虞的我找不过去,小小流氓还不收拾死他?这一头小猪算我收拾他的辛苦费。”
“还是你牛逼啊,我都不敢招他。”迷龙真心实意的竖着大拇指。
“小意思,等过几天我再去跟他聊聊,再整点儿肉吃,要打仗了,给兄弟们都好好补一补。”
“王公,还得是你啊!”不辣说道,“你当官我肯定支持。”
“对,谁不支持,我们就弄死谁!”
一帮炮灰们又鼓噪起来,给王言戴着高帽……
只有阿译沉默不语,虽然咽着唾沫,但神情恹恹。今天给他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他没想到王言竟然这么猛,直接打上门去明抢……
王言纵横诸天千余年,除了老母鸡,就数对流氓最熟,黑市,可以看做是流氓团伙的下辖业务。人们的自然交易,是无法形成稳定的交易空间的。唯有后边有人掌总,维持秩序,才能保证交易的空间,交易的安全,或许的多渠道来源。
他在禅达晃悠了好几天,经过不断的观察与打问,这个小小县城的情况基本了然于胸。该跟谁友好交流,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这天,王言掌勺做了一顿丰盛的猪肉白菜炖粉条,一头瘦猪不到二百斤的肉,全都被收容站的几十人吃了去,除此外,大家都还匀到了一碗酒喝,大家嘻嘻哈哈吹牛逼,热闹快活。
很多人都说,吃了这炖肉,死了都愿意。
王言高水平的厨艺,也得到了炮灰们的广泛认可,得谁谁说牛逼。
如今王言的厨艺都四级了,甚至已然在四级的道路上走出了许多进度,绝对是没的说。然而实际上,在这一顿猪肉白菜炖粉条上,厨艺的加成是很少的。
因为这时候太缺油水了,有肉就好吃。
人们的满足,主要来源于一人吃了一斤多的肉,还喝了许久没喝的酒,香迷糊了……
而后果就是,到了第二天,有一部分人拉了肚子。这是长期缺乏油水,导致身体相关的消化能力不足。
但没人在乎,只有没拉肚子的人笑话拉了肚子的炮灰,说他们享不了福,都是贱命……
吃肉只是插曲,主要是通过这么一顿肉,更加奠定了王言炮灰话事人的地位,都服他。
吃过了这么一顿猪肉白菜炖粉条以后,何书光出来拉着炮灰们进行了训练。
不出意外的,迷龙到底也还是如同原剧中那般,顶不住心里的刺挠,加入到了队伍里来。
其实也没什么科目,不过是练练队列、搞搞体能而已。毕竟炮灰们荒废的久了,骤然上阵,高强度的对抗,身体酸痛期间,会严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只有先疼过了,恢复了一定的体力,再到战场上,才能应付过来。
炮灰们都爱训练,因为给他们吃干饭,菜里也有了些许油星,盐也放的足,一天两顿饱饭,兽医都直呼美滴很了……
如此训练了十天,炮灰们算是整编完毕。阿译这个少校当了营长,烦啦当了连长,王言、李乌拉和康丫做了排长。
这时候压缩了编制,一个营大概就是二百多人,然而炮灰营只有七十多人。何书光给他们画饼,说到了缅甸,有满编的人员与装备。
就这样,炮灰们训练了一些时日,嘻嘻哈哈的扛着枪出发去到了机场。然而才到地方,这边负责的军官就让他们上缴了武器,还让他们脱衣服,之后才能上飞机。
“狗日的,真让王公说对了。”不辣骂骂咧咧的交了枪,“早知道老子就不去了,现在想想鼻子都疼。”
“该!”康丫哈哈笑,率先脱的就剩一条大裤衩,领了呕吐袋,穿着鞋上了飞机。
在军官的喝斥之下,众人嘻嘻哈哈的脱衣服,排着队上飞机。
很快轮到了王言,那负责的少校蹙眉看着王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喝到:“手表摘下来。”
“摘不了。”
“我让你摘下来!”
王言摇了摇头:“老子就不信,一块手表能让飞机飞不起来。”
“违抗军令,来人!给我拿下!”军官直接发动权威了,后边持枪的两个战士径直走了过来。
王言二话不说,一脚正蹬,将这少校蹬飞了出去。过来的两个战士,慌忙接住长官。
霎时间,边上的战士全都围了过来,举枪对着王言。
王言劈手夺过了一把中正式,对着那军官双腿中间的空地就是一枪。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上前线卖命打仗,你他娘的堂堂一个少校,连老子的一块手表都惦记?”
几步近前,王言单手持枪,顶着少校的脑袋,“吆,哆嗦了?害怕了?来,你告诉我,我这手表能不能戴?”
“能戴!”少校咬牙切齿的哆嗦回答。
“你看看,早这么着不完了吗?非得让我动手,兄弟们都笑话你,你回去还记恨的睡不着觉,这就舒服了,是吧?狗屁少校,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王言哼了一声,将枪还了回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上了飞机。
那少校环视了一圈,到底也没说什么,咬牙认了这么个屈辱。
在随后的检查中,对阿译手腕上的手表也视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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