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卿的工作可谓是任务繁重,千头万绪。
除了每日要全神贯注地翻译马克西姆交给他的海量资料,那些资料犹如潮水般涌来,涉及多种语言和复杂的专业内容,需要他逐字逐句地斟酌,翻阅大量的书籍词典资料,确保翻译的精准性。
他常常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台灯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陪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专注的日夜。
同时,他还要担任马克西姆助理,承担起一系列琐碎却至关重要的工作。
研究团队里的其他成员虽然也具备一定的外语基础,但每当马克西姆兴致勃勃地阐述观点,或是深入讲解技术细节,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泄而出时,他们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时,大家往往会面露难色,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只能无奈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从卿。
而顾从卿总能凭借着卓越的语言能力,将马克西姆所说的内容清晰、准确地口述转译给其他研究人员,仿佛一座稳固的桥梁,连接起不同语言之间的沟通障碍。
不仅如此,顾从卿还负责马克西姆的日常安排。
每当马克西姆有所需求时,便会第一时间告知顾从卿。
马克西姆可能会用带着独特口音的英语说:“顾,我需要最新的实验数据报告,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
或是“顾,下一场会议我需要一个简洁明了的书面报告。”
顾从卿则会迅速将这些需求转述给其他工作人员,详细地传达马克西姆的意图,确保大家清楚了解要准备的内容和达到的标准,让整个研究工作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这个过程中,顾从卿就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枢纽,协调着各方工作,为项目的顺利推进默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顾从卿离家去执行隐秘任务后,顾家人的生活节奏一下子被打乱了。
不过,除了土豆,其他人倒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
家里的大人们深知顾从卿任务的重要性,虽心中牵挂,但也只能将这份担忧深埋心底,努力维持着家庭的正常运转。
土豆却截然不同,小家伙整天心心念念着哥哥。
每天,他都会早早地搬个小板凳,坐在四合院的大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胡同口,盼望着哥哥熟悉的身影能突然出现。
他那张小脸上写满了期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仿佛只要自己稍有松懈,就会错过哥哥归来的瞬间。
有时,一直到天色渐暗,周姥姥再三催促,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屋里。
刘春晓同样适应得不太好。
在之前相处的日子里,她早已习惯了只要一有休息时间,就和顾从卿待在一起。
两人或是漫步在胡同里,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或是坐在院子里,静静地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如今,冷不丁地突然不见顾从卿的身影,她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倍感思念,心中涌起一阵惆怅。
顾从卿离家执行任务这事儿,顾母知道自家儿子和刘春晓正处于偷偷处对象的阶段,顾从卿突然离开,肯定没来得及跟刘春晓说。
她就让周姥姥有时间去刘家说一下这事。
于是,在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周姥姥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熟悉的胡同,来到了刘家。
她轻轻叩响刘家的门,“吱呀”一声,门开了,刘春晓看到周姥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姥姥,您怎么来了!”
周姥姥走进屋里,拉着刘春晓的手,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看着刘春晓缓缓说道:“春晓啊,姥姥今天来,是要跟你说个事儿。
从卿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事儿急,他没来得及跟你讲。
姥姥过来跟你说一声。”
刘春晓听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周姥姥的手,焦急地问道:“姥姥,什么任务啊?
那从卿什么时候回来?
他出去执行任务会不会有危险?”
周姥姥轻轻拍了拍刘春晓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具体啥时候回来姥姥也不清楚,但咱得相信他。
国家的任务重要,咱可不能拖他后腿,你说是不?”
刘春晓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可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坚定地说:“我知道了,姥姥,我不会让从卿担心的。”
刘春晓本就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孩。
在听到顾从卿 有任务离开的消息后,她虽伤心难过,眼眶泛红,但很快就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内心的担忧和不舍都随着这口气一并吐出,暗暗告诉自己要坚强。
此后,她像往常一样,按时上学读书,课堂上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努力让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却对顾从卿的思念。
她的眼神专注地盯着黑板,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重点,那股认真劲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她。
然而,每当学习的忙碌告一段落,或是做完手头的事情停下来时,顾从卿的身影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可能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本,或是靠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发呆,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想着顾从卿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安全。
她盼望着顾从卿能早点完成任务,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身边,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却又充满了期待。
她会时不时地望向窗外,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顾从卿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带着温暖的笑容向她走来。
牵挂顾从卿的还有土豆。
每天一放学,土豆便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般,从学校一路飞奔回家。
他背着的小书包随着他的跑动上下跳动,小脸蛋因为奔跑而涨得通红,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一进四合院,他连气都没喘匀,就径直朝着周姥姥所在的方向跑去,一下子扑到周姥姥身边,仰着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急切地问道:“姥姥,哥回来了吗?”
周姥姥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到土豆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摸了摸土豆的头,说道:“没回来呢。
你这孩子,不要天天问,天天问问问的,这问了也没个准信儿呀。
等他回来呀,姥姥肯定让他去学校接你,行吧?”
土豆听了,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小嘴也不自觉地撅了起来,一脸不高兴地嘟囔着:“那我能不能给哥哥写信呢?
我好想他。”
说着,还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周姥姥看着土豆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无奈,轻轻拍了拍土豆的肩膀,耐心地说道:“不行,不能写信。
哥哥在执行很重要的任务,信没办法送到他手里,还可能会给他惹麻烦呢。
你呀,乖乖写作业去,等哥哥回来,看到你成绩进步,肯定会很高兴的。”
土豆听了周姥姥的话,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哥哥写信,只好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地朝着屋里走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好吧,那我去写作业……”
他的脚步拖沓,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思念,小身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土豆紧紧攥着书包带,一路小跑着冲进顾从卿家。
一进屋,他便熟门熟路地径直奔向顾从卿的卧室。
只见他熟练地蹲下身子,像个小探险家寻找宝藏一般,迅速打开卧室柜子。
柜子里摆放着各种杂物,土豆的目光在其中快速搜寻,很快就锁定了小鸡饼干盒。
没错,自从他上了小学,为了防止周姥姥每天限制他吃饼干,他就把心爱的小鸡饼干盒藏在了哥哥这儿,这样就能躲过姥姥的“搜查”。
土豆小心翼翼地拿出饼干盒,脸上满是珍惜的神情。
紧接着,他缓缓打开饼干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开始认真地数起里面剩下的饼干,嘴里小声嘟囔着:“1、2、3、4、5……”
数完后,他不禁微微皱眉,有些失落又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不到10块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再不回来我就没有饼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