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德走出了杨氏的院子,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文贤贵和连三平俩人坐在路旁的石头上。
杨氏的院子比较偏僻,和主道还隔着没有人住的胡氏院子,一般没有什么人到来。这文贤贵和连三平两人坐在这里,绝非偶然到来。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脚步停顿了一会,才又慢慢往前迈开。
连三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木德,马上站起来问道:
“木德,你这是要去哪啊?”
“没……没去哪,就是……就是随便走走。”
昨天的事还令木德有点心神不宁,这会更是有些胆怯。
“正好我们也是随便走走,那就一起走呗。”
连三平回头看了一下文贤贵,就先走了过去。他们一大早来这里守候守候,就是要等待木德的。
文贤贵也不是那么的胆大妄为,对于文老爷还是有些忌惮的。昨晚上把小蝶折磨到了半夜,才和连三平回家。
他有点担心文老爷知道这件事,所以一大早就和连三平来到了这里。要趁木德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先把人截住,给点厉害瞧一瞧。
他也起身,跟在了连三平的后面,走到木德跟前,晃着脑袋说:
“木德啊,你跟我爹,跟了多少年?”
“有……有快二十年了。”
木得小心翼翼的答着,心里猜测着这俩人要干什么?只是猜测了无数种事情,又都被自己一一否定。
文贤贵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说:
“还真是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啊。”
“老爷待我好,就像你待三平一样,自然不能有他心。”
木德很想转身往回走,只是旁边连三平紧挨着。那样子似乎就是要把他往外推,他也就这样不情不愿的一起往前走。
几人一起说一些有的没的,出了文家大宅,到了石拱桥头。看文贤贵和连三平的样子,应该是要过桥而去,木德就停住了脚步,支支吾吾的说:
“三少爷,我要……要去一下码头,就不……就不陪你俩走了。”
文贤贵一下子就伸手过去,勾住了木德的脖子,意有所指的说:
“不对吧,你不是要去红枫岭下,找我五姨娘快活去吗?怎么又要去码头了。”
木德身体都差点僵硬下来,急忙辩解:
“三少爷,没有,我没有去找她,我……我怎么敢呢?”
连三平贴到了木德的另一边,手压在那后背,说道:
“木德,你就别不承认了,整个龙湾镇,还有谁不知道你去睡了小蝶啊,我们也正要去小蝶那里,那就一起同路吧。”
天天在小蝶家里,一待就是一上午,这事迟早是会被人知道的。这个木德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现在听文贤贵和连三平的语气,让他感到十分惊讶,这语气分不出是敌是友啊?
不确定的事,让人心里提心吊胆。既然被知道了,那他也不敢再否认,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支支吾吾:
“我……我……”
“别害怕,你睡了她是好事,她这贱货,就是欠睡,我昨晚就让三平去睡她了,我还要叫更多人去睡她,把她睡烂,睡穿。”
文贤贵说话阴阴的,他知道木德和小蝶有些感情,却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他不想拉拢木德,但要让木德无形中感到恐惧,不敢告诉文老爷,也不敢为小蝶出头。
这话才是真真正正让木德震惊,文贤贵竟然让连三平去睡了小蝶,还要让更多人去睡。他失声叫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别激动,小蝶这贱人当初把我娘打成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仇我要不报,我还当什么儿子啊?她还死不承认,说是我爹指使她打的,是我爹指使,那也是她打的啊,我爹就算了,他现在变成这样,我懒得跟他计较,但是小蝶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文贤贵还是比较提防木德的,说话时手按在枪盒子上。木德要是胆敢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拔出手枪,对着那脑袋扣动扳机。
木德不敢动,他身上连把刀都没有,怎么敢动文贤贵呀,他脑子里乱极了,不知道小蝶现在怎么样?既然文贤贵要带他去,那就去吧,反正事情发生了,都要面对。只有面对了,才能有办法解决。他木讷的回答着:
“对,不能放过,不能放过。”
三人到了小蝶院子前,从院墙看进去,看到小蝶家的大门还没打开。应该是昨晚太疲惫了,现在还没起床。
连三平不用文贤贵吩咐,又翻过了院墙,把院门打开。并走到大门前,阴阳怪气的拍门叫道:
“五姨太,昨晚太爽了,现在还起不来床是不是?快点起来开门,我们又给你带人来了。”
小蝶还真是没有起床,文贤贵真不是人,昨晚不仅叫张球来睡了她,后来还把张坤也叫来了,和连三平三个人轮流着折磨她,一直弄到了半夜,她身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骨头也像散了架似的,哪里起得来床?
现在听到连三平的叫唤声,她真想藏把刀在身后,出去把门打开,和文贤贵拼了。只是她不敢,她是个怕死的人。
加上身边的文田夫一听到连三平的声音,马上就吓哭了,她只得搂住文田夫,不让文田夫的哭声传出去。
也就一墙之隔,天气热,东厢房的窗户还半开着,哭声怎么能关得住?
连三平听到了哭声,又走到窗户边,把那窗户完全打开,朝里喊道:
“装聋作哑啊,不出来开门我家少爷更不会放过你,老实点,快起来开门。”
文贤贵人都到这里了,躲是躲不掉的,不能激怒文贤贵,木德赶紧凑到窗前,也往里喊道:
“小蝶,是我,起来开一下门。”
床和窗户之间还隔着一道屏风,小蝶看不见外面有多少人,但听到了木德的声音,也好像得到了帮助。虽然不知道木德为什么会和连三平一起来,但她还是把文田夫往床角推去,伸手下床,沙哑的说:
“木德,你……你怎么来了?”