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们团长也让人家——”土桥村的那个李掌柜的已经被刚得到的消息给惊呆了。
由于他是个郎中,擅长治些跌打损伤啥的,那都快成为伪军的御用郎中了。
要知道在时下的中国那药铺哪是随便开的,更何况这里是日占区。
你用的虽然是来自山间的中草药,可谁知道是不是给国军给新四军看病?
正因为那李掌柜的绝大多数的时候只给伪军看病,所以他这个药铺子在伪军的周旋下才得以保存下来。
也正为他多数时只给伪军看伤看病,伪军已经把他看成自己人了,所以他那消息来的才格外的准确。
这在同一天,不光那伪军团长的老爹让人打死了,甚至说回来给他老爹奔丧或者说报仇的团长也让人半路上给打死了!
这是谁干的?又能是谁干的?
将近中午的时候,他那老爹被什么新四军女子除奸队给打死了,怎么晚上天还没黑儿子就又被打死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不单行?
伪军团长都被打死了那可是大事,要知道他可是整个土桥村的大靠山!
这个事儿你得这么理解。
大家都是平头百姓,说谁家的儿子别管是在哪伙势力里了,当了个团长手底下有一千多号人枪,那绝对是方圆百里内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可是就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死了那怎么不让人震惊?
当李掌柜跟着那些伪军返回到出事地点时,天都已经黑了,不过伪军的大部队已经赶上来了。
原来,那个团长听说自己老爹在家里被新四军给打死了,果然是先带了些人骑着马赶回来的,一个营的队伍却是在后面徒步赶来的。
黑夜里,伪军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亘古以来就存在的山野间却是头一回燃起了那么多的火把。
那掌柜的带着自己的伙计一边给伪军伤员处理伤口,一边就听着伪军军官询问事情的经过。
只是伪军军官又能问出什么来呢?他所能想到的和那掌柜所想的并无二致。
那掌柜的跟伪军们忙活了大半宿,这才坐着马车拉着伤员和死人返回了土桥村。
忙活了大半宿,可那掌柜还不能睡,他又赶紧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写在纸条上让伙计藏到了联络点。
出了这么大的事,尤其那个新四军鄂北女子除奸队到底是个啥作战单位,是不是自己新四军方面的人,他得搞清楚啊。
把正事处理利索了,他又在那水缸里打了盆水给自己简单洗了一下。
忙活了一天,他现在不光手上那衣服上都蹭上血了!
可一共他也只是睡了三个小时便又爬了起来,他心里有事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得时刻注意伪军方面的消息。
就算杀子李家父子的那伙人不是新四军的人可那也是抗日武装力量,他必须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总不能让抗日力量吃亏,万一自己能帮上忙呢?
要说这搞地下工作人的觉悟性警惕性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就在上午他又开始给伪军的那些伤员忙活的时候,就又有消息传来了,说是发现了那伙杀死伪军团长的那伙人的消息。
伪军们得到了消息持枪荷弹或者坐马车或者徒步就出村子去了。
那掌柜的知道自己不能主动的跟伪军说我跟你们去吧,他要是只是这智商的话那可真就不用当地下工作者了,他也只能等,也只能在内心里希望自己的人不要吃亏。
而那掌柜的一等就又是一天,本来他以为这一天下来之后就没有信了呢,寻思晚上好好补一补觉。
可是天刚刚黑时他也躺下了,那门板却是又被伪军们给砸了个震天响,出去追杀凶手的伪军们竟然回来了。
等那掌柜的打开了门,这回却又是目瞪口呆了起来,他家铺子外面已是又被火把照的宛如白昼!
在那火光之下,伪军的两驾马车上却是拉满了伤员!
坐着的躺着的歪着的,那呻吟声已是搅成了一片,听起来比远处的蛙声还响呢!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那掌柜的变得惶恐了起来。
这其中固然有演戏的成分,可更多的还是震惊。
他嘴里也只是这么叨咕着,他可没指望伪军们回答,忙和他那伙计接着又救治起伤员来。
当然了,救治伤员他又能有什么高招?那伤员是清一色的枪伤,他能做的也只是帮那些伤员止血,再往那伤口上糊上自己配制的药膏。
至于说那子弹还在身体里,他又不是华陀既没有麻沸散又不会做外科手术,那也就看这些伪军各自的命了。
伤员是如此之多,这把那药铺掌柜的忙的,这回却是一直忙到了天亮!
不过他可不是白忙活,他给那些伤员处理伤口那也只是他表面上的工作罢了,可是一这宿忙活下来,他却是又得到了自己不曾掌握的信息。
伪军出动了一个连竟然连对方一个人影都没有逮到!
为什么呢,只因为那伙袭杀李家父子的抗日力量中竟然有一个神枪手。
就那枪法有多神呢?这些伪军的伤员竟然就是那一个人的“大作”!
按照伪军伤员的说法,对方躲在山上,肯定只有一杆枪,人家那真是一枪一个,四五百米就能把人打倒!二三百米那更是弹无虚发!
可是人家弹无虚发却偏偏不把人打死而是只打伤了!
开始伪军军官还想着要给他们团长报仇,既悬赏了,又在后面拿枪逼了,可是当那个人打倒了他们二十多个人之后,就没有人敢再往前冲了。
原因呢?那可不是人家枪枪都能把人打倒却还在于,人家只伤人不杀人。
要说这是不是那个枪手只是个半吊子神枪手呢?不是的!
人家开枪击中伪军部位只有两个,要么是打在肩膀上,要么是打在腿上,反正是不会打在让人一枪致命的地方,比如说脑袋,比如说胸部。
就人家这枪法,你说人家不是特意这么打的你信吗?
那掌柜的在伤员的讲述中再次变得膛目结舌起来。
而等他清醒过来,决定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伙和伪军作对的人了。
现在他觉得那伙人是一支很了不起的抗日力量了,但不会是他们新四军的人。
就这种只伤人不杀人的打法压根就不是新四军的作派嘛!
且不说那些伪军该不该死,你有那枪法你还不把人打死只是打伤,你这不是既祸祸伪军又祸祸子弹呢嘛!
那个人就象牵牛鼻子似的牵着伪军们在山里转,伪军是看不到人家的人影自己伙又总有中枪的,就这么追了整整一天,结果人家还跑掉了!
就在那掌柜琢磨着到哪里去找那个如此神奇的神枪手的时候,忽然他屋子里的那些伪军伤员一挺身就都坐了起来,那坐的这个齐整啊,就跟集体诈尸了似的!
“你们又、又咋了?”那掌柜的别看是地下工作者,可他也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事,这回是真的把他吓了一跳!
“有枪声!”好几个伪军伤员齐声说道。
“枪声?”那掌柜的疑惑了一下,刚才他确实是听到了一声动静,不过并没有太注意。
他是个以开药铺为名义的地下工作者,他也只是搞情报并没有那种从军的经历,他对枪声也不敏感,要论对枪声的敏感那当然是比不过这这些伪军士兵的。
那掌柜的只是个郎中,伪军伤员们都有伤在身自然不会出去看。
可接下来也不用他们出去看了,过了没几分钟,药铺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伪军却是从外面又送进一个伤员来。
那个伤员伤在了右肩,却正是伪军们在村口设的哨兵之一。
“也不知道那家伙藏在哪了,我就是一起身的功夫就挨了这枪!”那个哨兵满怀委屈与后怕的说道。
……
三天后,一身百姓打扮的商震独自一人向北走去。
他好一顿作妖,成功的引起了新四军的注意,最终他还是把那支自己命名的“新四军鄂北女子除奸队”交给了新四军。
而他新兵连的那些士兵也被小簸箕接收了过去。
商震这回却是连周敬勇的面都没着,就一个人往北去了。
他得回山东了,那里有曾经和他一起杀敌的同伴,还有他念念不忘的爱人。
至于未来是什么,他根本就不去想。
谁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就象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被老兵们欺负的嘴里都给塞臭袜子的麻杆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百战老兵!
全书终!
? ?新书明天就能更,今天不更是因为书名没想好。至于说新书的风格和这本关山重重也应当相近吧,只是情节肯定变得不同。新书名称《抗战之暗行者》,希望得到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