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雪伸手去阻止荆鸿,“我不要那枚,钻石太大了!”
她一向含蓄,那么大的钻石跟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可是她那点子力气,哪里能争得过荆鸿?
十分钟后,两人离开商场坐上车时,白忱雪左手中指已被荆鸿套上了那枚硕大的钻戒。
好巧不巧,戒圈不大不小,正正好。
像是提前为她量指定做的。
白忱雪微垂眼帘,望着左手中指上熠熠发光的巨大钻戒。
头一次戴这么浮夸的首饰。
她想,或许这就是缘分?
冥冥之中上天已经注定好的?
否则怎么那么巧,这戒指戴到她手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因为她偏瘦,手指也偏细,不是常规尺寸。
起初觉得这钻石太浮夸,和她气质不符,钻石也太硬,不够温婉,是和她完全不搭的东西,可是看了一路,等回到茅山时,她硬是把这枚钻戒看顺眼了。
钻石真是种美丽的宝石。
那耀眼的光芒,把她的手指衬托得越发白嫩纤细,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人也变得娇贵起来。
她知道,一方面是钻石的原因。
另一方面,是因为荆鸿对她的重视。
二人回到竹苑。
一推门,吓了白忱雪一大跳!
因为整个院子被布置得像花海。
有扎成一束束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有一丛丛火红的美人蕉,还有各式各样的百合、郁金香等,五颜六色的硕大气球悬在院中,还有各种装饰用的婚庆用品。
原本静谧淡泊的院落,如今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这么大的“工程”,一时半会儿肯定搞不出来。
白忱雪这才反应过来,想必荆父荆母早就提前做准备了,今早荆鸿带她去茅君真人的道观,实则是为了支开她,好妆扮庭院。
这是一家子人都在帮着荆鸿求婚。
荆母迎上来,抓起白忱雪的手,看到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顿时眉开眼笑。
她拉着她,回望院落,“时间有限,我和你叔叔他们几个人布置得有些仓促。哪里不满意,你尽管说,我让人拆了,重新布置。”
“满意,很满意。”白忱雪视线落到那个由玫瑰花和蔷薇花扎成的幸福拱门上。
那彩虹一样的硕大圆弧形拱门,怕是得扎大半夜才能扎出来吧?
她这才发现一旁荆父的手指上有细密的伤痕。
怕是被玫瑰花刺和蔷薇花刺扎的。
她看向荆鸿。
察觉她心思,荆鸿道:“这不怪我,我没有苛待我爸。我要打电话给山下花店订,他非要自己扎,说自己扎得有诚意,也有诚心。”
白忱雪眼圈濡湿。
这一家人用他们独特的方式,表达他们对她的喜欢。
她看向爷爷白寒竹。
白寒竹坐在锦簇花园中的躺椅上,捋着胡须笑。
白忱雪快走几步,来到他面前,轻声嗔道:“爷爷,您也跟着闹。院子布置得那么复杂,您怎么不拦着点?太折腾他们了。”
白寒竹从躺椅上坐起来,笑呵呵地说:“你俩体质特殊,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当然要隆重点。我不只跟着闹,这满院子的花,有一部分是我摆的呢。”
白忱雪无奈。
连自家亲爷爷也成了荆鸿的助攻。
要知道爷爷平时可是顶挑剔的。
虽然她身子弱,且被传是短命鬼,但因为白家声名在外,有人盯着爷爷的手艺,这几年并不缺上门提亲的,但都被爷爷找各种理由打发走了。
可是短短时间,爷爷却被荆鸿拿下了。
正想着,竹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从外面鱼贯走进来几个人。
分别是她的父亲白砚、哥哥白忱书、二叔白湛、二婶楚楚,还有荆画,让她意外的是,还有元瑾之。
荆鸿走到她面前,道:“我大哥带人去边疆解决异类了,暂时回不来。等我们结婚,他一定会出席。”
白忱雪本能地回:“没关系,边疆安定要紧。”
她话刚说完,荆母递给荆鸿一束扎得十分漂亮的玫瑰花。
荆鸿捧着花,单膝跪到草坪上,仰头望她,深邃的眸子湿漉漉的,仿佛带着很浓的深情,说:“雪雪,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出乎白忱雪的意料。
原以为戒指都强行给她戴上了,他会趁机向她求婚,毕竟在商场,他已经提到“求婚”二字。
没想到他只是求她做女朋友。
他似乎每次都出乎她的意料,每次都让她防不胜防。
白忱雪低眸看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荆鸿勾唇,“好像没有。”
白忱雪点点头,“好。”
荆鸿望着她,正色道:“我以后要努力做一个承包商。”
白忱雪以为他要下山去承包工程,攒钱结婚。
谁知他停顿一下,继续说:“承包你以后的幸福。”
众人大笑,纷纷鼓掌叫好。
白忱雪也笑。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越看越帅,身手好,幽默风趣,三观正,热烈地喜欢她。
他的家人都疼爱她,仪式感、情绪价值给得很足很足。
荆鸿又道:“我和你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很真,很深,很实,很诚。”
白忱雪弯起眼睛。
她没有对他一见钟情。
可是他对她是。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选择相信他的话。
太爱钻牛角尖的人,很难有幸福感。
就像以前,她躲着顾楚帆,回避他,可是又忘不掉他,别别扭扭,沉沉郁郁长达四年整。
人生何其短暂,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不开心的事上。
想通了,一切豁然开朗。
原以为荆鸿会趁热打铁,下一步求婚,谁知他抬起右膝,站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对吗?”
白忱雪诧异,那眼神分明在问,人都叫来了,庭院也布置成这样了,这么大的戒指都戴上了。
趁机求个婚吧。
省得下次还要叫人来一趟,还要麻烦二老布置。
因为从小有气无力,身倦心懒,她顶不喜欢麻烦别人。
荆鸿道:“今天只是想要个名分,改天再好好向你求婚。”
白忱雪看看满院的鲜花,再看看满脸含笑的荆父荆母,还有她的爷爷、父亲、哥哥、二叔、二婶、荆画和元瑾之。
来都来了,他跪也跪了。
白忱雪说:“要不,你顺便再求个婚?”
荆画带头鼓掌,高声喊:“求婚!求婚!求婚!”
这正中荆鸿下怀。
他噗通一声,单膝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