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婆婆是谁？”
青离再次问道。
东邪听见以后，有一瞬的沉默。
他似乎从没想过，该用怎么样的形式去向青离自己解释这一切。是该自己主动去说，还是等青离恢复记忆的时候一起说了。
青离……是会恢复记忆的。他和协星不就是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他知道，以后青离问他的问题会越来越犀利。只是他却没办法干涉——那些问题本来就是和她有关的。
这墨烟殿里本来就是有一个规矩。谁人都不可以提千年前的话题。
因为随随便便一个声音，就可能触犯到他东邪的逆鳞。
只是……青离可以。
那本来就是关于她的。
若是这时候在青离问的时候不说真话，那么以后，他需要千千万万的话语来圆谎。
而守口如瓶得到的结果是青离后面可能会从别人那里听见这个消息。
那些人添油加醋，将事实加上渲染，哪怕就一点，自己便是百口莫辩。
——虽然自己如今已经百口莫辩了。
但是，勇气。
他叹了口气。早死早超生是这样用的吗？
“那个婆婆曾经是花界上一任圣女。”他最后还是开了口。
“上一任圣女？”
“后来受到小人谋害，瞎了双眼，并且弄了一个不太好的结果。”
青离想了想那婆婆如今的遭遇，岂止是不太好。
东邪叹了口气：“她原先还是圣女的时候，经常上神界。和神界好多神仙都交好。知道你，不足为奇。”
青离点点头。
东邪这个解释似乎还可以。
“只是……为何我总觉得，她在透过我，看一个人？”
青离从花界回来以后，经常会回想到那个时候婆婆的眼神，每每想起来，总是有些疑惑。
东邪听见青离这话，瞬间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青离，那眼神里有一些惶恐，还有一些青离看不出来的情绪。
青离看着便更是疑惑，还带着一些懵懂：“她在透过我，看一个人。”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东邪好久都没有反应。
青离看着他，眨眨眼：“你……”
张了张嘴，又放弃。
毕竟眼前东邪这个样子，她从未见过。
良久：“你是不是知道，她在透过我，看谁？”
这话问的，确实有些小心翼翼了。
有些慌张。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那个婆婆从某种角度来说，和东邪是一类人。
若是婆婆是在通过她的眼神看另一个人，那东邪绝对也是。
她……
不知为何，不敢往下想。
如果……
那东邪对她的好……
这……
她觉得自己在发现一个秘密的同时，也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或者换种说法，东邪对她不该是假的。
只是这样的话，就有很多都说不通了啊。
她该怎么劝说自己？劝说自己不往那个地方想？
很久以后。
东邪将支撑着她的肩膀的手放下。
转身朝着圆桌，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青离看见他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迷茫，和无措。
东邪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哐”，磕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大。
“确实，”他说，“她确实在透过你看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