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便是彻底收不回来了。
青离一定会问，那是谁。而他，也必将会将自己知道的这些慢慢告诉她。
收不回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跟就说，青离肯定会知道一些东西。他原先想的仅仅是，青离回来终有恢复记忆的一天，到时候她在同一天也是要重新成为神君的。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事已至此，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压抑不住心里的烦躁。他看向青离，又看了看眼前的酒杯。
伸手便又倒了一杯。只期盼着，能够压下去心里的那股子烦躁。
他不忍心伤害现在的青离，却又没办法打破自己的防线，没办法自己让青离接收千年前的那桩事情。
他知道如今青离就在边上看着。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如果自己没有这么怂的话，那青离说不定早就知道这桩事情了。
只是……
他……唉。
若是自己可以这样一直拖着，可能青离便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曾经的事情。若是青离这次没有去花界，是不是也不会有如今这样问自己？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青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邪烦躁，她也烦啊。
这不就是说明，东邪曾经还和人有一段过往。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她想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丝丝的失落。
只是她是青离啊。
“那……那个婆婆到底在看谁呢？”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着红。
她低着头，眼睛里只能看见东邪的衣服。还有他挂在腰间的玉佩。
这是她和东邪相处这么多天，第一次注意到，原来他身上，一直都挂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大字：邪。
那应该和若阳的那块玉佩一样，也是个女孩子送的吧。
那自己也真的活得窝囊，连一块像样的玉佩都送不出去。
只是……自己又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想这些的呢？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东邪的关系了。
“一个故人。”
东邪很久以后，在喝了很多杯的酒以后，开口说道。
一个故人。
青离抿嘴。
东邪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她不认识的故人。不过话说回来，她又认识几个东邪身边的人呢？
除了协星，落阳。
她还认识谁？
谁还没好些个经常见面打招呼的朋友？
所以……故人？
连名字也都不说了吗？
她看向东邪。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就在这一刻，她猛然发现，原来东邪的眼睛之所以好看，便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有故事。
只是那些故事，她看不懂罢了。
青离沉默。
她盯着东邪的眼睛，好像一定要发现一点什么。
时间久了，似乎真的看出了一些情绪。
比如，怀念。
再比如，悲痛。
她突然不想问了。
于是内心里的想法是想要放弃的。
只是……可能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东邪相处了。
东邪对她这么好，是在想什么呢？
她不过是东邪从人界捡回来的一个丫头罢了，一直吃东邪的，用东邪的，还受着东邪的关怀。
只是若是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